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九月, 虞歲的工作輕松了不。
這段時間,每天都給宋祁川發消息,有時是簡單的噓寒問暖, 有時是從網上搜羅來的土味話,能不能打他不要,最重要的是表明態度。
要重置和宋祁川之間的關系何其困難, 態度上一定要明確且堅定,這樣才能消除他心底的搖擺和不安,給對方百分百的安全。
虞歲這樣想著, 消息發得孜孜不倦,雖然并沒有收到過幾條回信, 但也不氣餒。
這天, 發完消息, 手機很快就響了。
還以為是宋祁川開竅了,拿起來一看, 是李藝宵。
讓虞歲晚上去家里吃火鍋,還讓上謝媛媛, 虞歲不疑有他,應了下來。
下班后,謝媛媛開車到公司樓下接。坐在駕駛座上, 見虞歲素面朝天,穿著素衛和牛仔,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佩服地說,“大頭,你心態真好。”
虞歲專心給宋祁川發消息,沒有認真領會這句話的意思, 直到車子停到了李藝宵家的車庫,虞歲下車,看到層層疊疊的工作人員時,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李藝宵這廝哪是邀請們來吃飯啊,分明就是來上電視的!
“我不行我不行!”虞歲著門框不愿意進去,“我太張了,我肯定要丟臉!”
李藝宵穿著家居服,頭發松松垮垮地綰著,五依舊是致的,仔細看能看出淡妝的痕跡。走過來鉗住虞歲的胳膊,一邊往里拖,一邊說,“覃榭舟這事兒是你給我招的,他現在對我不依不饒窮追猛打,你不用負點責任嗎?”
虞歲哀怨地抬頭看,整個房間的各個角落都布置上了機,節目編導和攝像老師在門口圍著,仿佛下一秒就要上來給別麥了。
“你別張。”李藝宵換上了溫和的假笑,“主要是覃榭舟這個人太傻缺了,我不想跟他單獨吃飯,我怕他突然跟我求婚。”
謝媛媛腦袋湊過來,“他都跟你求婚了??”
“這只是個形容!”李藝宵瞥一眼,“夸張手法OK?”
“萬一是你自作多呢?”虞歲還是想爭取一下,“他總不至于在電視上跟你求婚吧?”
話音剛落,門口響起腳步聲,幾人循聲回頭,覃榭舟西裝革履地抱著一束白玫瑰,頭發梳得一不茍,還罕見地戴上了宋祁川同款金邊框眼鏡,完全化了文質彬彬的商界英。
他的眼神先是在李藝宵上滿意地流連了一會兒,而后看見虞歲和謝媛媛,有些不滿,“你們怎麼來了?”
李藝宵掐著虞歲的胳膊,眼神警告,不許溜。
虞歲只能假笑著,“我們倆也想上上電視。”
節目就這樣開始了。
虞歲第一次參與真人秀錄制,才知道真人秀有多假,從進門開始就要走位,第一次拍攝時謝媛媛沒繃住笑了場,結果編導竟然要求重新過一遍,從敲門開始。
虞歲上了一天班,滿面油,臉蠟黃,在房間走都避著攝影頭走,進廁所一呆就是十分鐘,反觀謝媛媛就十分自在,打扮得相當靚麗,甚至開始跟編導聊天,問們節目有沒有第二季,能不能自費報名。
覃榭舟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整個人都比以前做作了不,飯桌上竟然跟們聊互聯網金融下的貨幣變革,說得頭頭是道,表現得既冷靜,又客觀,儼然一副功人士的做派。
虞歲忍了一晚上想吐槽的沖,飯局結束,幾個人假模假樣地談了會兒心,節目組錄了覃榭舟離開的片段,這個晚上總算結束了。
挨個送走了工作人員,沒想到覃榭舟又回來了。
門鈴響起,李藝宵毫不意外,倒是虞歲,驚訝地瞪著覃榭舟,“你怎麼又回來了?”
覃榭舟完全換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說,“我們家宵宵我回來的呀。”
說著,手要去攬李藝宵的肩膀,被一個擒拿手鎖住 ,疼得直求饒,“我錯了錯了。”
李藝宵哼了聲,松開他走去廁所卸妝,“你不是想問他一些事嗎?問吧。”
覃榭舟立刻警惕起來,看著虞歲,“你要問我?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虞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殷勤地端著一盤水果走過去,拉著覃榭舟在沙發上坐下,笑瞇瞇地看著他,“榭舟哥哥。”
覃榭舟輕“哼”了聲,“干嘛?”
“我就直說了哈。”虞歲理順了呼吸,“宋祁川的初,你應該認識吧?”
覃榭舟聽到這話,神一,抿了抿,“不,怎麼了?”
“你別張。”虞歲拍了拍他的后背,語重心長地說,“我也不是讓你出賣他,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
覃榭舟張地看著。
“宋祁川默許佟姿拿他炒作,是因為佟姿和他初有關系嗎?”
覃榭舟瞪著一雙大眼睛,猶疑了兩秒,點了點頭。
“他到現在都不談,也是因為初?”
覃榭舟又點了點頭。
虞歲心跳得越來越快,有些著急,“為什麼啊?”
