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反而兜了一個大圈子。
顧白瞅著那幾條路的名字,驚喜的發現這些路都有非機車道。
他的小電驢可以騎出來了。
顧白看了一圈導航,高興的手,決定從明天開始就騎小電驢出門。
雖然最近寒流南下了,但是他不冷呀!
顧白看了一圈已經穿上了的厚實大的人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上這件絨絨的黃羊衫和上的牛仔,腳上踩著一雙一看上去就風的板鞋。
別人都已經開始準備過冬了,他好像還在秋天呆著。
顧白發自心的到了不是人的好——他不怕冷也不怕熱了。
這會兒外邊的冷風吹著,上穿得單薄,他也不覺得有多冷。
等到顧白下了公哼哧哼哧的踩著共單車到了地方的時候,悲傷的發現他竟然是最后一個到的。
畏寒的師兄們都已經穿上高領裹上薄襖子了,轉頭一看顧白那單薄的樣子,趕把小師弟給拉進了開著空調的工作室,生怕他凍到。
主事師兄還眉頭皺著,一邊給顧白倒熱水,一邊教訓他穿得太不會照顧自己。
“我不冷。”顧白說道。
主事師兄教訓道:“現在不冷,等你以后凍出老寒就知道后悔了。”
“……”顧白張了張,又閉上,捧著杯熱水,最終還是小聲重申,“可我真的不冷。”
他聲音太小了,周圍的師兄又不是耳聰目明的妖怪,自然沒有人聽清他小聲的反駁。
空調房里暖和起來了,師兄才放過了顧白。
顧白端著那杯暖呼呼的白開水,看著拆開文件袋把四份設計稿拿出來的主事師兄,微微彎起了眉眼,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
這次項目本來應該相當的順暢。
在顧白的畫被發進群里之前,本來是相當順暢的。
但在看過顧白的畫之后,師兄們的主要矛盾就在于“小師弟的畫到底上哪面墻比較合適”。
之前說過,這一次項目主要是三面墻,手扶電梯兩邊兩面,穹頂不算,再加上一面LOGO墻。
其中燈設計也被包攬在了,等到他們定下了哪個稿子上哪面墻,再去聯系場館方面的燈負責人,商量燈的問題。
現在爭吵的點在于,顧白這張圖是上哪面墻比較好。
一個師兄非常執著的企圖做配合燈的墻設計,就是頭頂燈做極的模樣,而手扶電梯的兩邊,一面是玄一面是靈蛇,靈蛇牽引著燈所化的極落另一面墻中,好看又有趣,還能配合甲方要求,讓游客適應亮環境的變化。
而另外一個師兄則認為,顧白這張圖不應該被拆開,而應該是整一副,就擺在LOGO墻上,游客隨著電梯的上升能緩緩的看到壁畫的全貌,從極緩慢往下,窺見玄與黑白的大地,還有遠落海平面以下的暈。
這種徐徐展開的覺多啊!
LOGO墻背面印上圖解,絕對能吊起一堆人的興趣!
兩個師兄爭來爭去互不相讓。
顧白和另一個師兄站在一邊,聽誰的都覺得很有道理,墻頭草一樣只顧跟著瘋狂點頭。
吵了半晌也沒個結果,作為設計的主人還是個墻頭草,幾個師兄跟顧白相互看看,最終目齊刷刷投向了負責主事的那一個。
主事師兄認真肯定了一番兩方的想法,最終慢吞吞的說道:“這畫,你們誰能畫?”
余下的人齊齊一怔。
“仿技法很簡單,但是咱們顧小白的畫就是自帶一靈氣,這個咱們仿不來。”主事師兄說得相當的明確,“如果上那兩面大墻,我們手,肯定畫不出顧小白那種覺。”
畫不出那種覺,可不就跟毀了這畫一樣麼。
所以這畫得顧白自己畫,而且得他自己一個人畫,其他人打打下手可以,但手這幅畫,不妥。
就靈氣來說,他們這些在商業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除了靈發的時候自己開張新畫布自己畫的圖之外,那些靈氣本帶不到商業項目上來。
沒有人能仿得出顧白那自帶的靈和滿溢而出的溫暖構圖,至他們這四個人里,是沒有的。
團隊項目通常來說是要統一風格的,至一個視界范圍的風格一定要統一,這對于團隊員之間的磨合要求就相當的高。
顧白到底還是商業項目的經驗淺,跟他們磨合的次數不多,所以要麼跟著涂一段時間的塊做一段時間練習習慣一下,要麼就干脆跟之前一樣,放手扔他一個人去負責單獨出去的一面墻。
“所以LOGO墻還是留給咱們小師弟吧。”主事師兄拍板定論。
不在同一視野的獨立的墻面不需要統一畫風,只要不格外違和相沖突,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這也算是讓顧白的作用最大化,這麼一個好苗子在這兒呆著,誰忍心讓他因為商業需求的緣故而委屈的給他們打下手。
那簡直就是資源浪費,暴殄天!
