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雁南歸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就聽說一早,那幾個人又去請安了。
隻是聽過,並不在意。蘇良娣不就不用管。
蘇良娣今日出了行宮,估是見自己的父母去了。
今日,雁淩雲父子就要趕回代關,畢竟他們都是有職務在,不能離開營地太久。
臨走,隻是派人來說了一聲,雖然是走了,不過離得不遠,給送話送東西還是方便的。
雁南歸沒事做,就去行宮裡逛一逛,隨便問了一句,夏奉儀就說也要去。
便也一起。
行宮雖然也大,可能看的景就是那些,所以見了人也不稀奇。
迎麵,就是後宮團。
珍貴妃打頭。穿一大紅金線雀鳥的子,高高的髮髻上是紫金珊瑚裝飾,步搖搖搖晃晃,顯得樣貌著實人。
也三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倒是毫不顯,真正是如一朵盛開的牡丹。
難怪說是神第二,單說容貌,確實艷冠群芳。又加上是貴妃,裝扮極好。
裳是簇新,首飾是貴重的,儀態萬千。
襯得跟前一群人都失了。
雁南歸看了看就上前:「妾見過珍貴妃娘娘,見過諸位娘娘。」
「喲,這是誰呀?」一個穿著百花的子口氣不怎麼好的問。
好似帶著譏誚,十分不善。
「太子府良媛雁氏。」雁南歸淡淡看了一眼。
看打扮,首先知道這不是後宮子。
既然不是後宮子,那就是哪一位皇子府上的妾。
既然是這樣,就沒有比尊貴的。
「喲,原來就是那位……那位雁良媛啊?」那人估計想說二嫁,可又猛然想起珍貴妃,就改口了。
「敢問尊駕何人?」雁南歸看。
「哦,我呀,二皇子府上的夫人。」驕傲道。
「哦,就是帶頭去給珍貴妃娘娘請安的那一位金夫人?怎麼?跟著珍貴妃娘娘,竟也沒學的一半點的規矩不?」雁南歸冷笑:「見著太子府上眷,不問青紅,一頓排揎。怎麼?二皇子是要取代太子了?我們家殿下被廢了?也是,二皇子殿下年紀不小了,著急了?要不直接登基?」
「雁氏!你說什麼胡話?你算什麼東西?」金夫人怒道。
本不是個急躁的,隻是一時討好珍貴妃所以這樣,可這雁氏說話怎麼這樣人抓狂?
「哎呀,雁良媛這是什麼話呀,我們都是眷,如何就說起這樣的大事來?」一個子忙道。
「哦,我也不想說大事來著。不過我這堂堂太子府良媛站在這裡。皇子府上的妾一個也不給我行禮。那我還能怎麼想?不就是我們太子要倒台了麼?不然為什麼大家公然不敬?還有這位金夫人,你是夫人又如何?二皇子隻是皇子,尚無封王。你這個夫人隻是個稱呼,尚無品級。無品級,就無俸祿。你也就是在你們家後院裡做夫人的。為什麼出來對上我這個有品級的太子府良媛,竟敢不行禮?」
「若是今日,二皇子妃在此,長有序,嫡庶有別,我低頭行禮是說的過去的。你是怎麼回事?還是說。你們家二皇子不想取代太子和陛下,你還想取代你們家二皇子妃?」
「你!雁氏你真是……」
「好了。」珍貴妃笑著打斷:「也是你的不是。若然今日太子妃在,我都要請安的。確實是你錯了。」
金夫人氣的不輕,也不敢反駁。
確實平時也是聽多了太子遲早要廢掉的話,又不是見了太子妃,對一個良媛有什麼可懼怕的?
就是良娣也不在意的。
可雁南歸這些話卻都是對的。
「是妾一時失言了,給雁良媛請安。」
低頭,皇子府上其他人豈敢不請安?
就是陛下那些品級低的,也要見禮。不過雁南歸就還禮了。
鬧過一出,雁南歸話鋒一轉:「珍貴妃娘娘遠遠來,妾隻當看見了牡丹仙子。上回見娘娘,還是過年,幾個月不見,娘娘風采更勝從前了。」
「你了真會說話,本宮聽著就高興。」珍貴妃一笑。
「妾也是說真話。」您確實夠艷麗的,可開到極致的牡丹,下一步就該凋零了。
「就不打攪娘娘賞景了,妾先走一步。」雁南歸笑道。
珍貴妃笑著點頭。
雁南歸就與夏奉儀一道往另一邊去了。
金夫人看們背影,此時冷靜了下來,倒是什麼都沒說了。
反倒是侍妾王氏哼道:「真是囂張。」
珍貴妃也隻是笑,什麼都不說。一時間,就有人說起景來。
把這話題蓋過去了。
另一邊,夏奉儀道:「雁良媛好生威風,若是隻有妾見了這陣仗,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雖然是奉儀,也是太子的奉儀。太子登基,你就是天子嬪妃,有什麼不知如何的?便是有人為難你,難不還敢打你罵你?」雁南歸笑道。
「自是不能,隻是也沒這麼順利。」夏奉儀道。
雁南歸笑了笑沒接這話。
「妾生在江南,倒是頭回見識這更北邊的風。」
「我也是第一次來。」雁南歸尋了個亭子,倆人坐進去。
這裡能聽見不遠小山上的鳥鳴,還有山澗。
確實是個清幽的所在。
「能出來走走,自然是很好。這幾年,我雖然得寵,可也不堪其擾。隻可惜微分卑微,無可奈何。」夏奉儀嘆氣。
這話,七分真,三分假。
雁南歸笑了笑:「妹妹寵在,這話與我說就罷了,要是與府中人說,怕是要恨死你。」
「也就是跟雁良媛您說,您是個恨分明的人。若然是葉良娣那樣的糊塗人,我又怎麼敢說?」夏奉儀道。
「人生在世,不就是這樣麼?你過於得寵,葉良娣看你不順眼。不過好在你隻是個奉儀,倒也不能如何。」
雁南歸的話,是說得寵,但是舒乘風也確實保護了。
沒懷孕也沒晉位。
畢竟,太子後院裡,除了良娣之外,其他位份也是可以隨他意思提起來的。
端看他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