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婚期不得不推,原本是想,就算自己的大婚除了小寶之外,沒有任何親人的出席,但至知道的姐姐們都好好的在京城裡,心就會覺得很踏實。可是沒想到,羽珩沒回來,想容又重病,這讓真的提不起半點親的心思。
問冬櫻:“你說民間總說沖喜沖喜的,那玩意到底準不準?如果準的話,那我親是不是也能給三姐姐沖喜了?要是能,那我是得抓張羅了,可不能再等下去。”
冬櫻有些心疼,可也覺得很欣,對黛說:“小姐能這樣想,殿下一定很高興。他一直就希小姐能跟家的姐妹們和和睦睦的,現在小姐能夠放下芥去爲三小姐著想,就是連奴婢聽著都覺得心暖呢!不過,小姐別信什麼衝不沖喜的,那些都是民間謠言,三小姐的病還得靠大夫治,您要是爲了這個匆匆婚,真的沒有必要的。”
“是吧?”黛搖搖頭,“那還真是憾。我總想著能爲做點什麼,畢竟當初我做了那樣的事,實在是對不住。現在病那樣,我卻在這裡乾著急沒辦法,這心總不落地。”煩燥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不是說二姐姐快回來了麼?只要回來,什麼病都能治。好了,我也才能安心出嫁啊!”
說著,竟又苦笑起來,“真是逃不過命運呢!二姐姐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可是我嫁給玄天琰,到頭來與竟又了妯娌,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冬櫻啊!你說我不瞭解玄天琰的喜好,但其實對於他的喜好,我纔是最瞭解的那一個。當年爲了討好他,爲了能用五皇子正妃這個份在家擡起頭來,我做盡了一切該做之事,也想盡了一切辦法去打聽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可是現在想想,那樣也太沒有尊嚴了。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既然重新答應嫁給他,以後就會用心的爲他著想,再也不是故意討好,而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和關懷。冬櫻,不用爲我擔心,你家小姐及笄了,也該長大了。”
兩人說著話,外頭有下人牽著小寶進來,下人問:“小姐,竈間準備了大年夜的餃子,可是小爺說要吃包子,您給個話兒,咱們到底吃什麼呀?”
黛失笑,拉了小寶到邊來:“姐姐不是跟你說過嗎?過年應該吃餃子。”
“可是小寶喜歡包子。”孩子仰著頭看,“姐姐,包子面多,吃著比餃子容易飽,還不需要那麼多的餡。”
黛一愣,這才明白小寶竟是這個意思。前段日子他們過得苦,總是素菜素食,有時候一碗麪也能吃兩頓。偶爾小寶饞了,就讓冬櫻包包子,多放些麪,點餡料,就當吃個新鮮。沒想到這孩子就記了下來,直到現在還覺得餃子奢侈,不敢吃。
心疼地把弟弟攬在懷裡,輕輕地說:“小寶啊!咱們現在不苦了,不用再吃那種面多餡的包子。都是姐姐不好,讓你跟著我苦,以後姐姐一定好好的,不再讓小寶委屈。”
小孩子不明白太多事理,只是聽說以後不用再像之前那麼苦,臉上便揚起笑來。他仰起頭,一雙眼睛彎彎的像個月牙,笑著問黛:“真的嗎?太好了,那小寶要吃餃子,餃子皮薄餡多,可香呢!”
“好!姐姐讓他們多放些,小寶吃。”
姐弟二人說得正開心,卻見門房的小廝匆匆跑進院兒來,站在門口大聲地說了句:“小姐,奴才有急事稟報,可以進來嗎?”
黛也不怎的,一聽這話,心竟猛地一下揪了起來,就好像是突然被人用力握住了一般,疼得一咧,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小寶還在懷裡,到黛的不適,急著問:“姐姐你怎麼啦?”
黛搖頭,只讓那小廝快快進來,然後就聽那小廝道:“小姐,您派去郡主府門外守著的人傳了消息回來,說是郡主府那邊好像不大好,今兒已經一連四個百草堂的大夫了府,就在剛剛,連太醫都去了。”
“什麼?”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子都直哆嗦。那麼多大夫進了郡主府,那是不是想容……“快!快給我備車,去郡主府!”
