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的臉變的有些難看,右手握了拳頭,罪犯固然是罪有因得,但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林東握拳用力過猛,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來了。
我去儲藏室拿了醫療箱出來,用棉花沾了碘伏替他理傷口,傷口流出的有點奇怪。
紅中帶黑。
手臂傷口流出的應該是鮮紅的才對。
我問道:“疼嗎?”
林東搖了搖頭,說道:“好像還舒服的。”
這死變態。
可他接下來的話,讓我眉頭一皺,林東道:“奇怪,真的覺不到疼,怎麼完全沒覺。”
我用力摁了一下。
林東臉上毫無變化,好像傷口是長在別人上一樣。
我問道:“除了你,你還有同事傷嗎?”
林東道:“都掛彩了,我算是輕的,有二個兄弟被整個人舉了起來后扔了出去,一個摔斷了肋骨,一個斷了一條脛骨,都住院了。”
我道:“你覺的一個正常的人,而且還懷了孕,有那麼大的力氣嗎?”
林東面一變的道:“你是說那的鬼上?”
我搖頭道:“雖然鬼上也會有異于常人的力量,但抓傷你的傷口不應該有尸毒。”
林東臉大變的了起來:“什麼,尸毒。”
我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心里也有七八分把握,說道:“你的紅中帶黑,而且傷口麻木沒痛覺,這些都是中了尸毒的表現。”
林東聽我這麼說出手指在傷口上摁了摁,完全沒覺:“怎麼會這樣?”
我道:“尸有覺麼。”
林東臉變的煞白,說道:“你別嚇我。”
我道:“信不信隨你。”
林東慌忙拉住我道:“信,我信,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我出手指做出數錢的樣子道:“這個辦法麼……”
林東一臉郁悶的道:“這次又想要多。”
我比出一個剪刀手說道:“二千。”
林東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怒道:“你搶劫啊。”
我說道:“不給算了,你自己想辦法”,我也不想敲詐他,可是我房間沒有床啊,總不能一直打地鋪吧。
林東還是乖乖的了錢。
我拿起來數了數,正好兩千,在掌心拍一下,很瀟灑的道:“走,晚上我請。”
林東從來不做飯,一貫都是在外面吃,要麼在單位吃。
我就更加不會做了。
家里的家務都是我老媽一手包辦的。
出門時看到老婆婆的家門,我說道:“對了,對面的老婆婆讓我問問你孫的案子怎麼樣了。”
林東嘆了口氣道:“孫已經失蹤了好幾年了。”
我們進了小區門口的一間快餐店,一口氣點了五碗糯米飯。
林東道:“點那麼多,你吃得下嗎?”
我道:“不想吃也得吃。”
林東道:“小心撐死你。”
等老板上菜的時候,我一腦全都推到林東的跟前說道:“糯米可以解尸毒,可你的尸毒已經深,就只能吃糯米飯了,雖然效果差了一點,但多吃也是一樣的。”
林東道:“名瞳,你不會玩我吧。”
我道:“快點吃,吃完,晚上還要干活呢?”
他應該是很信任我的,為了解尸毒,竟然真的把五碗糯米飯全都吃了。
至于效果怎麼樣,說實話我也不沒底,瞎子雜記上只是說生糯米能解尸毒,能克制污穢之。
可尸毒已經進到林東的之中,生吃肯定不行。
糯米很發,有些人吃了臉上還會冒紅豆一樣的東西,那就煮了吃下去,就連帶著尸毒一起發出來。
這樣尸毒也就解了。
理就這麼個理,但還要看況。
林東著肚子,攤在椅子上,一臉痛苦的說道:“撐死了,我傷的同事也都要吃嗎?”
我點了點頭。
林東相信我的話,是因為我們一起經歷了一些事,可他的同事恐怕不會相信。
這可是件麻煩事。
更糟糕的是,尸毒會蔓延,一旦進心臟,染五臟六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林東道:“今天我槍殺的那個的,真的已經死了?”
我點了點頭。
除了人是死尸,我實在想不出為什麼造的傷口帶有尸毒。
林東有些不信,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瞎子給我的那本雜記上有記載,死尸有很多種,死后僵的僵尸,尸的行尸。
在湘西一帶有著名的趕尸道長。
他們以替人趕尸為生,對于如何控制尸非常有研究,有很多不傳之。
我道:“想讓尸,并不是很難。”
筷子挫了一下林東的膝蓋,他的腳就彈了一下。
林東若有所思。
我道:“這就是控制尸的原理,但這門學問很深,如果沒人教本不到頭腦。”
林東問道:“你會嗎?”
