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出來,屋衆人面都不太好看。
羽珩又補了句:“沒事沒事,這些活兒我跟姨娘在山裡都是做慣了的,即便沒有使下人我們也過得來!”再次提醒衆人,柳園至今沒有安排一個使下人。
老太太就覺著自打羽珩一進這屋,就在不停地揚手的掌,這張老臉真是丟盡了!
而害丟臉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府裡的當家主母,兒就不待見的沈氏。
這麼一想,心下就更不平衡。沈氏不過是孃家有些錢,可當年又不是太富有,也就僅夠支持點瑾元趕考的吃用,再加上在村裡照顧著。後來沈氏發家,那還不是靠著家的臉面到了京城來,不然怎麼可能接到皇家的生意。
而當年的姚氏,卻是讓家能在京城裡站住腳的真正功臣啊!
又想起自己的腰,適才羽珩說得似乎有些道理,姚家雖說醫死了貴妃,可那樣的大罪卻沒有死一個人,只是降發配到荒州。那姚老太醫醫治據說天下第一,過其恩惠的人可不啊!
如此一想,適才就對羽珩升起的疼惜和憐憫又找了回來,張口就說了一句:“我的阿珩苦啦。”
沉魚微微一愣,面上立時就浮了層雲。
羽珩也看出老太太心緒變化,只是這變化並未讓到多影響,更升不起一點。
只道如今纔想起們了苦,又有何用呢?你真正的孫早就死在西北大山的墳崗裡,是答應替那原主來報仇的。
“祖母多慮了,阿珩不苦。”隨意地說了句,老太太卻更覺懂事了。
“趙嬤嬤。”老太太開了口,“去點幾個使下人到柳園,另外安排人伢子府,給二小姐挑幾個近侍的丫頭。”又看了眼沈氏,手裡念珠轉了幾下,想來還是給些面子好,於是道:“沈氏把自己邊得力的人派過去也是對的,正好調教一下新人。就這麼辦吧。”
“一切都依老太太的。”趙嬤嬤領命而去,沈氏雖說不樂意,可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沉魚平了平心緒,鬆開沈氏,主走到羽珩面前,順著老太太的話說:“祖母說得極是,這些年二妹妹在山裡吃了不苦頭。”一邊說一邊拉起羽珩的手,“我記得小時候你這雙手就跟羊脂白玉一般好看,讓我好生羨慕。可如今在山中勞,卻是多了許多繭子和劃痕,真是讓姐姐心疼。”再擡頭看看的臉,“皮也黑了,不知道在府裡好好養些時日能不能養得回來,真是……”說著,竟從眼裡涌出兩滴淚來。
羽珩心中嘆:真是塊演戲的好材料啊!眼淚說來就來,都不用醞釀的。
可沉魚這些話和這兩滴淚可不是白說白流的,藉著心疼妹妹的理由,卻是把妹妹現如今的個人狀況跟衆人做了一個口頭彙報。
老太太也聽明白了,這羽珩手也花了,皮也黑了,孩子最能依靠的資本都沒得差不多了,以後想找個好人家可不是太容易的事。
再又想想九皇子那門婚事,眼下看來,怎麼都是沉魚最合適。裡那麼多皇子都盯著那把龍椅,而無無勢只靠他兒子一人在朝堂維持的家,怎麼的都得選一個最穩妥的靠山。那九皇子背戰功,又是皇上最疼的一個兒子,皇上曾親口允諾要在九皇子班師回朝之日宣立太子,也不知道這事兒有什麼新進展。如果九皇子真的了太子,那家勢必是要抓住這個大靠山的,這個婚約就是最好的橋樑。可昨日兒子的態度……
“我那裡還有幾件沒上過的裳,妹妹若不嫌棄,一會兒我就人送過去,妹妹先湊合穿穿,等新裳來了再換掉吧!”沉魚又扔出個恩惠。
羽珩大驚狀:“那怎麼行!”這一聲,嗓門可提高了幾分,“大姐姐是嫡,嫡的裳阿珩一個庶怎麼可以上呢!”再瞅瞅自己現在這,又道:“姐姐是怪我穿著從前按嫡置辦的舊嗎?那阿珩這就回去換掉!”轉走,卻像又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大姐姐也別怪四妹妹,從前年紀小,只是瞧著這裳好看纔拿去穿的,斷沒有覬覦嫡份之說。”
一句話,活生生將黛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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