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歎,只道王妃這哪裡是爲妹妹添妝,分明就是給預備了嫁妝嘛!這一百多隻木箱子擡出去,怕就是堂堂黎王府也要被這氣勢給嚇著了。
想容嘆說:“原本我還擔心四妹妹嫁過去會被黎王府的下人看不起,畢竟咱們沒有母族在背後撐著。現在好了,我可以放心了,二姐姐給的這些東西和錢,別說一座黎王府,買兩座城都夠了,誰還敢小瞧咱們的妹妹。”
羽珩告訴黛:“我把能給的都給你們,但往後的日子還得你們自己去過。這些可以爲你們撐腰,卻撐不起人與人之間真正的。下人可以靠著金銀來籠絡,但是與你共渡一生的那個人,如果有一天他只看中你的錢財了,那麼,別猶豫,離開他。”
的話讓黛和想容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的府,瑾元扶沈氏上位,沈氏滿心歡喜地以爲瑾元是心裡有,也念那麼多年留在桐縣照顧老太太並且散盡家財爲瑾元科考鋪路。誰想,瑾元可沒有那個心,照顧老太太多年?他不恩。散盡家財?他還覺得沈氏太賤。到是看中沈家財富是真,這纔給了一個主母之位。
所以說,沈氏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與瑾元是同鄉,自相識,比起姚氏不知早了多年。在婚前又的確賢惠,沒名沒份的就照顧了老太太那麼些年,老太太也許了將來必將爲瑾元之妻的承諾。誰想,瑾元當了狀元就忘了青梅竹馬的沈氏,轉而娶了京都旺族姚家的兒,並借姚家之勢走了運。這對沈氏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黛明白羽珩這話的意思,重重地點頭,承諾道:“二姐姐放心,我嫁他,是圖他真心待我。若有一天這份真心不在,我絕不會將就和委屈自己。”
丫鬟冬櫻也在邊上聽著,心裡想著要把這話轉達給五殿下,讓那五殿下明白,自家小姐也是有靠山的,別以爲們是衝著他是皇子才嫁,家小姐嫁的是,不是勢。如果不在,小姐還有個更厲害的二姐姐在後頭等著呢!
黛看著滿院的木箱,整整一百二十八隻,許了一個令人豔羨的大婚。鼻子發酸,拉著羽珩的手說:“二姐姐,我當初做了那樣的事,後來也不停地與你和三姐姐爲難,沒想到你還肯原諒我,又待我這樣好。我曾以爲這一生都是悲劇,無親,無友,勉強活著,卻是一點活著的樂趣都不到。沒想到,一夜之間,又什麼都有了,這份,你我怎麼還呢?”
羽珩苦笑,“哪有姐姐還讓妹妹還的道理。我這人本就無意主與誰爲難,不管是你,還是當初的沉魚,仇之前都是親。從來都希一家和睦父慈子孝,可惜,這對家來說,太難了。好在都過去了,你別想太多,就當是個新的開始,以後好好的,進了黎王府的門,就把過去在家的事都忘了。記住,從今往後,你是玄家的媳婦,是皇族中人。你的名字將離家,皇家宗譜。你也再無需憾此生難爲嫡一事,因爲,你將與我一樣,是皇子正妃,咱們姐妹,終於平等了。”
黛的淚嘩嘩地流,終於平等了,爲了這平等,等了多年啊!曾經那麼那麼想讓自己的份變得高貴,現在,一切想要的,終於全都有了!
羽珩爲乾眼淚,心中也是慨萬千。其實回過頭想想,當初那個想盡辦法接近玄天冥的黛,不過就是個十歲的小孩兒,跟個十歲的孩計較什麼啊?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孩子太過早,若放在後世,如果十歲的妹妹說喜歡姐夫,親人們只會當是一個可玩笑。也是被家的環境所影響了,如今跳出那個怪圈,放眼未來,雨過天晴。
姐姐妹妹間正哭哭笑笑,這時,就見門外又有下人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大聲對著黛說:“小姐!又有人來送禮了,這次是王府,是九殿下給您送東西來了!”
