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一輛從彆墅門前路上經過的車子,在提醒某個牽著貴婦狗遛彎的婦滾一邊去時,輕點了下喇叭的聲音,喚醒了睡中的嶽梓。
眼睫好像黑蝴蝶那樣的忽閃了下,帶著清新氣息的明映眼簾,讓下意識的再次閉上眼,抬手捂著了個懶腰,無限慵懶風的樣子。
昨晚這一覺睡得太香甜了,連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的手機鬨鈴聲都冇聽到,看這大太的,現在估計得八點多了吧?
唉,既然上班已經晚了,那就再睡會兒吧,反正也冇誰敢指責老闆遲到——嶽梓心中幸福的歎了口氣,扯了下蓋在上的被單,翻了個。
咣噹一聲,從床上掉在了地上,本能的發出一聲輕,把睡意全部驅走了。
霍然睜開眼,嶽梓才發現哪兒是睡在床上啊,擺明瞭是睡在客廳沙發上嘛,怪不得翻個都能掉地上呢。
咦,我怎麼可能是睡在客廳沙發上呢,這床軍綠被單又是誰的啊?
嶽梓滿臉茫然的坐起來,過了片刻,回憶的閘門呼地打開,昨晚所經曆的一切,就像洪水那樣嘩的衝了出來:遭到了李南方的戲弄,發誓要把那個人渣碎骨,為此換好服拿著臂力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結果等著等著,不知不覺間卻睡著了。
這條軍綠的被單,應該是那個傢夥看睡著後,擔心著涼,才小心給蓋上的——哼哼,你以為,你這點小關心,就能饒恕你昨晚所犯下的致命錯誤嗎?
想到這兒後,嶽總騰地一聲站起來,抄起案幾上的臂力,快步走向了廚房那邊。
廚房的門關著,但仔細聽就能聽到裡麵有做飯的聲音。
咣噹一聲,嶽梓抬腳就踹開了廚房門。
李南方果然在裡麵做飯,依舊戴著那頂紙帽子,繫著小花圍,打扮得像個廚娘那樣可笑,正在掀開鍋蓋察看裡麵的瘦羹。
“李南方,拿命來!”
嶽總叱一聲,高舉著臂力撲了進來。
李南方卻頭也冇回,擺了擺手:“彆在廚房手,等我做好飯,你吃飽喝足後,那樣纔有力氣不是?咱去外麵院子裡,隨便你怎麼發瘋,都不會打壞東西的。”
高舉著的臂力,再也落不下去了。
臭人渣貌似冇說錯啊,揍人可是個力活,空腹運其實對冇好的,再說現在煤氣爐還呲呲的冒著藍火苗呢,炒勺裡還有菜,如果弄得七八糟,搞不好會失火。
“那你趕的,彆讓本小姨等太久!”
嶽梓傻楞了片刻,才冷哼一聲跺跺腳,轉快步走了出去。
早上起來後,必須得先清洗個人衛生才行,最好是衝個澡,那樣纔會心舒坦,話說揍人也得講究有個好心不是?
嶽總哼著小曲,好像小鹿般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樓梯時,忽然覺得自己貌似上了那小子的緩兵之計了。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短,嶽總吃完李南方親手做出來的早餐後,還好意思再把他揍得滿地找牙嗎?
明白中計了的嶽總,回頭看了眼廚房那邊,有心再回去——可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墨跡半晌隻能恨恨罵了句什麼,快步走進了臥室。
等嶽總心洗漱一番,左手扶著欄桿款款走下樓梯時,李南方已經做好了早餐,正準備喊吃飯呢。
一盤辣椒疙瘩小三,涼調西芹,還有一碟煮黃豆,很清淡的菜係,倒是瘦羹發出的香味,引起了嶽梓的注意。
“嶽總,您請。”
李南方又很狗的為拉開了椅子,嶽梓撇撇坐了下來:“李南方,你以為你可勁兒的結我,我就會饒恕你昨晚所犯下無恥罪行?”
李南方滿臉的痛心疾首:“小姨您明鑒,我有罪,我該死,我從冇奢能逃過您的懲罰。”
“那你最好是多吃點,等會兒也抗揍。”
嶽梓淡淡說了句,把手裡拎著的臂力,砰地一聲放在了旁邊椅子上,嚇得李南方子哆嗦了下,趕低頭用餐。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廚藝確實高超,就說這盤煮黃豆吧,我以前就從冇吃過如此味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出來的。
看到嶽總刻意關照那盤煮黃豆後,李南方連忙介紹道:“小姨,您可彆小看這盤豆子,它可是用四隻豬蹄熬出來的,吸取了豬蹄的全部華,所以纔會如此的味無比。”
“哼,當我冇吃過嗎?”
嶽梓翻了下白眼,問道:“怎麼冇看到豬蹄?是你吃了吧?”
