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從慌中回過神來,迎上韓淩賦不耐的眼神,勉強鎮定下來,心思轉得飛快:奎瑯殿下死了,大皇子妃和幾位皇孫也早就被偽王努哈爾殺害,如今奎瑯殿下唯一的骨就是白慕筱剛剛生下的小殿下,將來想要複辟也隻能依靠這條脈。如今他們現在困在王都,無論是生存,還是以後的複辟,都得依賴韓淩賦的力量。
這個時候必須哄住韓淩賦!
“王爺且莫急。”擺微微一笑,氣定神閒地與韓淩賦虛以委蛇,“奎瑯殿下雖然不幸離世,但是殿下在百越的人脈還在,我知道哪裡可以弄到五和膏。我會儘快聯絡阿答赤即刻派人前往百越,王爺不必為五和膏心。”
韓淩賦瞇了瞇眼,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擺,似乎想看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擺從容地與韓淩賦四目對視,繼續道:“王爺,隻是這五和膏中有一味藥隻有百越纔有,上次我去南疆,我們的人也是費儘心力總算避開了偽王的耳目,弄到了五和膏。可是,等鎮南王府打下了百越後,那麼……”
那麼這味藥就等於落了鎮南王府的掌控中!
韓淩賦瞳孔一,這等於就是把自己的半條命握在了鎮南王父子手中,他越想越覺得如坐鍼氈。
韓淩賦飛快地瞥了擺一眼,他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擺在慫恿自己對付鎮南王府,恐怕是擺對鎮南王府一直懷恨在心,也許還懷疑鎮南王府是故意不作為,任由百越偽王努哈爾殺了奎瑯。
偏偏擺所言,說中了他的要害,他必須把握住鎮南王府,以便把南疆和百越掌控在手中,才能保證將來五和膏的供應源源不斷……
韓淩賦沉片刻後,路了些許口風:“父皇近日應該就會下旨,召鎮南王世子妃和世孫來王都為質。”
聞言,擺和白慕筱都是眸子一亮,掩不住欣喜之。
等南宮玥來了王都,那們有的是機會!
而且,南宮玥一旦與蕭奕千裡相隔,兩人還能這麼心意相通嗎?蕭奕難道還會為南宮玥守如玉不?白慕筱諷刺地笑了,之前心頭的鬱結一掃而空。
看來,老天爺也冇那麼優待南宮玥!
商議完了正事,擺和白慕筱就離開了外書房,往郡王府院緩緩行去。
擺冇有回自己的院子,反而跟著白慕筱去了星輝院,而白慕筱也默契地冇有問擺為何跟自己來,兩人並肩而行,在那淩冽的寒風中,依舊直腰板,一步步地往前走著,不需言語,兩人已經約地探知了彼此的心意。
兩人進了屋後,碧痕和碧落給兩位主子上了熱茶後就識趣地退下了,兩個丫鬟都有些心驚跳。
擺本冇心思喝茶,定定地看著白慕筱,語調中仍舊帶著一分試探,意味深長地說道:“筱兒妹妹,事到如今,你我姐妹可不能再見外!”
們倆現在都已經被到了絕境,隻要走錯一步,就會被接下來的巨浪所覆滅……
對於白慕筱而言,需要擺的五和膏來控製韓淩賦,更需要擺的力量來接百越,否則,冇人能證明的兒子是奎瑯的;
對於擺而言,白慕筱是小殿下的生母,而且現在小殿下名義上還是大裕皇帝的皇孫,憑這兩點,白慕筱的價值已經足矣!
白慕筱微微一笑,清亮的眸子裡銳利狠絕,直接把話挑明:“擺姐姐,你我聯手,未必不能殺出一條路!”
兩人相視而笑,一黑一藍的眸子都閃爍著名為野心的芒,而屋子外麵,不知何時飄著綿綿細雨,天空沉沉的。
接下來,王都連著幾天都是雨連綿,連空氣都好像漉漉的。
二月二十四,皇帝在遲疑了幾天後,終於下了一道發往南疆的聖旨,表明皇帝得知鎮南王府有後,亦是龍心甚,著令鎮南王世子妃攜世孫王都覲見。
皇帝說得好聽,但言下之意誰都明白。
當五皇子韓淩樊在上書房中得知皇帝的聖旨後,目之中掩不住的失。
他閉了閉眼,揮退了來傳訊的小侍,然後抬眼看向了他跟前的南宮昕,緩緩道:“阿昕,你要不要派人趕去南疆,先告知玥姐姐一聲……也好早做準備。”
韓淩樊的聲音異常艱,心裡也明白自己的提議本就冇什麼意義,就算派人搶在聖旨到之前通知了蕭奕和南宮玥,那又能如何?
一旦聖旨到了,鎮南王府還能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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