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離塵的惡化，蘇暮離的心中倏地一沉，腳步一錯便想往墨九卿和小木頭的麵前擋去，卻被墨九卿搶先了一步，將小木頭塞進了的懷裡，然後擋在了的麵前。

“你該走了。”

墨九卿冷冷地看著楚離塵，神中再無半點兒溫度。

正如蘇暮離所說，楚離塵的病已經不止是在上，而是連帶著腦子也一起病了，這個人，或許當真已經病瘋了。

不，他早該有所覺悟了，這個人，哪怕他曾經再怎麼樣溫良善，秉承著一份道義，在他殺了師尊之後，曾經的過往就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

如今活著的這個人，不再是他的小師弟，而是一個怪，一個從到神，全部都異化了的怪。

楚離塵有些憾地往他的後看了一眼，剛剛隻差一點，他就將那個小崽子抓到手了。

看著距離自己隻有半米之遙的墨九卿，楚離塵微微一笑，臉上約帶著幾分瘋狂：“師哥，從小到大，你總是這般幸運。

萬年前你過得比我好，萬年後的今天，明明你也是藉著祭陣法複活的人，但是，你卻仍舊比我過得好，就連天罰，也承得比我弱一些啊。

你說，為什麼所有人都比我過得好？你瞧你，仍舊還是萬年前的，如今患也隻剩下了丁點兒了吧？

再瞧瞧我，好不容易換了一副能用的子，卻又被人給算計了，吃了早年煉化金的人丹，也隻是修為能看罷了，甚至比之前更糟，連眼睛都是瞎的了。

不過啊，師哥，下一次迴，我可不會再讓你過得比我好了。你得比我差一點兒，再差一點兒，這樣，你就冇辦法再搶我喜歡的東西了。”

墨九卿靜靜地聽著他講完，麵上冇有任何表，意識海中卻在一陣陣翻騰，那些缺失的片段，在楚離塵口中吐出了“下一個迴”這幾個字的時候，終於徹底變得完整了起來！

滅世！

祭陣法！

迴！

原來他和楚離塵之所以能夠在萬年後甦醒，竟然是因為楚離塵在萬年前，用了十萬條人命做引，生祭了整個上界生的命，啟了迴轉生，儲存神魂不滅的祭陣法！

當時，楚離塵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不該的忌，他手下的人創造出來了眾多喜歡吞吃生人的新種，竟一步步進化到了連當時修為最高的他都滅不儘的地步。

於是，第一個紀元幻滅到來，天道為了維持規則，不斷降下天雷轟擊大地，不出三年的功夫，就將整個幻靈大陸劈得七零八落，空間裂遍佈，以吞噬人類修士的修為元神和妖來彌補規則力量的流逝。

當時，整個人類和妖界都遭到了生死危機，整個族群都快要滅絕，那時，有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妖大能提議，可以利用那些空間裂，將幻靈大陸分為上界和下界，將不穩定的因素全部封存在上界，而冇有被染的妖和人類則送往下界，以此來儲存人類和妖的脈延續。

他們最後果然功了，隻是卻為此而失去了最後的中堅力量，以至於妖一族和魔宮帶領的眾人，徹底被聖殿的人到了絕境。

當年最後一戰的時候，楚離塵設了一個局，將對戰雙方一共十萬兵士祭，製了一個巨型殺陣之中，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將整個上界的全部生都悉數絞殺。

墨九卿直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最後那一場滅世之戰中，整個上界都因為這巨型陣法被乾淨了靈力，空間裂越來越多，整個上界都差點兒最後崩潰。

他不得已在陣法徹底吞噬他之前，就將最後的幾個手下和同盟送走，算作日後彌補空間裂的種子，而他自己，則冇有撐到最後一天就因為強行用靈力，被陣法和天道搜尋到，因此雙重夾擊之下重傷不愈，死在了魔宮墨棺之中。

那些倖存的手下和同盟，就是如今的執法者，他們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不斷修補各的空間裂，併爲此疲於奔命至今，以至於除了有人嚴重違反界規的時候會出現，其他時候都於消失狀態。

如今的狀況比之萬年前還要更加糟糕，上界本就空間不穩，當年因為楚離塵胡作為，違背了天道，以至於讓整個大陸都遭到了天譴，如今倘若他再來一次，那麼，本就結構不穩定的幻靈大陸，隻需要再被天雷稍稍一劈，就會立刻重複當年上界滅世，歸於混沌的狀態！

如今的上界，之所以用了萬年就恢複了生機，那是因為當年他和妖一族的大能徹底封死了兩界的通道，冇有讓上界牽扯到下界，儲存了實力。

這之後，下界的人修為達到了一定程度，“飛昇”上界，這才慢慢讓上界變瞭如今這個樣子。

然而如今，下界已經有了聖殿的染指，上界又遍佈空間裂，再這麼鬨下去，招惹到了天道的注意，再來幾道天雷劈下來，那麼，就不是末世，而是滅世了！

到時候，所有人就都得死！

記憶雖然越了萬年之久，但是真正被墨九卿理解，又融會貫通地想明白，也不過就是須臾之間的事。

看著眼前的楚離塵，墨九卿倏地將手握在了劍柄上，目銳利。

如今，殺了這個人，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他想要再一次滅世，想要再來一次迴，以達到令他滿意的再一次重生，但是，墨九卿不想，不止是因為萬萬生靈的命不能這樣兒戲，更是因為，這是他和蘇暮離，小木頭所喜的世界，是他和蘇暮離相知相守的開始，他絕對不容許這個世界泯滅消失，而他卻要再一次記憶空白地一個人再來一次！

楚離塵哈哈大笑著拿扇子晃了晃，笑得意味深長：“原來師哥之前竟是冇有徹底恢複記憶啊！看來我幫了師哥一個大忙！不過，師哥想要殺我，結果隻會更糟糕，我若死了，我那個狂信徒劉澄宇，可是會立刻就滅世，替我報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