想都不及多想,甚至連外出的裳都來不及換,黛帶著冬櫻拔就往外走。後小寶在哭,回頭看看,有點兒不放心,一跺腳,乾脆把小寶也一併帶上。三人上了馬車,匆匆地就往郡主府那邊趕。
到時,郡主府門口的侍衛著實想了半天到底該不該讓進,最後還是黛的一番話讓對方放了行,說:“不管怎樣,我到底是的親妹妹。家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如果三姐姐真的大限將至,邊卻連一個家的脈親人都沒有,你擔待得起嗎?”
終於順利地進了去,看著這座不大但卻緻非常的府邸,黛心中異常慨。還記得在小時候、在這裡還同生軒時,曾溜進來過一次,卻是爲了勾引已經是未來姐夫的九皇子。結果被那九皇子反害落了水,更是被瑾元給打了一頓。
那時候可恨死羽珩了,不但搶了心的人,還讓出了那麼大的醜了那麼多的罪。可如今再想想,卻覺得自己實在是好笑,那九皇子從來都不是所能夠企及的,哪怕直到如今一想到那個眉心有朵紫蓮的人,那顆心依然會悄然悸,但卻已經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人是的,什麼人不是的。
這樣也好,黛想,那個人現在不但是的姐夫,還是未婚夫的弟弟,左右逃不過一個親字,不至於終陌路終仇。
有下人引領著往想容住的院子走,那下人對的態度不是很好,面冷冷的,說話也沒有好氣,該轉彎的時候也是梆梆地說:“看著點腳下的路,前面叉口是左轉,可別往右邊去。”
黛心中苦笑,卻也不計較,到底都是從前作下的孽,人都得罪個苦,還能指誰給多好臉呢?這座郡主府曾經是那樣的羨慕,總想走羽珩自己住進來,可始終不。沒想到,現在除了羽珩之外,想容也可以住到這邊,像半個主人一樣,讓有些羨慕。
想容今日是在昏迷中吐了,連著吐的,一直吐到臉上都沒了才停下來。安氏急得四張羅大夫,百草堂的大夫來了四五個,任惜楓和風天玉還有白芙蓉也都來了,風天玉還幫著找了太醫一併來看。可惜,所有大夫給出的結論都是:“安夫人節哀,三小姐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安氏幾乎要支撐不住了,做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到底還是沒能讓想容熬到羽珩回京,已經無法訴說自己的痛苦,只能看著自己的兒默默流淚。跟了瑾元一場,這輩子就得了這麼一個寶貝,本想著不管是兒子還是兒,都會好好地養。可惜……還是怪自己吧?是沒養好,讓想容落得今日結局。撐不過今晚就撐不過今晚吧!會好好地給這孩子辦完喪事,然後就隨著這苦命的孩子一起去,到間地下再好好照顧。
安氏胡想著,任惜楓幾人在邊上勸,卻也是忍不住一起傷輩。任惜楓看著想容,突然就想起數月前雲妃出事時,找了六殿下到淳王府去,六殿下在看到雲妃的時候就說了句:這讓我該如何跟九弟待啊?
任惜楓想,現在就是同樣的想法,想容若是留不住,待阿珩回來,該如何待?
有下人進來,小聲說:“四小姐來了,就等在外面。”
衆人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四小姐是誰,到是白芙蓉說了句:“是黛吧?”△≧△≧△≧△≧
風天玉一皺眉,“來幹什麼?”再扭頭,見安氏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昏迷不醒的想容,於是沒再多說,衝著其它二人打了個手勢,三人一起出了屋來到院裡。
黛牽著小寶就站在門口,冬櫻時不時地給小寶裹裹領,生怕寒風灌進去。
幾人看到黛都沒什麼好臉,任惜楓最先開口,問黛:“你來幹什麼?”
黛說:“聽說三姐姐病了,很嚴重。”
“是又如何?”風天玉搶著說:“想容都病那樣了,難道你還想要來奚落?黛,聽說你跟五殿下就要婚了,那就好好去籌備你的婚事,不要再來打擾想容了行嗎?想想你曾經做過什麼,做過那樣的事,怎麼還能有臉來到這裡?”
白芙蓉也說:“是啊!你們家姐妹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們不想管,只希想容在最後的時刻能走得安詳,不要再被生前鎖事煩擾。黛,你全吧!”
一句話,說得黛一口腥甜之氣就從腹腔涌了上來,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把吐的衝給強下去,可縱是這樣,脣角還是滲了一滴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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