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視力雖在慢慢恢復，但記憶卻沒有。

對于那個人……至今也沒做好準備想要告訴。

也許人的潛意識里也有著自我保護的功能，母親問過自己許多事卻唯獨不曾提及的父親。

似乎也清楚，那并不會是一個愉快的話題。

之前看到澤楷等在外面，又加上這麼晚，沒想過讓兩人面，可事似乎總是事與愿違。

慕槿歌抿著，一雙眼極為復雜。

慕澤楷看出眼底的抵，心微微了下，俊雅的臉上卻仍舊是溫和寵溺的微笑。

他緩步上前，在距離慕語一步的地方停下，微微躬下與面前的人平視，“阿姨，我是槿歌的朋友，您可以我阿澤。”

一句朋友，一聲阿澤刻意避開了他敏的份卻又不會令人覺得突兀或有所懷疑。

慕語確實也沒懷疑。之前也聽槿歌提及過邊的友況，也有不朋友，只是目前都在不同的城市，很有機會可以見面，但彼此間都不曾斷過聯系。

在慕語看來，這個朋友應該也是看到了那些新聞過來探的。

這樣一想，對眼前的人的好也越深，尤其是他的聲音溫的竟讓覺到了悉。

“阿澤是吧？”慕語出手揮了揮。

慕澤楷立刻過去握住，“阿姨，我在。”

“你跟槿歌一定有事要談吧？阿姨就不打擾你們，先上去休息了。”慕語低聲道，溫的聲線令人對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慕澤楷一直盯著的面容，雖然過去多年，時在臉上并沒有留下多痕跡，或許是這麼多年對過去的一無所知令的生活太過簡單，以至于時都舍不得再帶走更多的東西。

曾見過一次的照片，那是唯一一張全家福，當時的不過十來歲，依偎在父親邊，那時外公外婆尚在，可偏偏他卻能通過一張照片到對父親的依賴。

而父親當時的眼神……

起初他不懂，后來……

目下意識的看了眼邊一直抿著神復雜的槿歌……他明白了，有些深骨髓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如今，雙眸干凈純凈，帶著時賦予的溫，親和的讓他想要去抱抱眼前的人。

慕澤楷沒有，突然的擁抱會帶來什麼他很清楚，控制著緒，他緩緩松開慕語的手，看著又同槿歌低聲說了幾句，然后步伐謹慎小心的離開。

看著離開的背影，慕澤楷眼底掠過錯愕。

慕槿歌瞧見，淡淡一笑：“當初我媽掉下海撞到了頭，視神經被塊住所以看不見了。”

心狠狠一擰，慕澤楷抿著干的，“小歌……”

“現在很好。”慕槿歌不待他說完兀自開口，“媽媽還能活著我已經很激。至于過往……就讓時間帶走一切。”

頓了頓，對上慕澤楷愧疚的瞳眸，“我說過，你一直都會是我的哥哥。”

無論他們之間是否存在學院關系，從那幾年渾噩的生活里他悉心的照顧就一直當他是自己的親人，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有所改變。

再多抱歉的話這一刻都有些說不出口，最后慕澤楷只是微笑的了的發頂，“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慕澤楷最想保護的妹妹。”

慕澤楷落在頭頂的手未曾移開，目不轉睛的看著，“所以，有什麼你都可以跟哥哥說，不論做什麼只要哥哥可以做到的。”

他沒有直接詢問帝皇或者霍慬琛怎麼回事，但這句話儼然是表明了自己堅定的態度。

無論是什麼他都會站在這邊。

不是不累。

慬琛那邊還不知況，母親又看不見，還有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所有的事都必須來承擔，所以不能表現出半點的脆弱，必須堅強！

可此刻，面對慕澤楷，聽著他兄長般的言語，那一刻心突然就那麼了下來，多日積累的疲憊像是山洪暴發一樣瞬間襲了過來。

看著突然紅了眼眶的，慕澤楷心疼不已，手順勢一攬將抱到懷里，“抱歉，現在才來。”

慕槿歌在他懷里搖搖頭，單手拽著他腰際襯，“我之前就說過你沒義務也沒責任幫我做什麼。”

聲音有些沉悶，卻像一個在外被人欺負后回家找哥哥的委屈小妹。

“誰說我沒義務。”慕澤楷微微將推開，一臉嚴肅，“我是你哥，我就有責任有義務。”

一句我是你哥，將過去那些不曾言明的隔閡瞬間擊潰得碎。

慕澤楷徹底將放開，眼神誠摯嚴肅，“槿歌，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問問你有什麼我可以做的？”

帝皇出事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但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他多還是了解最初那點況對于他們夫妻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但今天一早霍慬琛被曝出那樣的事，都驚了大伯打電話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網上傳言他不會相信，也并不了解實，只能讓大伯給他時間了解一下，之后他代完工作便搭乘最快的一班飛機來到這里。

然后就是現在……

慕槿歌本想要拒絕的話在及他擔憂的目是咽了回去。

須臾，輕嘆一聲道：“我們去書房談。”

……

“……所以，這一切都是個局。”當指針指向一的時候，慕槿歌將近段時間有關帝皇與霍慬琛的事詳細的與他說了一遍，當然說的都是可以說的。

“那個走私軍火本與慬琛無關。至于做假賬也是被人陷害。但對方咬著不愿松口，暫時也沒什麼辦法。”

這事鬧得大，目前想要下來已經不可能。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張順地口供。

但他認定是霍慬琛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所以絕對不會輕易松口。

張順那邊他幫不上什麼忙。

這張順本就跟兒子相依為命，兒子死后幾乎就是獨居，幾乎沒有親戚朋友，妻子也早早去了，這些都是在知道做假賬的事后他讓人調查到的況。

想必槿歌也知道了。

張順這里他沒辦法下手，不過帝皇那邊倒是可以幫幫。

“帝皇如果有什麼難可以……”

林躍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慕槿歌拒絕。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