師兄們定好了要上墻的稿件,開始商量著調整配。
顧白的那張圖要打燈的話,顯然是冷調比較合適的,那他們作為外圍的壁畫和燈展示,就需要考慮到外圍燈對顧白那幅畫的影響。
而顧白也得考慮到線對他那幅畫的影響。
還有討論是不是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反比較強的,或者干脆就是熒材料之類的。
不過好消息是,室壁畫是可以隨意調整燈的,不需要太過于在意室外的線變化問題。
顧白拿著筆記本瘋狂記筆記,然后幫著幾個師兄一起埋頭改稿。
設計稿他是要自己拎回去自己保存的,同時還沒忘記去余叔那里放下畫框的設計圖,挑好了木料和涂料的。
余叔神非常好,仿佛連臉上的褶皺都變了,紅滿面的,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至十歲。
顧白看到他掛在大廳里的畫,畫里又多出了幾棵樹,近的草地上似乎還冒出了幾叢開得絢爛的花。
“那些都是我的老朋友!”老榆樹高興的說道。
顧白看著那畫,到了一的生機,是這麼看著,就覺得心都放松了。
老榆樹去自己的木料倉庫看了一圈,出來之后對顧白說道:“你要的木頭我這兒沒存貨了,過兩天我再去弄過來,你三天之后來拿畫框吧。”
絕口不提要報酬的事。
顧白有意提兩句,但又覺得余叔可能會不高興,最終他乖乖點了點頭,想了想,悄悄的放了兩顆靈石放在余叔的工箱里,然后趁著老人家沒發現,拍拍屁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他一路躥出余叔住的這條狹窄的小巷子,剛一腳踏上大街,眼前就停了一輛一點都不低調的勞斯萊斯。
周圍不人認了出來,正舉著手機拍照,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車和車牌號顧白可眼了,今早上還看到了,停在他那輛小電驢旁邊的、屬于司逸明的座駕。
車窗放了下來,司逸明坐在駕駛座上,向顧白示意。
顧白一頓,并不疑于司逸明是怎麼找著他的。
S市在司先生眼中沒有任何。
顧白抬眼瞅了一圈周圍那些拍照的,深吸口氣,微微垂著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仁不讓之勢,躥進了后座,“嘭”的一下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邊的視線。
司逸明好笑的看著他,一邊發車子一邊說道:“膽子大一點啊顧小白,怕人類像什麼話。”
“我不怕人類。”顧白反駁道,想說周圍盯著的要是是妖怪的話,他也慫啊。
但這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顧白看著兩邊倒退的景,問道:“司先生找我有事麼?”
“就……”司逸明卡了殼。
顧白疑:“就?”
“……”司先生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個理由來,最終干的誠實道,“就看你這次上班的地方距離遠的,準備接送你一下。”
“哎?”顧白一頓,“那太麻煩您啦。”
“不麻煩。”司逸明反應迅速,“我最近很閑。”
“不用了不用了。”顧白怪不好意思,還是直言拒絕了司先生的好意,“我自己騎小電驢就好了。”
司逸明:“……”
司逸明:“哦。”
堂堂神貔貅竟然比不過區區一臺小電驢。
司先生覺自尊心到了傷害。
他晚上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到自己屈指可數的跟顧白獨的機會,頓時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司先生一翻坐起來,滿臉嚴肅,穿上拖鞋就直接跑下了樓。
他走到車庫,看著停在他那輛勞斯萊斯旁邊的白的小電驢,面無表的手一扯,把充電頭給拔了下來,然后悄無聲息的拆掉了電瓶,將罪證往自己車的后備箱里一放。
很好!
完!
毫無痕跡!
這樣明天就可以送顧小白去上班了。
司先生站在黑漆漆的車庫里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司逸明:計劃通!
顧白:……???
第68章 理想型是我爸爸!
顧白對于稚的司先生的小作一無所知。
他難得的接到了他爸打來的電話, 也非常難得的聽到了他爸的抱怨。
抱怨白澤太能跑, 抱怨新來的犬妖腳程太慢總是跟白澤肩而過, 抱怨那邊破地方走幾步就踩進沼澤里惡心到炸。
顧白聽著顧朗三句話不離白澤,一邊“嗯嗯”應著, 一邊心里不是滋味。
“那要是抓不住白澤,你回來嗎?”顧白問。
顧朗答道:“要是了就回來一趟,我現在對白澤到底在找什麼東西興趣。”
顧白嘆氣, 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聽到他爸那邊傳來了兩聲犬吠。
“哎那邊找著白澤的氣味了,乖崽我先掛電話了啊!”
顧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了一串忙音。
他往床上一倒, 鼓著臉看著電話掛斷的界面,氣呼呼的翻爬起來, 洗漱上床。
顧白想著不用花那麼多時間在路上了, 于是早上起床之后就多花了一些時間折騰早餐和甜點。
清早門外傳來的靜比昨天小了不, 但也是顧白久沒聽見的熱鬧了。
翟先生趕慢趕的折騰出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章程,給了那些被他從深山里忽悠出來的妖怪, 免得這些妖怪真的得靠司逸明的疼痛教育來記住人類社會的每一點常識。
這會兒那些妖怪們正從翟良俊那里領了章程, 逐條仔仔細細的閱讀著。
誰都不想一直被揍啊!
能夠好好過日子干嘛找揍是不是!
一群妖怪拿著章程,趁著司逸明還沒出門, 一個個全都跑沒了影。
司逸明今天也心平氣和了不, 他推開門, 抬眼看了看666號房,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了顧白該出來的時候。
果然, 剛這麼一想,顧白就出了門,直奔著他這里走過來了。
司逸明其實很親眼看著顧白大清早這麼跑過來。
很大一部分時間里,他都是在顧白按響了門鈴之后來開門的,然后他會跟顧白說上幾句話,接著目送著顧白高興的跑出去上班。
顧白崇拜他,司逸明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顧白有時間的時候總會跑來叨擾他并上供一份小甜食,就像是從他這里汲取了一份斗的力量,聊過天之后就能神抖擻一整天。
其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就是顧白心里那種非常標準的功人士。
每天早上顧白都會說上幾句苦惱,而司逸明負責一邊吃甜點一邊分析,然后在顧白順利的接了心理剖析之后,各自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