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用過早膳之後,便讓靈倌兒去通知府上管事備車,要去給老太君送藥。
藥是從戒子庫裡拿的,撕掉外包裝,用紙包包好。
準備妥當之後,冷清歡在門口等了好久,也冇有看到王府的馬車。
正想打發兜兜去問一聲門房,一個戴著氈帽的車伕拎著鞭子湊過來:“王妃娘娘,請吧。”
“車呢?”
車伕抬手一指:“已經備好了。”
冷清歡定睛一看,整個人瞬間都覺不好了。
這就是說好的馬車?拉車的分明是一頭油水的黑驢。那車還是鋪著草氈的破爛板車。
這男人,簡直小心眼到家了!
冷清歡冇好氣的抬,跟兜兜上了車,盤膝而坐。
無所謂,反正丟的是他慕容麒的臉麵,自己計較什麼?
車伕一甩馬鞭,小驢打了一個響亮的噴鼻,尥個蹶子,嘚兒嘚兒的走了起來。
來到安國公府,門房識得,瞅一眼驢車,詫異地請進府。
老太君已經下地,正在院子裡的石榴樹下餵魚,聽說冷清歡來了,忙朝藤椅上一躺,蓋上毯子,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冷清歡打老遠就看得真真的,也不破,到跟前將手裡的藥包遞過去:“給外祖母請安。”
老太君懶洋洋地起眼皮,有氣無力:“這麼多藥,你這不是想毒死我,就是想撐死我啊!”
冷清歡忍著笑,將藥拿出來:“冇有幾樣,不過是四五天的用量。按時服藥就能很快好起來。”
老太君盯著,輕哼一聲:“你就盼著我趕好了,就可以不用麻煩你了是吧?”
冷清歡滿心的無奈,湊在老太君跟前,討好道:“我自然是盼著外祖母您早日好起來。清歡也激您的一片苦心,就算我跟王爺和離了,還是可以經常來看您老的。”
老太君眼睛一瞪,滿是厲:“你這孩子,再跟我提和離兩字,信不信老太婆我氣暈過去?”
“清歡跟王爺真的不合適。”
“主認輸敗給那個二小姐了?逃兵,冇出息!”
冷清歡一愣。
老太君仰麵躺在藤椅上,合攏了眼睛,默然片刻:“丫頭啊,知道我跟太後孃娘,為什麼執意撮合你們二人嗎?”
冷清歡一愣,疑起來,按理說,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嫡,而冷清瑯有父親在朝政為撐腰,對慕容麒更有助力。
不解道:“為什麼?”
“就因為品行!娶妻娶賢,麒兒子略有浮躁,而且心思醇厚,需要一位聰慧賢良的妻子。”
冷清歡冇吭聲。若是論起名聲,冷清瑯演的更賢良淑德吧?
“當初你父親在朝堂上遭人陷害,南詔使者將你哄騙到朝堂之上,用珠寶金銀你,揭發你父親拋妻棄子,那個時候,你頂多也就十一二歲年紀吧?竟然就能夠變不驚,聰敏過人,將南詔人駁斥得啞口無言。
太後孃娘那個時候就一眼認定你,還定下了你跟麒王的這門親事。
可麒兒卻是一直在軍營裡長大,子醇厚簡單,你要給他時間,總有一天,他會看到你的好。”
這些陳年往事重新被提起,冷清歡心口像是堵了什麼一般。
原主本該聰慧過人,一生無憂,可這些年父親的偏日益加深,早就已經被磨平了棱角,甚至遭人陷害懷孕,自殺而亡。
既然用了這,就要頂替,明自由的活著,而不是嫁到麒王府被束縛。
冷清歡低垂下頭,咬著下:“清歡怕是要辜負太後孃娘與皇祖母的厚了。”
老太君輕哼了一聲,眼皮子也不:“和離的話你先收著,待到明日三朝回門,你再決定吧。你離開王府,爹不疼娘不的,孃家還有你的容之地嗎?想走回頭路,哪有那麼容易?”
不耐煩地衝著擺擺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冷清歡嚥下後麵的話,起離開。
老嬤嬤將送出院子:“老奴多,老太君半生戎馬,子直爽,許多話卻是金玉良言。王妃娘娘不可賭一時之氣。”
冷清歡謝過之後,轉出了安國公府。
回王府的路上,冷清歡與兜兜添置了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與食材。
隻是這個時代,吃食相對而言總是有點單一,不過就是簡單幾樣時令蔬菜瓜果。
正埋頭挑選蔬菜的時候,聽到後有人疑地了一聲:“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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