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宮燈一盞盞亮起，燭火一熄滅，已經接近要休息的時辰了，四歲小糰子著腳站在地上，雕玉琢的小臉，鬆的頭髮披散，看著乖巧又可——

“爹爹~冉兒今天洗香香了。”

“嗯，所以呢？”扶夜臥在床上，側過看，裡敞開，出來的結實，線條優。

嘶溜——

人爹爹太可了，不知道孃親得多國天香呀。

“所以今晚冉兒要跟爹爹睡！”

說完，嘟嘟的手就攀上床榻，小短一蹬就上去了，業務練，順勢滾到扶夜懷裡，一副“事已至此，不容拒絕”的模樣。

扶夜好笑地看著懷裡多出來的糰子，香香甜甜的，還有一淡淡的味，今夜果然是洗澡了。

“手還疼嗎？”

“不疼啦爹爹。”扶冉出手給他看，傷口已經特意纏上薄薄的繃帶，怕的是讓司淵看了暈。

扶夜點點頭，溫暖的大手了小娃娃茸茸的腦袋，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過些時日，你就得去南雍書房了。”

南雍書房……

皇家的私塾？

上學去？

“爹爹，冉兒才四歲……”糰子不滿意地撅起，一副委屈的模樣。

救命，不想讀書啊嗚嗚。

“四歲又如何，你娘三歲半就………”

“………”

扶夜忽然頓住，蹙眉不再說下去了，似乎及他的某一段回憶，糰子隻覺得後傳來一聲長歎——

“睡吧，此事已定。”

扶冉轉過頭，昏暗的寢殿裡，過清冷的月卻看清了扶夜眼神裡的悲慟——能讓眾人傳聞中冷酷無的監國出這樣的神，娘到底，做了什麼……

雖然很想知道，但現在顯然不是問的時候。

“爹爹……”

“冉兒會一直陪著你的。”

要趁機表態！趁虛而！暖他個措手不及！抱定大不放鬆！

扶夜呼吸滯了一下，有些失神，不知想起了誰，眉眼卻溫得讓人忍不住要沉溺進去，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糰子的鼻尖那顆淡痣——

哎……

真是母倆一個子

四年前，也是這麼騙他的。

似是無奈，他大手一撈將糰子攬在懷裡——

“爹爹信你。”

這次爹爹無論如何也會留住你，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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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輾轉難眠。

糰子翻了個，歎氣，小臉滿是疑：奇了怪了，怎麼會睡不著呢……

榻很，被窩也綿綿的，邊的人爹爹是連睡覺都會讓萬千歎一句秀可餐的模樣，但就是睡不著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手仔細端詳了一番，可惜手上纏了繃帶，看不見掌紋——

難道自己冇有福的命，睡不慣綿綿的大床，喜歡睡邦邦的柴房？

不是吧阿sir，不行不行！

糰子重新窩進扶夜懷裡，強迫自己睡著，被自家爹爹好聞的冷香包裹著，卻總覺得——

不是這個味道……

殊不知今夜不僅僅是睡不著，某宮的某柴房裡，也有個人徹夜難眠。

“阿淵啊，你這都翻第999次了，我都被晃醒了嗚嗚！”永安捲過司淵的被子，睏倦中又想起司淵子骨不好，又默默地把被子讓了回來。

“阿淵啊，我們睡吧好麼？”

“抱歉。”

永安聽他道歉，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此時也冇了睏意，“阿淵是在擔心失音嗎？離大人給我們的期限也快到了。”

司淵薄微啟卻又忍住，過了一會才道：“不是。”

這可給永安來了興致，清冷淡漠的小司淵還能因為彆的事而睡不著？

“阿淵，不會是因為郡主吧！”

不會吧，小郡主纔來了一個晚上呀！

“阿淵你……”

“閉。”

司淵用力扯過被子，淡淡吐出兩個字：“睡覺。”

我又哪兒說錯話了嗎？

永安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溜溜的床板，可憐湊過去——

嚶嚶嚶，他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