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賦眉頭微蹙,怒火在心中點燃,冷聲道:“姚將軍,你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裡,難道以為本王不敢以軍法置你不?!”
姚良航不急不躁不怯,平靜的目與韓淩賦對視,淡淡地反問道:“不知道如今軍中何人主事?王爺您是奉皇命來議和的,就管好議和的事便是。大家各儘其職,王爺既不懂軍中之事,末將勸王爺還是彆越俎代庖,隨意的好!”
韓淩賦的麵更為難看,差點就冇繃住,眼底怒浪洶湧,晦暗無比。
厲大將軍和王副將等人一會兒看看韓淩賦,一會兒看看姚良航,左右為難,卻也不敢隨意得罪南疆來的援軍。
姚良航本就懶得理會韓淩賦,看向了韓淮君。也不用他再開口,韓淮君就直接把自己抵達飛霞山以後的戰況一一說了……一直說到西夜大軍兩日前退到十幾裡外駐紮的事。
姚良航揚了揚眉,理所當然地問道:“韓兄,既然如此,為何不出兵一舉把西夜殘兵拿下?!難道要等對方再派援軍前來嗎?”
韓淮君也想繼續再戰,隻是厲大將軍他們打怕了,這次也都站在韓淩賦這邊,主張與西夜議和,以致他在此束手束腳,孤掌難鳴,更擔心自己一步走錯會搖了軍心,讓好不容易纔扭轉的局麵崩塌……
如今姚良航如此一說,韓淮君不由熱沸騰,立刻朗聲附和道:“姚兄,我正有此意!”
兩個青年目對視之時,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戰意。
姚良航角微勾,站起來,道:“來人,敲響中軍鼓,令得大軍即刻來此彙合!”
韓淩賦幾乎傻眼了,這姚良航的意思分明是,不顧他們南疆軍遠道而來,兵疲馬乏,就要立刻準備發起進攻。
“不行!”韓淩賦終於按耐不住,也站起來,口道,“你們不能出兵!”
姚良航目冰冷地看著韓淩賦,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右眉微揚,神間著一分自信,兩分傲氣,道:“末將是南疆軍麾下,不知道王爺是以什麼份來命令末將?!”
南疆軍是藩王麾下所屬兵馬,說得難聽點,兵權在藩王手裡,就算是皇帝也無權置喙!
姚良航不顧韓淩賦氣得青紫的麵孔,直接大步走出了中軍大帳。
韓淮君目一閃,也大步跟了出去。大裕已經憋屈太久,也該讓西夜人知道他們大裕的厲害了。
“咚!咚!咚……”
驚雷般的軍鼓聲一下下地被敲響,一次比一次響亮,整個大營隨著軍鼓的響起了起來,士兵們包括玄甲軍的將士如水般都來到營帳前的空地集合,不一會兒,就整軍列隊,黑的一片,幾乎一眼看不到儘頭……
中軍鼓持續敲響,是大軍要出征的信號。
士兵們都是肅然而立,的隨著鼓聲的響起而鼓起來,熱沸騰。
一森冷肅殺之氣無形間就瀰漫著了軍營的四周,大戰在即……
這個時候箭已在弦上,若是忽然偃旗息鼓,隻會令得軍心渙散,厲大將軍等也不敢輕舉妄。
不過是一炷香後,大軍就浩浩地朝西夜大軍駐紮的營地出發。
西夜軍前方探子也得知了大裕有援兵趕到之事,纔剛稟明瞭主帥,誰都以為大裕軍就算要進攻也會等到援軍休整以後,誰也冇想到了一場奇襲突然降臨了!
玄甲軍是蕭奕麾下培養打造的第一支銳部隊,本來就是從士兵們挑出銳再行整編訓練,可以說是蕭奕的親兵,擅長各種作戰方式,經百戰,無堅不摧,同韓淮君麾下大軍互相配合,打得西夜軍軍心大,短短不過三天,形勢就發生逆轉,大裕軍連著奪回了上黨郡的牙門城和西冷城,使得大裕將士們士氣大振。
韓淩賦怎麼也冇想到不過區區一萬南疆軍的加,竟對兩軍的戰局產生瞭如此巨大的影響,南疆軍的勇猛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如此下去,若是讓大軍一舉奪回上黨郡,待到軍報傳到王都,父皇他還會想要議和嗎?
一旦南疆軍立下赫赫戰功,父皇就算想南征恐怕也要顧忌悠悠眾口……
這一日,一大早,韓淩賦就帶人衝進了西冷城的守備府,拿出手中的聖旨對著韓淮君和姚良航朗聲道:“韓淮君,姚良航,本王命你們立刻停下接下來的進攻,本王要奉旨議和。”
韓淮君眼中怒火高漲,怎麼也冇想到在大裕軍如此士氣大漲的況下,韓淩賦竟然還要議和?!
姚良航坐在一旁,眼簾半垂,卻是不聲,心裡暗道:安逸侯果然料事如神,恭郡王的一舉一全在安逸侯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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