我搖了搖頭,瞎子給我的雜記里面只記載了抓鬼驅魔的一些往事,而藏在里面的金字都是符箓還有陣法。
并沒有涉及到控尸。
晚上十點左右,我跟林東驅車來到警局斂尸房門口。
但是躲在車里沒下來。
林東低聲音道:“你說那尸真的會自己走出來?”
這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這尸真的是讓師控制的,有一半的可能他會收回去。
當然也有可能被師直接放棄。
我拿出書本看了起來。
林東道:“黑燈瞎火的你看得清楚嗎?”
我道:“越黑看的越清楚。”
通靈就是這樣,跟眼剛好相反,周圍的環境越黑,金字看的越清楚。
林東道:“真是個怪人。”
我現在對于還有這方面的知識非常。
我有一種預,這方面的知識越富,離我知道名花流村的案子的真相就越近。
也就能打師的圈子,找到一葉。
又過了一個小時。
殮尸房方向還是沒有毫的靜。
林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要說等罪犯什麼的,他是極有耐心,但今晚是蹲尸,這就有點搞了。
而我則沉浸在金字里。
又過了一個小時。
林東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殮尸房方向傳來砰的一聲類似玻璃窗打碎的聲音。
我們倆神都為之一震,心里也張了起來,前傾的盯住殮尸房方向。
閉的大門晃了兩下,是有人在里面用手拉。
砰,砰砰,砰砰砰……
拉的越來越猛烈,大門開始砰砰砰作響,這可不是一般的木門,可是鐵門啊,中間都被拉的凹陷進去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我全的汗都倒豎了起來,林東比我還不堪,拼命的吞口水,角都在哆嗦。
砰!
鐵門被暴力的拉開。
在昏暗的燈下,我們看到一個人影倒映在門口的墻壁上。
慢慢的,人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在這一刻,驚慌堵滿我的膛覺要窒息了一樣。
我對自己說要鎮定,這種場面都應付不了,以后怎麼對付一葉,怎麼解救父母跟村民。
林東嚇的一把掐住我的胳膊。
疼的我忍不住了出來。
這貨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就算他經歷再多的槍林彈雨,可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也要嚇個半死。
一個罩著白掛披頭散發的人走了出來。
赤著腳踩在碎玻璃上,好像完全沒有覺,向著遠方的黑暗中走去。
林東哆哆嗦嗦道:“真,真……真的是尸。”
我也是第一次見,自己也都被嚇得呆住了。
林東道:“你,你去收啊。”
開玩笑。
怎麼收,五六個訓練有素的刑警都干不過,像我這樣的上去不夠塞牙的。
我道:“跟著,看看是什麼人在搞鬼。”
林東眼睛一亮,對。
我們下了車,大著膽子,戰戰兢兢的跟在尸的后面。
跟了十幾分鐘,尸進了一條暗巷。
暗巷里沒有路燈,深更是烏漆麻黑一點都看不清,目視著尸走進黑暗中。
我倆都停了下來,不敢跟進去。
怕?
有什麼好怕的,最多就是個死,老子又沒有死過。
我鼓足勇氣跟了進去。
林東見我跟進巷子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跟了進來。
巷子并不長。
走了沒幾分鐘就出來了,眼前是一片草木,竟然到了山腳下。
林東低道:“是西山。”
西川市山不多,西山是最高的,由于地理位置以及周圍產業的原因開發的很差,再加上這里不遠有一間殯儀館,沒人敢晚上到這里來。
尸走進了一片黑的樹林。
一棵棵黑黝黝的大樹像張牙舞爪的鬼影,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似在鬼哭嚎,別說進去了,就遠遠的看一眼都讓人害怕。
林東這貨慫了,說道:“要不咱回吧,明天再來查。”
我閉上眼睛,劍指在眼前輕輕劃過。
我看到一個尸吊掛在樹上,垂下赤的雙腳,嚇得我差點一屁坐在地上。
媽啊。
在垂直的地面擺著一雙小鞋。
大紅,還秀了一朵大牡丹,鞋不過手掌那麼大,是三寸小鞋!
心臟不控制的猛烈跳起來。
各種緒如海浪般拍打了過來,幾乎失控,是激,是彷徨,還是害怕……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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