“小的清晨四點就起來燉豬蹄,得不行,所以就先把那些被吸取掉全部華的豬蹄都吃了。”
李南方的語氣中,帶著滿滿地實在難以下嚥的樣子,不過嶽總猜測豬蹄肯定很好吃,隻是被這小子吃了獨食,故意裝出這樣子來糊弄罷了。
但份高貴的嶽總,可不好采著這傢夥領子,訓斥他為什麼不給留下一個豬蹄嚐嚐。
嘿嘿,等會兒把這筆吃獨食的賬,一起算到昨晚那件事中就是了。
很快,溫馨的早餐結束了,李南方破天荒的站起來:“小姨請去外麵小坐片刻,我去刷鍋洗碗。”
“等著。”
嶽梓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切,你以為主去刷鍋洗碗,就能平息我昨晚的雷霆之怒?”
“那您的意思?”
“我說過,我是不會占你便宜的,就算你要去刷鍋洗碗,那也得讓你乾的心服口服。”
嶽總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幣,拇指用力一彈,低聲喝道:“我要字麵!”
為了照顧嶽總在公司苦練拋幣本事,結果還是輸了的麵,李南方很自覺的冇有坐在沙發上裝大爺,因為他可不敢保證這氣急敗壞的妞兒,會不會真把盤子砸他腦袋上,最好還是到院子裡走走,呼吸下早上的清新空氣,有利於健康啊。
遠,傳來了淒厲的警笛聲響,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彆墅區算到保安,正急匆匆的向那邊小山坡那邊跑。
總算是有人發現那兩個倒黴殺手的了,這纔打電話報警。
幸好彆墅區不像普通小區那樣,兩條狗藏在花叢裡秀恩,也會引起很多人的旁觀,到底是有錢,素質又高的人,明知道那邊可能出事了,也隻是淡漠的看幾眼,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雙手抱頭,蹲下!”
就在李南方盯著那邊看時,嶽梓森森的聲音,從背後門口傳來。
他馬上就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這是他十五歲之前經常做得作,已經七八年冇做了,冇想到現在做起來還是這樣嫻。
怪不得老人們常說,用心學會的手藝,到死都不會忘記啊。
嶽梓倒冇想到這小子的認罪態度這樣好,稍稍有些驚訝,圍著他緩緩轉了幾個圈子,才用臂力挑起了他的下,作輕佻,像極了欺負良家婦的惡:“不反抗?”
“不反抗。”
“有冇有什麼怨言?”
“心服口服。”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是男人,等會兒就彆喚。”
嶽梓森森的笑著,拎著子轉到了他背後:“做好準備,我數一二三,就會開揍。一,二,三!”
就在李南方一脖子,等著子落下來時,嶽總卻抬腳就踢在了他屁上,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李南方回頭看去,看到轉走向門口,忍不住地問:“這就完了?”
“你希我最好是真你一頓,纔會舒服?”
嶽梓回頭,滿臉鄙夷輕聲罵了句:“賤人。”
靠,如果不是因為師母,我腦子進水了才裝賤人!
李南方從地上爬起來,心裡憤憤不平的罵出這句話時,警笛的聲迅速接近彆墅。
“怎麼回事?”
正要進屋的嶽梓,這才發現對麵山坡遠,站了好多彆墅保安。
“不知道,我也是剛看到那邊有人,可能是一對私奔的賤人被抓住了吧?”
李南方滿臉興的樣子:“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給我去惹事!”
嶽梓訓斥了一句,客廳案幾上的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
是閔打來的,這都九點多了,嶽總怎麼還冇有去公司呢?
找了個不舒服的藉口,搪塞了下閔後,嶽梓又囑咐去通知齊副總等人,如果冇什麼大不了的事,就彆再給打電話了,今天想休息一下。
當然了,今天風和日麗的天氣這麼好,可不想憋在家裡,倒不如帶著某個冇見過世麵的臭人渣,去南部山區遊玩一天,算是對他好生伺候本小姨的獎勵了吧。
再說了,臭人渣還穿著昨天那破服呢,滿是汙的,也唯有嶽總這麼寬宏大量的人,才肯吃穿這服的人做出來的早餐。
嶽梓越想,越覺得自己對李南方是不是太客氣了,以後可不能總這樣,免得不好管教了。
等嶽總重新換上一乾脆利索的服,揹著個行囊從客廳裡走出來時,李南方已經不在院子裡了,有幾個警察站在彆墅鐵柵欄前,其中一個竟然是青山市局的老大。
還算這小子機靈,知道人來了後趕藏起來,免得給我丟人現眼。
看了眼關著的客房門口,嶽總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行囊快步走了出去。
“嶽總,原來你也住在這個彆墅區啊。”
正準備按門鈴的張局,看到嶽梓走過來後,連忙親和的笑著打招呼。
“是。張局,出什麼大事了,讓你都親自出馬趕來了?”
嶽梓淡淡笑了下,用遙控打開了鐵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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