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是堂屋,廚房和飯廳都在這裡。裡麵沒有什麼裝修,還是水泥地麵,家裡用的是煤氣罐,餐桌就是普通的摺疊桌,看樣子還有點年頭。
在桌上擺著玉米麵餅子,還一碗鹹菜,一碗豆腐湯。一個中年人坐在桌旁,看向門口,一見到眼鏡妹進門,立刻說道:「小虹你回來了,這位是……」
說著,好奇地看向張禹。
「媽,這是我同事張禹,他聽說父親病來,就要來看看。」蘇虹有點扭地說道。
張禹大大咧咧的,登門也沒買東西,說是來探,卻顯得有點摳門。
不過蘇虹的母親何香不是矯的人,立刻站起來,熱地說道:「是小張呀,快過來坐,還沒吃飯吧,我們家的飯菜……還不知和不和你的口味……」
張禹禮貌地說道:「阿姨,我這人不挑食。對了,叔叔在哪呀,我想看看他。」
「在裡屋呢。」何香馬上朝左邊的房間走去。
堂屋一左一右有兩個房間,張禹和蘇虹跟著何香進到左邊的房間。房間同樣沒有什麼裝修,十分的簡陋,哪怕是電視機,也是那種十分古老的。
一個中年人躺在炕上,他的右腳裹著紗布,能夠聞到淡淡的藥味。中年人長得很壯,一看就像是乾力氣活的。
何香微笑地說道:「老頭子,咱閨的同事來看你了。」
中年人就是蘇虹的父親蘇通,一看就是一個很樸實的人,他咧笑道:「好、好呀……小夥子快坐……」
蘇通說著,就雙手撐著炕,想要坐起來。
「叔叔,您不用起來,我這次來就是跟您看腳的,您躺著就好。」說著,張禹已經坐到炕上,輕輕攔住想要起來的蘇通。
「你還會看腳?」蘇通好奇地問道。
「會一點……」張禹看了眼蘇通的右腳,隻是輕輕一,就發現了問題,說道:「叔叔,你腳上的葯有三天了吧。」
「你怎麼看出來的?」這一次,莫說是蘇通來,連何香都十分詫異。
「敷一天的和敷二三天的葯自然不同,葯隻能敷一天,時間長了的話,藥沒了不說,還會傷害麵板。」張禹認真地說道。
「爸,你就別省錢了……該正常敷藥的話,就正常敷藥……我這個月開工資了……一共三千呢,夠您敷藥的……」蘇虹已經眼淚含眼圈,從兜裡掏出張禹給的三千塊錢,遞給了母親。
「我不是不知道麼,尋思著別浪費了……」蘇通說道。
「叔叔,我幫你把上麵的葯揭下來,再檢查一下吧。」
對於這個活,張禹還是很在行的,他三下兩下就將已經乾的葯揭了下來。其實這時候葯都粘連了麵板,揭下來很疼,但是蘇通連哼都沒哼一聲,看得出來,是一個朗的漢子。
張禹進行了簡單的檢查,確實是骨折,正常來說,最得休息三個月。張禹又聞了聞換下來的葯,說道:「這個葯也不行,藥量不足,敷這種葯的話,正常半個月就不用繼續敷了,隻需要靜養。但以現在這個藥量,起碼得一個月。這樣吧,明天我去藥店抓幾副葯,親自給您配,保證不用一個月,您就能痊癒。」
他的話,又讓蘇通和妻子瞠目結舌。
何香拉過兒,小聲說道:「你同事不是賣房子的嗎?怎麼還會看病?」
「張禹的本事可大了,什麼都會。」蘇虹看著張禹,臉上出了一甜的微笑。
看到兒的神,何香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張禹。
看的出來,兒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有好。
張禹接著又給蘇通把了脈,他的很實,除了腳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病。張禹又提出給何香把脈,果然如眼鏡妹所說,的母親患有抑鬱癥,晚上必須吃藥纔能夠睡著。
這種病,在別人眼中或許麻煩,但在張禹眼中,卻本不算什麼。他表示自己今天沒帶針過來,等下次來的時候把針帶過來,針灸一週就,另外再看幾副安神的葯,有半個月基本就能康復。
他的表現像模像樣,也就是因為太過年輕,不然的話,何香一定會把張禹當作多年的老中醫。
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像是從外麵進來。很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走進房間,他一進來,蘇虹就趕打招呼,「哥,你回來了。」
這人是蘇虹的親哥哥蘇軍,相比於蘇通夫妻和蘇虹的樸素,蘇軍穿的十分流,服上有個骷髏頭,上麵還有個狗鏈子似的東西,上的子除了有之外,還有七八糟的零碎。頭髮是綠的,出的兩條胳膊上紋著七八糟的圖案。
蘇軍看了眼張禹,說道:「這是誰呀?」
「我同事,過來給父母看病。」蘇虹有點臉紅的小聲說道。
「他還會看病!切……」蘇軍出不屑之,跟著看向何香,說道:「媽,給我拿八千塊錢!」
「八千塊錢……家裡哪裡還有這麼多錢呀……再說,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呀?」何香皺著眉說道。
「現在橘子7出來了,我朋友他們都買了,就我還沒買。你現在給我拿錢,我要去買橘子7!」蘇軍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爸現在摔骨折了,葯都不捨得敷……你還要錢買什麼橘子7……家裡哪有錢呀……」何香一下子哭了出來。
「哭什麼哭呀,哭喪呀!趕拿錢來!要是沒有橘子7,讓我以後怎麼出門見人呀!」蘇軍本不管母親的哭泣,隻是大聲道。
「蘇軍!你母親有病!你是不是想死他呀!」炕上的蘇通忍不住喊了起來。
「老死頭子,你喊什麼喊呀,顯你嗓門大啊!我不管,你們把我生出來,就得給我錢花!要不然的話,信不信我揍你呀!」孫軍囂地喊道。
「你怎麼跟你爹這麼說話呀……」何香哭著說道。
「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看到你們就心煩,趕給我錢,拿了錢我就走!要是不給的話,你們就別過了!」蘇軍說完,重重地推了母親一下。
何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蘇虹及時扶住母親。
蘇虹怯怯地說道:「哥,你幹什麼呀?」
「臭丫頭,一天就賺那麼兩個錢,還有臉在家吃住。過兩天,我送你去夜總會上班!」蘇軍沖著妹妹道。
見蘇軍這般,張禹實在忍不住了,厲聲道:「你就跟你爹媽和妹妹這麼說話呀!還算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