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很久了,李南方還迷迷糊糊的,懷疑剛纔是在做夢。
再荒誕的小說中,好像也冇這種節吧?
不真實又相當刺激,隻是讓他不甘的是,剛找到點被的覺,卻覺得冇啥意思,爬起來撇下他就走了,一點都不考慮害者的。
幸好還有左手——
點上一顆事後煙後,李南方正要回味剛纔的那一幕時,旁邊椅子上的手機嗡嗡震了起來。
“唉。”
手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李南方歎了口氣接通。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南方,現在做什麼呢?”
“躺在夏威夷的沙灘上曬太呢。”
著天花板,李南方懶洋洋的回答:“這邊很多,子長,屁大,你老人家要不要來開開眼界?”
“混賬東西,有這樣跟師父說話的徒弟嗎?”
“套近乎。有事就說,冇事我就掛了,長途很貴的。”
李南方對老頭冇有一點尊重的意思。
“慢點,當然有事。”
老頭沉了片刻,才緩緩問道:“你,還記得嶽梓嗎?”
嶽梓?
聽老頭提起這個名字後,李南方心臟猛地一跳,眼裡閃過一抹痛苦。
他怎麼能不記得嶽梓?
這麼多年了,每當他想到這個名字時,心深那扇痛苦回憶的大門,就會被開啟。
二十四年前,有個嬰兒誕生了。
據老頭說,嬰兒誕生的那個晚上,電閃雷鳴,狂風大作,西北遙遠的天際卻紅的像是有火在燃燒——這,好像很符合某個大人出生時纔會備的異象,但那個嬰兒絕不是什麼大人。
最起碼李南方能確定,因為他就是那個生下來後就被拋棄的嬰兒。
他被拋棄,並不是因為他是某未婚先育的產,而是因為他剛出生就像八十歲老頭的那樣,皮鬆皺,渾都長滿了老人斑——先天的早衰癥。
到目前為止,科學還無法解開先天早衰癥之謎,隻能確定每八百萬新生兒中,纔有可能會出現一例,這比兩塊錢買張了彩票,卻中了特等獎的概率還要低。
患有早衰癥的嬰兒,很有能活過十三歲的。
李南方七歲時,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不過,養他長大的老頭,卻信誓旦旦的說,他是老天爺送給世界的救世主,是來消滅邪惡,拯救全人類的……
七歲的孩子總是很好騙,所以李南方就盼著自己快點長大,也好為救世主。
好像老頭與老天爺是親戚那樣,他說李南方能活下來,李南方就真的活了下來。
而且,隨著李南方的年齡增長,他上的老人斑開始慢慢變淡,有牙齒長出來,稀疏的白髮開始變,變灰白。
逆生長。
彆的早衰癥患者,從剛出生就會走向更衰老的死亡,他卻從衰老走向了青春。
他平安活到了十四歲,相貌雖說比同齡人還要蒼老五十年,但總算能像個正常的——小老頭了,唯有那雙眼睛越來越清澈深邃,帶著年的純真。
就是在那一年,他被老頭帶到了京華嶽家,那是師母的孃家。
在嶽家,李南方認識了師母最小的妹妹,比他小兩歲的嶽梓,按輩分,他得喊小姨。
就是這個小姨,斷送了李南方本來還算幸福的生活——出於對的好奇,他看了正在洗澡的嶽梓。
發現被大姐帶回來的那個怪看後,嶽梓嚇得尖聲大,驚了所有人。
老頭最先拍馬趕到,采住李南方頭髮就是一頓痛扁,要不是疼他的師母阻攔,估計得被當場打死。
發生這種事,師母當然冇臉再在孃家住下去了,再加上找的丈夫本來就不被嶽家人待見,當晚就帶著李南方離開了嶽家。
為懲罰李南方的流氓行為,老頭不顧師母的強烈反對,把他扔進了境外強盜窩子裡,並厲聲告訴他:你隻是個被人拋棄的怪,要想出人頭地,那麼就得吃得苦中苦!
整整十年,李南方曆經了各種磨難,最終梅花香自苦寒來,不但完逆生長,變一枚標準的小白臉,而且還找到了他活著的價值。
明,他在紐約是人尊敬的私家偵探,暗中,他則化為黑夜幽靈,飄忽出現在那些惡之輩的麵前,讓他們付出早就該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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