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被季筱月帶回家，晚上葉歡回到公司樓上公寓，著空的屋子，忽然有些失落。

回國一個禮拜都在忙著籌備電影開機的事，現在開機發布會已經過了，還有很多事等著去忙，從明天開始還需要待在拍攝地點跟進電影拍攝況。

忙的時候可以忘記很多事，也只是暫時忘記而已，這一個禮拜以來，除了公共場合的面之外，陵寒都沒有再聯系過。

翻了翻手機，除了話費短信之外，都是些合作商七八糟的東西，翻到底也沒看到自己想要的。

東郊臨湖一棟別墅，陵寒開了瓶酒，站在落地窗前著遠湖面，月映在上面，波粼粼。

五年前搬離原先住的地方，把關于葉歡的所有東西都封了起來，就當是把回憶打了個包，深埋在心底，他以為時間久了，越埋越深，對葉歡的記憶就會漸漸模糊，心里的痛苦也就會一點點減。

卻沒想到心里建了一座孤墳，夜深人靜，總是獨自去祭奠，不論日期。

顧歡的出現讓他矛盾，填滿了空虛讓他以為一切都為了過去，他還能重新開始，卻又在不在的時候，越發的思念一個死去的人。

他翻了翻手機，沒有短信，也沒有來電。

這人的擒故縱倒是玩的可以。

正失神，手機屏幕亮起，董書的電話，“陵總，我明天回公司，您讓我查的事有了眉目，況，我當面跟您說，書面資料已經發到郵箱了，您看看。”

“查到顧歡以前的資料了？”

“查到了，很清楚，但……”

“但什麼？直說。”

“您看了資料就知道了。”

紅酒杯擱在茶幾上，他俯打開一旁的筆記本，點開郵箱中最新到的一份郵件，看著郵件容，面漸漸沉了下來。

次日，《余生》在嵐江大學城正式開機，蘇年華的演技自有專業人士從旁指導，葉歡擔任制片和總導演，說是總導演其實也只是在一旁輔助，副導演請的是圈言片拍攝的前輩來把控全局。

這是蘇年華第一次拍戲，盡管演技方面有所欠缺，但是態度十分認真，加上有這方面天賦，關奈又耐著子給他指點，所以拍攝況還算令人滿意。

上午的兩場戲結束后午餐時間休息，葉歡陪著老前輩看完回放后對劇本做了點修改，然后一頭扎進臨時的工作室里邊吃飯邊工作。

剛把飯塞進最近，桌上手機震了兩下，收到一條短信，“給你帶了午飯，人多眼雜，我在大學城停車場等你，車你認識。”

眼中一亮，迅速合上自己的飯盒，溜達出了工作室。

路上遇到蘇年華，匆匆打了個招呼，話都沒說清楚就跑了。

剩下蘇年華站在原地，皺眉著跑遠的那個背影，有些失神，那個笑容給他的覺太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葉歡沒心思想別的，滿心都是‘一個禮拜了，還不是他先低頭？’

到了停車場，一眼便找到停在香樟樹后面的那輛黑寶馬。

理了理頭發，款款走上前，敲了敲玻璃窗，上車后，手里被塞一個熱氣騰騰的飯盒，裝著兩葷兩素，兩人中間的桌上還擺著一個保溫盒，里面是魚湯。

“謝謝啦。”

笑的真誠，拿著筷子慢條斯理的吃飯。

陵寒皺眉打量著，吃飯的樣子給他的悉越發強烈，不喜歡吃胡蘿卜，挑在旁邊還強迫癥一樣擺的整整齊齊。

這種事，某個人也做過。

“你到底是誰？”

陵寒的嗓音有些低沉，在車廂里響起，十分突兀。

這話他問過很多遍，葉歡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這回頭都沒抬一下，含糊道，“你希我是誰就是誰吧，問來問去的，我都聽煩了。”

“我派人查了你的資料。”

“查到什麼了？”葉歡低著頭，漫不經心。

“你有二十年的時間是在國長大，生活在一個偏僻的農村里面，養父母對你好，養父母還有個兒子，也就是你有個沒有緣關系的哥哥，還有個嫂子，嫂子不太喜歡你，所以十八歲的時候被迫從學校輟學在鄉村里當小學老師。”

“十幾年前的事了，你查的清楚的。”

“好在兩年后遇到顧司年，就跟著他回家，重新當了顧家的二小姐，之后七年的時間都沒在人前過面，四年前的生日宴上是顧家第一次對外正式介紹你的份，那時候你剛生完兒子，生父不詳。”

‘生父不詳’四個字，陵寒的語氣刻意加重，顯得越發耐人尋味。

“有什麼問題嗎？”

葉歡了抬起頭，正著他，“你今天不是來給我送飯的，也不是什麼探班，是來問我的世背景的？”

“我總得知道，睡在我邊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我在農村長大的背景，侮辱了你歡娛集團總裁的份？”

葉歡好整以暇的著他，眼中波瀾不驚。

“農村長大的是你嗎？”陵寒將側的一份文件遞到面前，

“請問這個單眼皮的腭裂孩兒有什麼地方長得像你？能不能請顧小姐給我解釋一下？”

葉歡眼神一滯，著文件上那個年僅十八歲的孩兒，有些失神。

那是個瘦不拉幾的小孩兒，看著甚至不足十八歲，先天的腭裂，單眼皮小眼睛，皮糙，怎麼看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見神微滯，陵寒以為是承認了份作假的事，冷笑了一聲，“還能解釋嗎？”

“沒什麼可解釋的，”葉歡深吸了一口氣，面清冷，“謝你讓我看到我以前的模樣，讓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重新意識到自己這張臉來之不易。”

“你什麼意思？”陵寒眼神一沉。

葉歡勾起角，放下那份文件，“既然你都查的這麼深了，為什麼沒查到我五年前在一場大火里燒傷，之后進行了整容手的事呢？”

陵寒臉一僵，“至于我孩子的生父不詳這件事，你要是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那場大火里，我前夫死了，因為背著我跟別的人，原本是打算同歸于盡，不過上天可憐我，我死里逃生，還生了孩子，這個解釋你滿意嗎？陵總？”

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