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的話讓秦羽莫名心虛，立馬否認，“沒這回事。”

“是嗎？那好吧，”顧傾城聳聳肩，“反正宮川和夏薇的婚禮延后，這兩天有時間理，允琛可以把人先帶回國，等著國際法庭那邊給出裁決。”

“不必了吧，”秦羽面一變，“雖說綁架了宮川和夏薇是他不對，可我們也沒傷，他還救了我。”

“他？你們認識？”顧傾城終于套出話來，“他是誰啊？”

秦羽一愣，面不自然的繃住了。

這又是想用沉默來蒙混過關的節奏。

顧傾城認識這麼多年，早就悉了這個套路了，于是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沖這秦羽直眨，“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我可以去探監找那個漂亮弟弟問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為呈堂證供哦。”

見秦羽還一副無于衷的樣子，顧傾城立馬往外走，“我這就去。”

“我說。”

后傳來秦羽急促的聲音。

——

位于F城六環外郊區的拘留所，杰瑞等人被關在了同一個房間里面，房間四面無窗，只有一扇鐵門，門上有個掌大的小柵欄窗戶，地方仄的讓人不過氣，而楚曜是被單獨關起來的。

裴升剛從醫院過來。

副說，“他們什麼都不肯說，份也不好查，關在一起的人里面應該是有個領頭的，一直嚷嚷著說要見E國駐F國大使館的人。”

“他們是E國來的？”

“八九不離十。”

“他們的頭領呢？審了沒有？”

“審了，那個男的倒是說了兩句話。”

“說什麼了？”

副的神有些復雜，“他問……秦隊長去沒去醫院，還說秦隊長的傷勢需要好好休養，讓我們回國的時候注意點。”

裴升的臉微微一變，皺起眉來，“他認識秦羽？”

“我也是這麼問的，但是他又不說了。”

“我去看看。”

說完，裴升直接去了關押楚曜的牢房。

盡管秦羽讓他不要再管這件事了，但是他卻不可能對這件事視而不見，人是他抓的，怎麼也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才行，要是沒弄清楚，再發生同樣的事怎麼辦？

F國提供關押楚曜等人的監獄是一座有著百年歷史的老監獄了，開門的時候，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抖落一地的鐵屑。

副給裴升搬了把椅子進去，頭頂的電燈還結著蛛網，燈昏黃，搖搖晃晃的，照在角落那個穿斗篷的青年上，影子也跟著晃晃悠悠。

楚曜席地靠墻坐在角落里，一條彎著，另一條的很直，雙修長筆直。

聽到開門聲，他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裴升之后，一雙丹眼里浮起幾分淡淡的譏誚，若有似無的‘嗤’了一聲。

裴升皺了皺眉，盯著他打量，“你是E國人？”

楚曜仿佛沒聽見似的，完全不搭理。

“為什麼綁架華人公民？”

“……”

問了兩個問題沒得到任何回應之后，裴升意識到楚曜對自己的敵意，那雙漂亮的丹眼里面的輕蔑清晰可見，“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因為你長得丑。”

楚曜一句話，讓旁邊副驟然繃住了臉。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裴升這張臉，就算是在以值著稱的空軍指揮部，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帥，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有人說他丑？

對于這話，裴升無于衷，只是看楚曜的眼神深了幾分，很冷靜的反問，“你覺得我長得丑？這是你不愿意回答我問的問題的原因？”

“不只是丑，還很老。”

旁邊副的臉都快扭曲了，裴升四十出頭，正是中年事業有一個男人年華最好的時候，說他老？

裴升依舊很冷靜，“這跟你不肯回答我的任何問題有什麼關系？”

“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至今未婚，邊沒有任何人，要麼是神有問題，要麼是有病，有什麼資格對別人糾纏不休？”

副震驚不已，這恐怕是楚曜被抓進來之后，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當然，最令人震驚的，是這里面每一句話都是在諷刺裴升。

這人究竟和長有什麼仇啊？

“你認識我？”裴升冷冷的看著楚曜，“并且調查過我？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就是看你不順眼。”

楚曜靠在墻角，換了條彎著，一副狂狼不羈的樣子，看起來他是半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境。

裴升皺了皺眉，“M城發生恐怖襲擊跟你有關嗎？”

“你腦子有問題吧？”楚曜仿佛懟裴升懟上了癮。

細想恐怖襲擊如果真和這個男人有關的話，秦羽大概率的不會活著，更不會被他帶到濰州島，而聽說這個男人之后又在F城的主城區兩個酒吧分別綁架了宮川和夏薇兩個人，行為怪誕，令人不解。

裴升沉思了一會兒，換了一種說法，“你綁架那兩個人的原因，跟秦羽有關？”

楚曜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仿佛在說‘你才知道啊？’

裴升并不在意他的眼神，直截了當的問，“你跟秦羽什麼關系？”

“沒關系。”

“你不是綁架秦羽，而是救了，但是你又綁架了即將為他們去證婚的兩個朋友，從秦羽和兩位新人的關系來看，我有理由猜測，秦羽跟你關系不一般，這起綁架案是你們共同策劃。”

“你神經病啊？”楚曜的臉驟然變了，慍怒道，“說什麼呢？這事兒跟秦羽有什麼關系，人是我綁架的，你扣什麼帽子？”

裴升繼續說道，“報局如果知道秦羽跟國外非法組織往過，菲利亞大使館的工作，就沒辦法再去，將會接全面調查。”

“你是打的這個算盤？”楚曜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寬大的斗篷揚起一地的灰塵，“你想讓去不了菲利亞，然后回國嫁給你？你做夢！”

“退伍之后，我可以在空軍指揮部給找一份文職工作，結婚生子，過上安穩的生活，我覺得這不是夢。”

“放屁！你們什麼狗屁禮儀之邦？”楚曜一臉的戾氣，“拼死拼活保衛的國家就是這麼算計的？早知道這樣，我兩年前就不該放回來！”

“兩年前？”裴升看著他，面冷凝，“你是‘梟’的人。”

這一刻楚曜才意識到，裴升在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