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和楚曜之間只隔著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而楚曜此刻顯然是在的挾制之下的，只要稍稍一使勁兒，毫無疑問的，他的胳膊直接就會臼。

不管這泳池里藏著多他帶來的人，誰也來不及護著他。

“你說什麼？”

“我說，我來求婚的，跟你。”

‘跟你’兩個字尤其的清晰，加重了強調的語氣。

見秦羽在背后半天也沒作，楚曜說，“在我的國家我這個年紀已經該娶第一任妻子，認真考慮之后，我覺得你很適合我……”

話音未落，他被反剪在后的雙手驟然一松，整個人沒站穩，由于慣直接朝著泳池睡眠撲去，剩下的話直接淹沒在了泳池中。

楚曜是剛學會游泳，換氣閉氣還不到位，這麼猝不及防的下水，直接就嗆了兩口水，勉強站穩的時候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一邊咳嗽一邊環顧。

秦羽已經上岸了，實的小，修長纖細，雖然不如一般人白皙，但是卻是一種有力量的。

“咳咳……你……你去哪兒？”

秦羽看都不看他，撿起椅子上的巾，隨手往肩膀上一搭，言簡意賅，“回家。”

“你還沒回答我……”

“你有病吧？”秦羽回頭看了他一眼，擰的眉頭中間出現一個深深地‘川’字，丟下這話后，闊步離開泳池區，頭都沒回。

楚曜泡在池子里面，那種鼻腔嗆水的共鳴好不容易才緩和。

等秦羽完全離開了，一直等在角落里面的杰瑞等人才連忙跑到泳池邊，“爺，沒事吧？”

“快拉爺上來。”

“巾巾。”

“熱茶……”

“嗆水而已，值得大驚小怪麼？”楚曜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不是讓你們藏好別跟著我麼？”

杰瑞面訕訕，“爺，這兒不是咱們的地界，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們回去代不起。”

說完他又立馬舉手發誓，“您放心，剛剛我們絕對沒朝著泳池里面看一眼，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想到秦羽穿著泳上岸后，那雙筆直的長人的樣子，楚曜濃黑的眸掃了其他人一眼，滿是警告。

其他人立馬也跟著杰瑞舉手發誓，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們也沒看見。”

“什麼也沒看見。”

“……”

另一邊，秦羽迅速的在浴室沖完澡出來，換上一黑的休閑服，漉漉的一頭短發隨意的用巾了兩下便出了更室。

出門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楚曜會在門口。

這個男人已經神出鬼沒的無數次突然出現在邊了，實在是不得不防。

門口走廊上沒人，莫名的松了口氣，背上單肩包去游泳館前臺退鑰匙拿卡。

“秦小姐，這是您的卡，收好。”

“嗯，謝謝。”

剛從游泳館出來，撲面的寒風伴隨著冷雨讓秦羽裹了沖鋒外套往后退了一步。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原本準備打車回去的，口袋才想起沒帶手機。

天邊的烏云堆積的越來越多，燕京的秋雨向來凜冽，等會兒要是下了雨，怕是就真的走不了了。

一輛陳灰的軍用吉普車遠遠地從健俱樂部大門開進來，緩緩停在了游泳館門前，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出駕駛座開車的男人冷的側臉線條。

“裴長？”秦羽一愣。

裴升看了秦羽一眼，“看樣子我來的時間差不多，上車吧，快下雨了。”

秦羽還沒回過神，“您怎麼知道在這兒？”

“北苑新開了一家餐廳，去局里找你吃飯，丁強說你來游泳館了。”

丁強……

秦羽面上冷靜如斯，心里面卻有些煩悶。

是真的不想再跟裴升一起吃飯了，每次和他吃飯，自己的飯碗里面就會堆出山一樣的菜，本食量不小，但是跟著裴升每次都得吃撐，現在這個脂率真的是不能再吃下去了。

“不……”

“秦羽！”

秦羽的那個‘不’字還沒說完，后便傳來了楚曜的聲音，眼角的余瞥見楚曜被一幫人簇擁著朝著自己走來，二話不說，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裴長，走吧。”

裴升看了外面一眼，沒多問，發車子掉頭，絕塵而去。

駕駛座外的后視鏡里映著那個被一群保鏢模樣的男人簇擁的影，裴升看了一眼，沉睿的目漸漸回落在擋風玻璃上，“剛剛那個人，你認識麼？好像在你。”

秦羽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不認識。”

裴升是空軍指揮部的長，楚曜是E國雇傭兵組織‘梟’的小爺，雖說兩個人之間沒什麼政治立場的沖突，但是楚曜的份畢竟特殊，多一事不如一事，并不想多提這件事。

裴升年長秦羽些，在理事上自然要沉穩許多，盡管他一眼就看出秦羽這話不是真話，但也沒追問，提起北苑新村新開的餐廳。

“烤羊是我在北疆吃過的味道，燕京難得能找到這麼正宗的一家做烤羊的店了，你應該會喜歡。”

秦羽猶豫了一下，“裴長，我局里還有一些事要理，飯我就不吃了，抱歉。”

“最近還是很忙？前兩天你們林局說，最近你手頭的事都轉給你的副手去做了，說是要鍛煉他，畢竟再過兩年你也要退役了，你的隊伍里總不能后繼無人。”

說起退役的事，秦羽的眼神有些暗淡，聲音也輕了一些，“嗯，是該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做。”

裴升眼角的余瞥見神有異，說，“先去吃飯吧，不管要忙什麼，總也不會在乎這一頓飯的功夫，餐廳我訂好了。”

秦羽‘嗯’了一聲，側目看向窗外。

周圍的朋友戰友上級下屬，不管的不的，人人都在提醒還有兩年就要退役了，人人也都在關心退役以后的工作和生活。

退役以后，是繼續留在報局做個文職工作呢，還是轉回原來的藍鷹當預備役擊教練，又或者是調到別的軍區去工作。

甚至怕一個人沒辦法好好生活，非要給安排一個伴。

十來歲就伍了，將近二十年的軍旅生涯即將結束，說實話，沒做好回歸一個普通人生活的準備。

車廂里響起裴升的聲音，說了什麼有些恍神都沒聽進去，無非就是一些生活瑣碎的事而已，其實裴升和一樣，話不多的。

如果退役了，那現在這樣的狀態好像也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