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助理將所有資料送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慕槿歌留他用了晚餐，之后兩人就呆在書房，有關帝皇做假賬的事一直都是郝毅在理，唯有一些必須拿主意的事才會同說。

本來，一個被開除的前任財務部員工，帝皇有的是說辭，更是可以將責任推卸得一干二凈，而郝毅也做得很不錯，基本上沒留下什麼話柄，事也一直都在控制范圍。不然，也不能走得那麼安心。

但慬琛既然提及，那其中必定還存在著什麼問題？只是他們沒能發現罷了。

唯有找到那些問題，明天才不至于于太過被的地位。

兩人就著目前手上所有有關假賬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轉眼幾個小時過去，眼睛都漲得發疼了，可是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是猜錯呢？

明天所為的大招不是這件事？

可任由慕槿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他足以讓放棄尋找慬琛不得不回來的事？

還是說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呢？

慕槿歌眉心，看著眉眼間已經顯疲憊的郝助理，“你今天忙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郝助理盡管不清楚小夫人要做什麼，但值得剛回來就要察看這些資料就足以說明事不簡單。

這段時間，所有的事真要理起來其實也不是那麼容易，他已經連續加班快半個月了，每天休息的時間不過四小時。

這樣拼命還只是在最初老板為了奪回帝皇的時候。

他端起面前的濃茶喝了一大口，“小夫人，我沒事。”目落在面前堆的資料上，又看了看慕槿歌，“你這是要找什麼？”

找什麼？

說實話慕槿歌也不清楚，只是直覺這里一定有什麼是需要的。

可該怎麼跟眼前的人說？

直覺？

不說他覺不覺得荒謬，就是自己都有些難以啟齒。

往后一靠，目的盯著堆滿了說著的資料，抿沉思，似在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郝助理也有些怔竦。他的問題很難嗎？

這樣問不過是想要確定要找什麼，這樣才有目標，也不至于太過盲目。

不過見聽到問題后比自己還茫然的模樣，郝助理懂事的立刻轉換了話題，“說來這個張順也是個吃里外的。要知道當初他兒子出事還是霍董出面替他解決的，可最后這人卻背著霍董替霍偉鈞父子做事，不僅做假賬，還幫助父子二人貪污上億的公款。”

慕槿歌靜靜聽著，腦子里突然有什麼閃過，一閃而過，太過快速以至于沒能第一時間抓住。倒是因此眉頭皺得更。

隨手拿過其中一疊，想要再自此察看一遍，就怕之前自己有所，“這個張順有個兒子？”

剛才看上面好像并沒有寫啊。

“對啊。不過也是個二世祖，當初仗著自己父親是帝皇財務部總監，在外花天酒地，沒干壞事。最后簍子捅大了，差點小命不保，還是霍董救的他。”

張順是帝皇老人，當初也是本分，不然這麼重要的職位不會讓他坐上去。

只可惜事業心太重的張順卻沒能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以至于出了事。

“那他兒子呢？”慕槿歌抬頭，看向郝毅。

“死了。”沉默了片刻，郝毅回答。

死了！

剛才不是還說被慬琛救了嗎？

像是知道的困，郝毅又解釋道：“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死里逃生一次沒能讓那小子改過自新，反倒變本加厲，自以為有霍董在背后撐腰，更加耀武揚威，好像是搶了一黑幫老大的人，被人給……”郝毅做了個抹脖子的舉，須臾嘆息道：“霍董雖然能救他一次，但不代表可以救二次。這人要作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既然慬琛救過他的兒子，那為什麼張順還要背叛慬琛？”

似是想起來非常不好的事，郝毅眼神冷了下來，一并冰冷的還有他的話。

“也不知那張順的腦子是什麼做的，他就這麼一獨苗，兒子死后著實萎靡了一陣，霍董還給他放了個長假讓他好好休息。后來回來張順就變了，再后來霍董發現他跟霍偉鈞父子合作，將他逮個正著，他突然瘋了一樣的說是霍董害死了他兒子。”

分明是他兒子要作死，他自己疏于管教，如今兒子死了就將責任推到旁人上。他還真沒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人。

“他違法你們沒有將他移有關機關？”

還以為張順自經活得好好的是因為當初證據不足，沒有辦法將他繩之以法。可聽郝助理的話當初分明就是證據確鑿。

“以我對你們霍董的了解，雖不能說是大惡之人，但有仇必報是一定的。”這張順雖之前對帝皇有所貢獻，但也不足以彌補他后面犯下的錯。

郝助理角了：“……”老板知道您這麼看他的嗎？

很快，他又抿了角，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沉了下來。好一會，慕槿歌才聽他抑的道：“聽老板說，當初老板的父親出事，張順是為數不多相信他父親清白的人。”

慕槿歌倏然瞪大了雙眸。比任何人都清楚父親對于慬琛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是他的信仰，而當初好像就連爺爺都曾懷疑過，可見張順的相信于當時還是孩子的他來說有過彌足珍貴。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張順犯下這樣的錯，他都網開一面了。

只是，當初的網開一面亦如最初救他兒子一般，再度被咬了一口。

不過，如果當初張順是認為是慬琛害死了他兒子，那時隔這麼久他突然自曝做假賬徹底毀了自己的余生又是因為什麼？

還記恨著當年的事？

好像不大可能。如果是記恨當年他兒子的死那也不會等到今天。

“郝助理……”突然，慕槿歌眸一亮，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揚聲喚道。

忽然被這麼一，饒是有所準備郝毅都了下，“小，小夫人……我在了。”

“郝毅，你現在立刻去幫我查一件事……”說著示意他過來，低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好，我立刻就去辦。”

郝毅當即放下手里的東西，轉剛要離開又聽吩咐，“盡快，最好是在天亮之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