薑冬深深地皺起眉，半天才又問：“甘願和潘瀞一起去的？”

重瞳點頭，薑冬還沒說什麽，宋修臣已經有了怒容，“蘭衡怎麽如此不懂事！”

薑冬回過神來，對宋修臣道：“不懂事，還不是你教的，我去追！”

宋修臣揮手攔下，“先回宮再說。”

薑冬一下子火了，“回宮？你腦子裏還有沒有別的事？為了把我鎖在宮中，你兒都不要了嗎？”

宋修臣看向薑冬，半響，才道：“你沒有聽重瞳說，蘭衡是願和潘瀞出去的？暫時不會有危險，而且那個人是潘瀞，你不是一向都很相信他嗎？”

薑冬語塞，宋修臣繼續道：“當年你不是將三個孩子一並送到太安皇宮了嗎？”

薑冬道：“今……今時不同往日，潘瀞莫名其妙將蘭衡帶走，我當然不放心了。”

宋修臣淡淡地道：“沒什麽不放心的，蘭衡大了，要任，就也該準備為任付出代價，我總不能慣著一輩子。”

他態度冷淡，薑冬不由愣住了，“那是蘭衡啊！你怎麽這麽淡定，到底有沒有將當親兒？”

宋修臣點頭道：“我有。但是這件事一定要從長計議，若不出我所料，潘瀞暫時不會回太安城。”

薑冬一愣，立即問：“為什麽？”

“因為太安城最近有些，有一些不服他當皇帝的人又要鬧事宮，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潘瀞自己安排的。總之，他暫時不會回太安城。”

薑冬憂心忡忡地問：“如果不是他安排的，他帶蘭衡回太安城，蘭衡不就很危險了嗎？”

宋修臣道：“他走太安城的那條路，我在沿路布置的諜子會給我消息的。但若他不回太安，天地之大，不知要去往何？所以我說這件事要從長計議。蘭衡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先回皇宮，我就算要去追，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需回宮先代一些事。”

薑冬隻好同意了，又道：“你若是沒有時間，我一個人去找吧。”

宋修臣慍怒，“是我的兒，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無無義嗎？”

薑冬不說話了，知道宋修臣的脾氣，就算武功比他高出很多，也難以改變他的主意，若是來，隻怕要宋修臣傷才有的把握。

隻好道：“我是真怕你走不開……我聽你的，現在快回潼川皇宮吧。”

宋修臣上車坐了，薑冬本意想讓重瞳也上來，他卻已經坐在外麵拿著馬韁繩接替車夫的位置。

車廂，宋修臣盤膝而坐，手指不停在膝蓋上敲擊。薑冬看他臉有些難看，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宋郎，你說蘭衡真的沒事吧？”

宋修臣斜瞥了一眼，淡淡地道：“當年，你將三個孩子送到太安城，為何不擔心？”

薑冬歎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就是謎之相信潘瀞，不過事實也證明，我相信他沒有錯，三個孩子在太安城的確沒有到傷害。”

宋修臣冷哼了一聲，“沒錯？你知不知道我後來用了多辦法，才他將三個孩子送回來？”

薑冬一怔，看他一臉的怒氣，說話時咬牙切齒的，不由有些心虛，難道後來潘瀞拿孩子要挾他了嗎？

宋修臣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很相信他！”

薑冬更心虛了，宋修臣這句話是十二的酸意。仔細想了想，自己這麽相信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對自己意圖不軌的男人，好像的確不是很對。

咳了一聲，解釋道：“當時況複雜，我擔心你會有危險，實在想不了那麽多了。”

宋修臣看著，道：“聽聞，你和他去太安城一路，潘瀞還稱你是他媳婦？”

薑冬也有些惱了，擰眉看著他，“你聽說的這麽多，我還能說什麽？”

宋修臣握住的手，“阿冬，當年你為什麽不老老實實留在潼川？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卻相信他？”

薑冬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他的表實在悲戚，隻得著頭皮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當時的況你不知道，整個棲鸞宮都被蛇給包圍了，要不是潘瀞趕過來救了我和孩子們，你早就見不到我們了。”

宋修臣歎了一口氣，半響才道：“當年，我本就不知道城來了那麽多西域人，我在城外的暗衛，是山鬼全權負責的。而山鬼……”

薑冬心中一驚，因為山鬼早就死了，本就沒覺得山鬼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山鬼怎麽了?”

宋修臣道：“逝者已矣，我本不願再多說什麽，隻是這件事若不和你說清楚，你定然難以釋懷。山鬼追隨我多年，想讓我為羨之主。城中的西域人，是無名布置的，山鬼知道此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理會。山鬼雖然不知道無名到底要做什麽，但是的確是幫了無名。”

薑冬不說話了，往事曆曆在目。想起在梅嶺守墓的張七八，這些年，他守著山鬼，可知道山鬼是為何而死啊？

薑冬也歎了一口氣，宋修臣道：“這些事，委實不該我來說給你聽。因為山鬼已經死了，我說這些就是死無對證。你本就不相信我，我說出來原也沒什麽說可信的。日後，我會讓你見一人，讓他告訴你。”

薑冬慚愧地低下了頭，忽然覺得自己很過分，什麽時候起，給宋修臣這樣的覺？“我……我沒有不相信你啊，你告訴我，我就相信你……”

宋修臣笑了笑，“是嗎？那你為何不願意提及這件事？不願意問我？你是不是擔心問了我之後，答案是你所不能承的？”

薑冬無言以對，宋修臣一語道出了的心事。

宋修臣淒然道：“究其本，你還是不相信我罷了。”

薑冬一愣，抬頭看向他，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風輕雲淡的，隻是眉心微微斂起。心中疼了一下，他越是沒有什麽表，越是看淡，越是顯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