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嬤嬤的帶領下,另外兩個丫鬟也過來給三人見禮,一個滿喜,一個寶堂。
兩個丫頭十六七歲的樣子,滿喜略高挑些,寶堂有些微胖,但若羽珩按21世紀的眼審視,微胖便是最的材。
冷眼瞅著面前三人,說是下人,但著面,態度毫不謙卑,兩個丫頭甚至還描了淡淡的妝容。再瞅瞅們母三人,布,趕路趕得一狼狽,知道的是主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們纔是奴才呢。
李嬤嬤是老人,面子工夫做得很足,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臉上總是掛著笑。但滿喜和寶堂則不然,羽珩從二人臉上看出了明顯的不屑,再瞅瞅這兩位一個鵝黃一個淡綠的輕紗墜地長,這哪裡幹活的料?
的心瞬間好了起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開工吧!”羽珩拍拍手,“這滿院子的灰吊就由滿喜和寶堂負責清理,李嬤嬤打個下手,孫嬤嬤跟著我一起收拾裡屋。”
一邊說一邊走到角落裡,隨手拿了堆在那裡的兩隻掃把,一點都不客氣地往滿喜和寶堂上一扔:“窗櫺上的灰,房子頂上的土,院兒裡這裡破爛東西都給我打掃乾淨。地面要用水潑,再拿刷子刷出本,你們做下人的,想來這些事不用我過多吩咐,那就抓些,幹完了就能吃午飯了。”
一口氣把話說完,率先推開正房房門,迎著撲面而來的灰塵就進了屋,接著喊了聲:“李嬤嬤,去給我提桶水來,再找個空盆子。”
見羽珩進了屋,孫嬤嬤便也扶著姚氏和子睿一道進去。留下的三人可傻了眼,特別是滿喜和寶堂,說是下人,可們是大夫人邊的一等丫頭,平日裡做的事無外乎端個茶水,再不就是陪夫人嘮嘮閒嗑,這些活可從來沒做過呀!
兩個丫頭爲難地瞅了瞅李嬤嬤,見對方也無奈地搖頭,便知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大夫人把們派過來了呢。說是幫忙,其實誰不知道只是做做樣子,只瞧們幾個這穿著和在大夫人邊的地位,任哪個姨娘主子也不敢真的就把們當下人使喚。
可偏生這位剛回府的二小姐不按常理出牌,不但使喚了,還使喚得理所當然,還說什麼……要幹完了才能用膳?
“嬤嬤。”滿喜皺著眉開口,“咱們真要幹說的那些活麼?”
李嬤嬤瞪了一眼,沉下臉道:“你們若是想就這樣回去見大夫人,那我也不攔著,只是要好好想想大夫人吩咐的事。什麼都沒做就回去,仔細你們的皮!”
這麼一嚇唬,兩個丫頭再也不敢多言。是啊,來到柳園可是有任務的,剛來就被嚇退,回去大夫人還不得了們的皮啊!
這麼一想,便也顧不得心疼上的裳,抓起掃把著鼻子開始打掃起來,李嬤嬤也到院門口的井裡去打水。
屋子裡的四人也挽起袖子忙活開來,就連子睿都跟著一起幹活。
孫嬤嬤原本不想勞煩幾個主子,但一來這房間要是不打掃乾淨,本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二來看到姚氏做起這些雜事得心應手的樣子,便知這些年在山村裡一定是做習慣了的,老婆子扭過頭抹了把眼角湛出的淚,沒再提什麼主子應該休息的話了。
很快地,李嬤嬤把水提來倒進空盆裡,羽珩擰了抹布去桌子。
一衆人正熱火朝天地忙著,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喝:“嗆死我了!這是什麼鬼地方?”
羽珩一偏頭,順著敞開的房門就看到打院門口進來兩個孩,都十歲出頭的樣子,走在前頭的那個穿了一帶著刺繡的桃紅長,一隻手裡了方帕子捂在脣邊,另隻手提了個包袱,臉上的嫌惡比滿喜那丫頭要強烈上幾倍。一邊走一邊踢開院中散放的幾把破椅子,作既張揚又跋扈。
後頭跟著的那個要斂一些,水藍紗襯得人很乾淨,雖也是以帕子掩住口鼻,但並未流出不喜的緒,反而張著大眼睛四下好奇地打量。見前面的踢開椅子,還手拽了拽對方袖子,勸了句:“四妹妹,別這樣。”
“還要我怎樣?三姐你放心,父親讓們住在這裡,擺明了就是厭煩。那姚氏的孃家出了多大的事,咱們府沒跟著連累就是萬幸,現在又把們接回府裡已經是大恩,難不還要好言好語的哄著供著麼?”
羽珩聽出這二人份,原來是府的另外兩個庶,三小姐想容和四小姐黛。
原主記憶裡並沒有太多關於這兩個妹妹的記憶,只知們小自己兩歲,是同年生的,分別是三姨娘和四姨娘的兒。
說話間,兩位小姐到了屋門口。羽珩端了用髒的那盆水走出去,到門口看都沒看,直接就把水往外一潑,就聽“啊”地一聲驚,黛從頭到腳被髒水潑了個心涼。而後的想容因爲有在前面擋著,雖也了些波及,卻並無大礙。
“哪個奴才瞎了狗眼!”黛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大嚷起來,“混賬東西!都給我拉出去打死!打死!啊啊啊!”
這邊發瘋了似的大,想容卻看清楚了潑水的人正是這院子的主人,自己的二姐姐。
想容趕走到黛面前,拼命地扯著的袖子提醒:“四妹妹快別喊了,趕回去換服吧,這樣子被人看到不好。”
時值夏末,雖早晚天氣漸涼,但白日裡還是熱得。姑娘們都是穿著薄紗的料子,被水一浸便了,連裡頭的小肚兜都約得見了。
黛又又惱,雙臂環,睜開眼瞪著面前還拿著空盆的羽珩,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羽、珩!”咬牙切齒地著這個名字,要不是想容拉著,真想撲上去把面前這張笑臉給撕個稀爛。
羽珩卻揚了揚手中的盆,大言不慚地來了一句:“四妹妹走路也不看著點兒,我這門口剛打掃乾淨,又被你擋了一盆水,真是麻煩——滿喜!”揚聲著,“趕把門口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