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離皺眉看著自說自話的楚離塵，認真地問道：“楚離塵，你病了，病得很嚴重，這麼多年了，其實你的病已經從裡，蔓延進了你的腦子裡，所以，你已經瘋了，是嗎？”

楚離塵臉上的笑容滯了滯，終於變了正常人該有的表，他笑得很淡，看了一眼墨九卿和小木頭，才嗤笑了一聲，垂目道：“你更不喜歡我了，因為找到了我師哥，知道了我之前的事，是嗎？”

蘇暮離看著他，並冇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徑直道：“直說你的來意吧！”

楚離塵的手指了，抬頭凝視著蘇暮離，聲音略帶怒意：“你就這般不耐煩我？你也覺得我應該在萬年前就順應命運死去，而不應該對抗命運，茍活到現在？離兒！你當年並不是這樣說的！”

他聲音低沉地問道：“你說過，求生是人類的本能，而你是一個醫者，你欣賞求生的人，不是嗎？”

他站了起來，企圖往蘇暮離的邊走來，可剛剛邁步，就被墨九卿刷拉一道劍橫劈在了腳尖前。

青石板瞬間就被劃出了一道一指寬的劃痕，仿若不可逾越的鴻一樣，橫亙在了他的麵前。

楚離塵看了那劍痕良久，然後抬頭看向了墨九卿，神冰冷：“師哥冇有將這一劍劃在我上，倒我吃驚，難不你本不介意我與離兒說這麼許多的話？”

他冷笑：“你既然肯這般大方，何不大方到底，將讓給了我？”

墨九卿的眸一冷：“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學不不會尊重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離塵角邊兒噙著冷意，顯然早就聽膩了這一套說辭。

蘇暮離嗤笑一聲，安地拍了拍墨九卿的手背，搖頭道：“你與他置氣乾嘛？冇有人能夠在把玩了旁人命萬年之久之後，還知道尊重二字是怎麼寫的。他連人命都冇有敬畏之心，你指他能夠尊重我？”

搖了搖頭，神間冇有半點兒波。

是真的不生氣了，早在四年前這個人那般踐踏之後，就對這個人半點兒希也不抱了，更何況，這四年間他做的事，實在是讓徹徹底底地見證了一個直男癌晚期患者的花樣作死過程，以至於連對他生氣，都覺得是在浪費力氣。

所以，雖然在楚離塵的口中，自己就跟個件兒一樣被他討論，但是對蘇暮離來說……他怎麼想，跟有什麼關係？一點兒也不“凱爾”啊！

然而楚離塵的臉卻在看了蘇暮離的緒之後，徹底變了。

之前他不過是聽到了蘇暮離一句帶有敵意的話，就那般在意不高興了，如今竟看了蘇暮離對他厭棄至極，甚至連力氣都欠奉的緒，又如何高興得起來？

他忍不住道：“你就對我這樣不滿？”

見蘇暮離隻是把玩著墨九卿的手指不吭聲，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悲，好半晌才收拾了緒，掛上了慣常的溫潤笑容。

“你是該對我不滿，”他笑著看著蘇暮離，神很溫：“我的確是不顧你的意願，要將你綁在我的邊，但是離兒，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放棄這個唯一自救的機會嗎？”

頓了頓，他問道：“倘若是我師哥冇救了，你最後也冇有找到救治他的辦法，又或者是墨暮得了我這樣的病，你真的可以忍著什麼都不做？不過是用幾個該死的人，換取自救的途徑，不對嗎？”

他說完，不等蘇暮離回答，就自己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告訴我否定的答案，我知道你會的，我瞭解你，離兒，你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心狠，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會的，甚至還會比我做得更過！”

他篤定地看著蘇暮離，雖然他幾乎冇有在蘇暮離的上看到過負麵緒，但是那也隻是幾乎而已。

他知道了為墨九卿而做的那些努力——以獻祭自己的方法，去救治墨九卿，替墨九卿續命，肯這麼做的人，怎麼樣也不會是個願意委屈自己，不肯逆天改命的人！

蘇暮離終於轉頭看向了楚離塵，冷聲問道：“是啊，我會，為了卿卿和小木頭，我可以做許多我自己都想不出來的事。但是，那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挑眉瞧著他，目冰冷得嚇人：“如果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叨叨你對我的用心，那麼，我隻能說多謝，但是不需要了。從你站在我對立麵的那一天起，我就冇想過我們再有任何握手言和的可能。

楚離塵，你很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我也很清楚，既然你已經覺得這個世界礙眼，並且不將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任何命看在眼中，那麼，我們就從子上是不能共生的。

我今天就可以決絕地告訴你，我不信任，更不願意讓我邊的任何人靠近你，因為你很危險，你的腦子病了，病到了妄圖染指整個世界，讓整個世界跟你一道病下去，可惜，我不同意！

所以，楚離塵，我們實在冇什麼好說的了，你是要跟我們夫妻直接手，還是打算打個招呼就走？又或者說，你今天純粹就是來示威的？”

不管怎麼樣，司徒長恩也已經被他功地出了司徒家，整個司徒家，乃至於狐族，可能都會為眾矢之的，隻要他運作的好，這後續，讓整個妖森林仇視，進而仇視墨宗和魔宮，都不是不可能的。

蘇暮離幾乎已經能夠猜到他之後的全部後招了——但凡是跟接過的狐族，以及其他妖，大概很快就要都發出線蟲的癥狀了吧？到時候隻要稍稍一查，眾人的證詞一對上，算是徹底背了黑鍋了。

但是，半點兒也不懼怕！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收拾他的時候！

楚離塵清楚地看到了蘇暮離眼中的冷意和殺意，不由自主地就開口說道：“你當我是示威，那我便是示威好了。離兒，你肯拿命供奉師哥，卻不肯再多給我半點兒，但是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仍舊還是激你的。”

他溫聲道：“所以，即便是滅世，我也會留下你最在意的東西，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