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白的眼神很快就變得清明起來,他一向自認冷靜果決,可是在涉及西夜時,卻也還是一葉障目了。他有些自嘲地想著,跟著與蕭奕四目對視,目溫和如故,卻又十分果決地說道:“阿奕,我想去七裡郡。”
言下之意是他要趕到最前線,親自與西夜一戰。
“冇問題。”蕭奕笑地應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
知他者,蕭奕也!
此時,窗外的夕落得更下了,隻剩下西邊的天空還有半個通紅的落日,以及那一片片像被染的紅霞……
日暮西垂,非人力可以改變……
突然,蕭奕眉眼一挑,轉頭朝門簾的方向看了看,笑嘻嘻地說道:“小白,小航子來了……”
他話音剛落下,門簾就被挑了起來,果然是竹子帶著姚良航來了。
姚良航剛纔也聽到了世子爺那聲“小航子”,表不由僵了一瞬。
雖然他不知道已經聽了多遍,雖然他知道這是世子爺表示親近的意思,但他還是不太習慣。難道說等自己四五十歲的時候,也還要被世子爺這麼稱呼嗎?
“末將見過世子爺,侯爺。”
姚良航在這種糾結的心思中大步上前,給蕭奕和語白抱拳行了軍禮,忽然想到世子爺可是把安逸侯稱作為“小白”,比起“小白”這稱呼,好像“小航子”也冇什麼不好的。
蕭奕在書案旁坐下,然後就隨意地和姚良航說起了西夜來襲和皇帝借兵的事,氣得姚良航麵目青紫,心想:不要臉!皇帝也太不要臉了!之前還想讓世子妃和世孫去王都為質,現在西疆有難,就把心思到他們南疆軍頭上了!豈有此理!
姚良航急忙抱拳道:“世子爺,皇上簡直是欺人太甚,無論世子爺打算如何,末將都誓死追隨世子爺……”
他這話幾乎可以替代為,哪怕世子爺造反,他也會誓死跟隨了!
蕭奕勾了勾角,他以前看姚良航比起於修凡幾個來,子沉穩的啊,原來也這麼年輕氣盛啊。
蕭奕的笑容更深,打斷了姚良航直接下令道:“小航子,你的忠心本世子明白了,明日你就率一萬玄甲軍前往飛霞山馳援。”
什麼?!姚良航傻眼了,平日裡那張麵對蕭奕時都是不茍言笑的臉差點冇繃住。世子爺竟然說他同意借兵給皇帝,這麼好說話,實在不像是世子爺的個啊?!
蕭奕自然看出姚良航的糾結,眉眼一挑,漫不經心地又說道:
“雖然皇上想讓我們南疆軍和西夜拚得兩敗俱傷,但本世子卻覺得,既然我們南疆出了人馬,總不能徒勞無功吧?……那,就乾脆收下西夜當作回報好了。”
蕭奕的語氣輕描淡寫,好像西夜不是一個有著虎狼之軍的西域霸主,而是一個隨意可以送給孩的小玩意。
世子爺要拿下西夜!?姚良航頓時神一震,目銳,好像是盯住了獵的豹子般,抱拳朗聲道:“還請世子爺吩咐!”
字字擲地有聲!
蕭奕給了姚良航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這才緩緩道:“小航子,你此去飛霞山的任務就是……”
從頭到尾,姚良航都是凝神靜氣地傾聽著,彷彿除了蕭奕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
外麵的夕漸漸地落了下去,屋子裡也隨之變得昏暗起來,忽然,有人點亮了書房裡的兩盞八角宮燈,朦朧昏黃的線充斥在屋子裡,照得幾個男子的眼眸都如暗夜星辰般閃閃發。
他們的眸中都有一種共同的信念!
蕭奕說話的同時,語白悄悄對著小四使了一個手勢,小四立刻瞭然地退到了西稍間,從裡麵捧出一個巨大的沙盤,擺到了書房裡的另一張書案上。
這是西疆飛霞山至恒山關一帶的沙盤。
等蕭奕說完後,就到了語白。
畢竟對於西疆和西夜的瞭解,誰又能比得上曾在西疆鎮守多年的語白呢!
無論是西疆的地形,可行的戰,甚至是西夜軍行軍作戰的風格與特……他全都瞭如指掌。
書房裡一直燈火通明,不時地傳出男子溫潤的細語聲,卻被外麵的蛙聲、蟬鳴聲了過去……
不知不覺中,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空中無數繁星簇擁著明月俯視著下方,直到月上柳梢頭,一戎裝的姚良航方從青雲塢中大步流星地走出。
他看來步履輕快,神振,全著一種躍躍試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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