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音眼見那襲白落下，客客氣氣向他行過一禮：“尊上。”

華墨眸凝著似笑非笑的眉眼，額心，想要說些什麼，終究一言未發，轉對向一紅羽的辛漾。

同樣是紅，穿在不同的人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辛漾圓潤的下顎抬起，原本呆萌的臉蛋因魔化后的濃妝而顯得有些違和，著曾經之骨的師父，心痛夾雜著冰冷：“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

華看著曾經乖巧可的徒弟，只了薄：“本尊于你，仁至義盡。”

辛漾沒想到師父竟會如此冷漠，更是心痛不已：“仁至義盡？我分明什麼都沒做，可你卻傷害我，連邊護著我的人都要一一鏟除，小凰是這樣，畢霄還是這樣，華，你有沒有心！”

“其他暫且不說，你的凰和蛟龍死有余辜，沒什麼可惜的。”堯音著破音笛，目慵然。

“你閉！”辛漾杏眼圓瞪：“小凰和畢霄的下場都拜你所賜，我不會放過你的！”

堯音瞇眼，指著地上死傷的村民：“你好好看清楚，黑蛟究竟害了多條人命，對了，那些小孩兒也死于他手，至于火，它私闖地，燒死好幾位仙人……”

“那你也不能殺他們！”辛漾眸中帶淚，厲聲打斷，畢霄和小凰是對最好的人，村民雖然以前疼，后來不也嚷嚷著要對以火刑麼，只有畢霄和小凰，始終不離不棄，到頭來卻慘遭毒手，知道殺人不對，也曾可憐過哪些村民，但他們是最護著的人啊，為什麼要將著護著的人都趕盡殺絕，為什麼全世界都要針對！

堯音瞅著的模樣呵笑一聲：“本座還就殺了，你奈我何。”

辛漾死死盯著，魔氣如水般直奔堯音而去。

堯音形未，抬手一揮，前方便出現一道水霧般的薄，牢牢將魔氣包裹，猛地一下反彈回去。

辛漾力不能敵，捂往后，堯音上前幾步：“你當真是辜負了自己的份。”

辛漾自然明白口中的份是什麼，這亦是心中過不去的坎，也是擁有著高貴脈的神族，若是能回歸神位，和師父原本也般配極了的……

華緩緩走向辛漾：“六道回，原為你族宿命，是我自視甚高，以為可以逆天改命，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辛漾看著師父如畫般的容，一雙杏眸如泣如訴：“冰牢之苦，三十神鞭，剔除仙骨，我所有的傷痛都是你給予的，師……父！”

聽到這里，連堯音都忍不住替華到悲哀了，華對這個小徒弟有多好，天界眾仙有目共睹，即便小徒弟犯下□□之過，他也一力為其承下四十九道神鞭；即便小徒弟擅闖地，險些釀大禍，他也不忍按例置，只將其剔除仙骨，送往凡間。

如果說華對是刻骨涼薄，那麼他對小徒弟堪稱深義重。

可那麼多對小徒弟的好，如今反倒了給予的傷痛和記恨的源泉，大概在辛漾看來，從未做錯了什麼，或者說，知道自己做錯了，卻無法接懲罰，尤其是源自最的師父的懲罰。

所有的包容統統皆原罪，所有的譴責統統罪大惡極。

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慘遭拋棄，慘遭背叛，所以才會認為所有人都要迫害，以致最后怨煞化魔，尤自以為多麼地被無奈，理所應當。

華啊，你何其可悲。

天映下，華面寡淡無瀾：“重回吧，這已是對你最大限度的仁慈。”

辛漾滿眼不可置信，為什麼師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師父一點點的心痛都沒有嗎，他把到這一步，怎麼還能對如此殘忍！

“重回也沒什麼不好的，”堯音輕勾角：“待到來世，二位仍可再續師徒前緣。”

“不會了，”寒涼的音不經意響起，他抬眸定定看向：“我此生，再不會收徒了。”

堯音慵懶地挑挑眉：“那多可惜。”

“你們夠了！”辛漾再也忍不了，師父怎麼能當著的面，向另外一個人承諾再不收徒？

華回轉過，緩緩抬手，一時劍大盛，魔氣紛紛四散逃開。

辛漾愣愣后退幾步，師父這是……要拿軒轅劍對付麼？

“小漾，快跑！”華還未，原本藏在角落里的小白一把抓住辛漾飛速向外奔逃。

華著他們逃逸的方向，微微蹙眉，白一閃，朝那邊追趕而去。

堯音見狀，代囑咐了綠桑等人幾句，亦飛跟了上去，看不出那只兔還有這等本事，約記得辛漾邊并無此人。

但兩世走向完全不同，保不齊兔就是一個。

堯音一路追蹤至一片無人荒野，陡然間天忽暗，四周沉沉的，偶有凄嚎回聲，令人骨悚然。

堯音停下腳步，看形，大概是了魔域。

魔域是魔族領地，獨立于凡世仙界之外，無論是仙，或是神，其法削減是必然的。

從前七魔尚在時，可自如控制魔域口，常常仙神誤闖，進而將其殺滅，自魔魂被封印后，此項魔君獨技再被使用，然而現下，卻是實實在在出現了，否則，凡界之中怎會有魔域口？

看來，已有魔魂逃出生天，且蓄謀已久。

與此同時，月宮中星宿盤發出一陣又一陣強波，墨月目驟：“終于出現了！”

他之前便覺得星宿盤指向有異常，仿佛有什麼東西藏匿在暗，刻意躲避星宿的指示，如今可算舍得現了，不對，應該是被迫著現……

墨月運轉起念向星宿盤施法，盤上有畫面一閃而過，雖然極快，但也足夠他們看清楚了，畫中之人顯然是堯音，似乎……魔域？

青離眉頭皺起：“星宿盤沒壞吧。”

不過去凡間解救個村民，怎麼還把自己折騰到魔域里去了？

星宿盤頭一次到質疑，墨月略微不悅：“星宿盤乃上古。”

“這麼說，當真在魔域？”

“極有可能，”墨月點點頭，看向他：“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如今已恢復神力，即便在魔域，一般的魔也奈何不了，何況尊上應當也在其中。”

青離側首：“尊上也在？”

墨月揚揚眉，負手回到棋盤旁，只道：“是追著尊上過去的。”

青離沉默良久，而后嘆聲開口：“我去趟下界，你替我照顧好青靈。”

墨月飲了口甘：“怎麼，想去找？”

“嗯。”

“那便去吧，記得莫要過于主，說過的，太容易得到往往不懂得珍惜。”

“騙你兒子的罷了，”青離淡淡瞥過他一眼：“幫我鎖定魔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