“不是說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了嗎?”覃榭舟不滿地看,“妹子,你這樣問,哥很難做啊。”
已經卸完妝洗好臉的李藝宵敷著面走出來,把虞歲拉到一邊,在覃榭舟邊坐下,“那我來問。”
“宋祁川對初如此念念不忘,為什麼不去找復合?”
李藝宵平靜地問完,覃榭舟的神卻僵了幾分。他目悲戚,好像還有些無奈,繞過李藝宵看向虞歲,嗓音也沉了下來,“歲歲,我勸你別再糾結這件事了。”
“為什麼?”
覃榭舟垂了眉眼,“我只能告訴你,他不喜歡佟姿。”
他頓了頓,又抬頭,“而且,他心里有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虞歲愣了快十分鐘,好像三魂六魄都缺了一角兒似的,腦袋一片漿糊,沒有能力思考別的,只剩下那句,他心里有你。
如果真的喜歡,又這樣百般拒絕,到底是為什麼呢?
臨走前,謝媛媛安,“可能是初被傷怕了,不敢再談了吧?”
李藝宵也附和,“只能這樣解釋了。”
虞歲呆呆地看著兩人,“那我怎麼辦?”
李藝宵溫地看著,“你心里介意嗎?”
虞歲搖搖頭。當然不介意。
那是宋祁川之前的人生,沒有參與過,所以也沒有資格表達緒。
李藝宵看著,一咬牙,“那你要不要再賭一把?”
想起那個飛狗跳的夜晚,虞歲現在對“賭一把”三個字格外敏,皺著眉頭聽完了李藝宵的計劃,然后......眉頭皺得更深了。
“把他灌醉,然后睡了他,醒了以后讓他對你負責!”
虞歲幾乎快出了黑人問號臉,這踏馬是人想出來的辦法?
“你覺得我......”虞歲臉有些紅,說話也結,“有能力把他灌醉,然后...把他睡了?”
“當然不是你一個人啦,我們會幫你的嘛!”
虞歲言又止地看著,李藝宵連忙解釋,“幫你灌醉他,剩下的,你自己搞定。”
“可我......也不會啊。”虞歲有些著急。
李藝宵和謝媛媛無語地對視了一眼,“這個別人可幫不了,你不是覬覦他很久了嗎?人要是躺在你面前,該做什麼,你不明白?”
虞歲搖搖頭,作為一個從沒談過的小白,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勇氣直接就了一大截。畢竟,宋祁川的.是出了名的,想要勾.引他破功,就靠那點兒從小黃.書上學到的知識,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實在不行......”李藝宵怒其不爭地看了一眼,“你就在他旁邊躺一夜,醒了就說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讓他看著辦!”
虞歲一聽就樂了,拍拍手,“誒?這個辦法好。”
李藝宵無奈地拍了一下的腦門,“但我先跟你說清楚哈,這方法...應該沒有退路。”
虞歲眼神閃了閃,神出現片刻的猶疑。
但一想起覃榭舟臨走前說得那句話,心中竟有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氣。
不相信宋祁川對一點兒覺都沒有。
十月伊始,雜志社進了新一的忙碌期。
按照慣例,魅尚每年年底都會舉辦一場慈善晚宴,邀請娛樂圈明星和名流圈人士參加,算是公司一年一度的盛事,因為場面大,嘉賓多,因此要提前一個多月籌備,從擬邀名單到策劃活,全都要慎之又慎。
虞歲作為攝像,暫時還不用心這些事,每天和顧柒在攝影棚聊天,主要是聽說從前拍紀錄片的那些事。
這幾天心明顯好了許多,就連顧柒都有所察覺,笑問,“是不是真的有況了?”
虞歲扭地回應,“沒有啦,還是單呢。”
說著,又掏出了手機,看宋祁川有沒有回的消息。
看到微信上干干凈凈的,一個通知都沒有,的笑容僵了幾分。
顧柒挑眉看,“追男人不是這樣追的。”
虞歲抬眼看,“那應該怎麼追?”
過會兒又拍了拍自己的,“你怎麼知道我在追男人?”
顧柒滿不在意地笑了笑,“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誰看不出來啊?”
“好吧。”虞歲臉,虛心請教,“那我應該怎麼追?”
“是什麼樣的男人?”
虞歲想了想,認真答,“老男人。”
顧柒翻了個白眼,“詳細點兒。”
“就是那種很難接,而且看起來不怎麼喜歡人的男人。”
顧柒抿笑了笑,“你是說宋祁川吧?”
虞歲一愣,旋即覺臉有些熱,小聲地說,“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喜歡過他啊。”顧柒云淡風輕地說,“他就是那種看起來不喜歡人的男人里,最難接的那個。”
虞歲愣住了。
沒想過顧柒也喜歡過宋祁川,那麼驕傲、獨立、清醒、自信,覺永遠不會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上投注興趣。
顧柒看怔傻的模樣,又說,“你放心啦,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啦,那時我還小呢,不懂事兒。”
虞歲回過神,而后又約覺到自己被涵了,張了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顧柒反應過來,拍了拍的肩膀安道,“別多想,你跟我當初不一樣。”
虞歲抬眼看,“哪里不一樣?”
“宋祁川對我半分意思都沒有。”顧柒說著,抿著朝笑了笑,“但我看他對你,意思倒是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大家期待的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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