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得不到？

青年墨的眼睛裡緩緩升騰起了滿滿的戾氣，第一次這樣抑不住心中的黑暗麵。

他忽然直起了子，死死地盯住了蘇暮離，一字一頓地道：“事冇有絕對，我不信我得不到你！”

以往的歲月再難，他數百次上千次瀕死，不也都活過來了嗎？

他堅信這個世界上冇有做不到的事，隻是看那個人到底想不想，有多想罷了。

而他，比任何人都要確信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東西，權勢，以及蘇暮離。

砰！

回答他的，是墨九卿全力的一掌，就直接拍在他的口，他冇躲，就算是躲了，也躲不開，他就那麼直愣愣地站著，任由自己被墨九卿拍飛，然後被衝過來救駕的手下帶著離開，從始至終，那雙眼睛都死死地定在蘇暮離的上，看起來像是一個瘋了的偏執狂。

蘇暮離抿了抿，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撇開了目。

正常人冇必要和一個直男癌晚期患者講道理，講了他們也聽不懂，他們隻會覺得你自己的腦子纔有病，腦迴路不同，怎麼流？

大量人馬追著白青年的人快速而去，帝都軍隊來的，比原本預計的一刻鐘還要更提前一些，可惜，除了一些蝦兵蟹將，註定不會抓到什麼人。

這顯然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圈套，就算蘇暮離今日不出來，邊那麼多擔心吃不好的人，早晚也要跟這個糖果鋪子聯絡上，隻能說，那個聖尊，實在是太過瞭解的況了！

蘇暮離忍不住冷了眼眸，下意識地往白青年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到了帶著麵的墨九卿直愣愣杵在自己麵前的影。

他顯然很不喜歡白青年那麼盯著看，更不喜歡的目落在那個人的上，因此，雖然仍舊還是那樣悄無聲息的站著，但是上卻帶著一種焦躁無措的緒，像是被踩了尾的大狗。

蘇暮離的心忍不住了，抬手輕輕了一下他臉上的麵，然後挑眉：“我還要去逛一逛，你是重新躲回去休息，還是跟我一起？”

墨九卿紅的眼睛迅速亮了亮，上所有的負麵緒瞬間消散，都變了孩般的歡愉，他看了看蘇暮離邊的那麼多人，下意識地走到了蘇暮離和司徒長恩的中間，將司徒長恩強地到了一邊，然後試探著去拉蘇暮離的手。

蘇暮離被逗笑的時候，司徒長恩卻被氣得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連玄雲都確定這的確是一走，他一定會忍不住以為，這又是墨九卿搞的小把戲——就如同以前利用那隻貓一樣，將神魂也掛在這走上，用來時時刻刻跟著蘇暮離了。

“小包子，你確定這玩意兒真不是墨九卿？”司徒長恩忍不住追上去問道，眼見蘇暮離眼中過了一抹黯然，搖了搖頭，頓時恨不得將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重新吞回去。

他一來，蘇暮離就神萎靡了一下，墨九卿頓時更加不喜歡他了，用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後，全方位無死角地隻管防著他，氣得他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弄纔好。

以前墨九卿收拾人的時候，最起碼要臉，但是現在這個……一個，他首先有臉這種東西麼？這玩意兒本就是在耍無賴吧？

司徒長恩挫敗地看著跟在蘇暮離邊的麵男，抑鬱不已地抬手拎著水菸袋，狠狠地乾了一口。

玄雲眸微深地看了他一眼，約已經猜了他的心思，隻是，這個人也是個了不得的，幾乎從未在離兒的麵前出過半點兒此類緒，今日若非是被那小黑氣得狠了，怕也是讓人看不出來什麼。

玄雲微微搖頭，繼而淺笑不語。

當一個人寧願忍極大的難過和暗淡，也要守在另一個人的邊的時候，實在是冇有必要對這個人僅有的那點兒追求潑冷水了。

人的一生，長著他，而這種守候，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淺變淡，最終為生命中過的一抹流行，也或許，會為生命中戒不掉的一種毒，雖然疼痛，但是，真正丟掉之後，隻會覺得更痛。

司徒長恩收斂了外的緒之後，就飛快地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心黑手辣，明敏銳的黑道頭子，他看見了玄雲的表，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是被他看了，微微瞇眼之後，見他一副冇打算手的模樣，這才溫順地笑了起來。

他已經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乾擾小包子的生活，甚至不表出半點兒對的覬覦，隻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如今這個距離已經是最近了，一旦知曉了自己心中的那些期和，這個人隻會立刻將自己推遠。

仍舊還會是那個可以依靠的朋友，但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而他，卻再忍不了更遠丁點兒的距離了。

如今這樣，就很好。

隻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想——如果墨九卿掛了，小包子不會傷心就好了呀！

司徒長恩瞇眼看著前麵的牽一步走一下的麵男，惡意地癟了癟，然後忍不住在一起拿起了冇有放任何菸的水菸袋，乾地了一口。

“你今天怎麼生出了要帶離兒過來的念頭的？”玄雲忽然問道。

“今日帶著玄霄去烏巷的時候，無意間聽到那裡的掌事提了一句，說是他那懷孕的媳婦兒很喜歡吃這家的果子。”司徒長恩低低地說道，眼中劃過了一冰冷至極的芒：“我會去查的，玄叔放心。”

當初隻當那是一句無心之語，如今看來，怕是有人故意引他過來了。

玄雲點了點頭，他雖然醒來的時間不久，但是對眼前這個妖孽一般的青年的手段，卻是極為認可的，這個人心黑手辣，而且向來目準，且有著野一般的直覺，是個有前途的狠角。

離兒邊有這樣的人護著，他也能夠更加放心一些。

不過……

玄雲微微斂眉，聲音還算是溫和，但是那張儒雅的俊臉上，卻已經帶上了讓人心悸的寒冰：“離兒邊，怕是有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