黛驚訝,轉頭去看羽珩,就見羽珩笑著點頭:“他是姐夫,從明天起還是你的小叔子,這禮是應該送的。”
王府來送禮的下人魚貫而,送來的東西有首飾裳,還有酒菜點心。來送禮的是周夫人,上前,先是按規矩給羽珩行了禮,接著又向黛行了大禮。黛嚇得趕上前去攙扶,周夫人是一品誥命,哪敢這樣的禮?可是周夫人說了:“即便過去不用,現在也是要行的了!您是黎王下正妃,是皇家正正經經的兒媳,跟咱們王妃是一樣的。老爲奴,這禮,黎王妃當。”說罷,認認真真地把禮行完,這才起了,又對黛道:“王殿下送黎王妃的大婚賀禮,有從王府庫房裡心選挑出的珠寶首飾,還有出自宮中製坊裁之手的四季。這些酒菜點心出自仙雅樓,王殿下說了,送來給諸位今晚歡飲。”
黛的小院兒裡,一片歡呼,所有人都對仙雅樓的酒菜更興趣,在周夫人走後,下人們趕在院子裡就擺開了席面,主子們落桌,舉杯歡飲。
與此同時,黎王府那頭,五皇子玄天琰聽了下人回報,說黛那頭喝起來了,急得他站起來就想往府外衝。下人嚇得趕把他攔住,不停地勸:“殿下可不能去啊!這大婚是有講究的,頭一晚新人萬萬見不得面啊!”
“哪來的那麼些講究?你沒聽見們那頭兒都喝上酒了麼?那丫頭的酒量本王還不知道?幾口就醉!這萬一醉得狠了,明兒怎麼上花轎?”
“哎呀殿下!您就別擔這個心了,不是說那王妃也在嘛!有在怎麼可能讓王妃喝醉,就算真醉了,醒酒藥肯定有啊!”
這麼一說,玄天琰到是放了心。對啊!有個神醫在呢!那就不怕了。
然而,神醫並沒有什麼用。大婚之前的閨趴,黛果然喝多了。而且不但黛喝多了,羽珩也喝多了……
結果,第二天五皇子親自來接親,就見小院兒裡頭靜靜悄悄,一點兒都沒有要送新娘的熱鬧喜氣。他心裡“咯噔”一聲,該死的,那丫頭不會是又反悔了吧?
而實際上,院子裡頭的況是這樣的“小姐,快醒醒吧!黎王府的喜轎都擡到門口了,是五殿下親自來的!”
被人黛,依然睡。
“小姐啊!起來啊!睜眼啊!不帶這樣的啊!”
被人羽珩,依然睡。
“想容,快醒醒,你這孩子,子剛見好就喝了這麼多的酒,這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孃親怎麼活?”
被人想容,依然睡。
家三姐妹,睡得一個比一個死,完全把今天還有一場大婚的事給忘了。到是子睿和小寶滴酒未沾清醒著,子睿拉著小寶跑到門外頭,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紅袍前來接親的玄天琰說:“姐姐們全喝多了,一個也沒醒來,要不大婚改日吧?”
玄天琰火了,“不行!本王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就是酒醉了,睡著了,本王抗也要把人抗回府去!”說完,翻下馬,直衝院兒。
不多時,就見玄天琰果真把黛給抱出來了。新娘子一大紅喜袍,頭戴喜帕,兩條胳膊掛在玄天琰的脖子上,也看不出醒著還是睡著了。於是,圍觀羣衆議論紛起,有人說:“哪有新郎自己來接親的?不應該是婆來嗎?新郎在家等著就好了。”
還有人說:“五皇子都過多次親了,不新鮮。”
馬上有人反駁:“哎!這次可不一樣,這次是娶正妃,而且娶的可是家的四小姐。我聽說王妃跟四小姐合好了,兩人可是親姐妹,這一合好,家四小姐的份地位可就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議論歸議論,大部份人的目還是被個黛那一大紅喜袍給吸引住了,只覺那裳似有波耀眼,在太的輝映下似能看來的凰圖案。多數人不識這,卻還是有開眼的人看了出來,於是驚歎:“我的老天,那該不是傳說中的良人錦吧?”
“良人錦?五寶之一、三年只得一匹的良人錦?”
“應該是了!只有良人錦才能散出如此澤,也只有良人錦才能在不經任何繪製的況下,於料子上呈現出的凰圖案。”
“四小姐不可能有那東西的,五皇子也難得到,據說大順所有的五寶布料都被皇上送給雲妃娘娘了。後來九皇子又給了王妃不,這四小姐的良人錦應該是王妃送的。”
“王妃出手可真是闊綽啊!能當的妹妹還真是好命。這四小姐直到大婚才良心發現跟姐姐合好,從前的日子都白白的浪費了。”
聽著人們的議論,玄天琰心大好。再看看懷中抱著的新娘子,一臉的幸福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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