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距離宜城飛機就要三個半個小時。
加上來回機場的時間,就要足足六小時。
溫書定了前往宜城最近一趟的航班。
邁赫飛快的在街上行駛,兩側路邊的街景都了殘影。
車廂氣氛有點凝重。
溫書輕咳一聲:
“殷總,您是要去見太太嗎?”
殷墨坐得端正,眉眼清冷,像是能滲出冰水來,眼睫上,漠然的看著他。
被殷總這個眼神看得心里一慌。
溫書立刻回:“是太太去參加綜藝的事,剛剛上熱搜了。”
絕對不是他早知道,而不告訴殷總。
他哪有這個膽子。
“這個綜藝是咱們勝景投資的……”溫書咽了咽口水,特別想要把負責這個項目投資的人拎出來打一頓。
看了眼殷總。
溫書:“也不知道誰這麼沒大局觀,連這種綜藝都投,回頭就扣他工資!”
“綜藝?”
殷墨指骨漫不經心的敲了敲膝蓋上扣著的筆記本電腦。
發出沉悶的聲音,讓溫書心驚膽戰的。
然后拿出手機,給自家boss普及綜藝的一系列知識。
順便刷了刷熱搜。
殷墨看了眼溫書遞過來的手機微博熱搜,薄溢出冷淡的笑:“所以,沈行舟已經淪落到需要參加綜藝找對象的地步?”
“對!”
溫書福至心靈,立刻點頭,“沈行舟哪里比得上殷總您得魅力無窮,想要單,只能靠節目組了。”
看到沈行舟給傅笙遞橘子的畫面。
殷墨:“是小孩?”
被一個破橘子哄得眉開眼笑?
他平時是缺了吃還是缺了喝。
“不過太太審在線,肯定不能被這點糖炮彈迷。”溫書立刻說道,“這一定是在演戲,沒錯,一定是太太演技好。”
殷墨擺擺手。
示意溫書趕把手機拿走,他不想看,辣眼睛。
了眉梢。
殷墨閉著眼睛時,眉心都是蹙起來的。
看得溫書戰戰兢兢,低聲補充:“我剛才聯系過節目組那邊,太太簽合同的時候特意標注過,可以不跟嘉賓談。”
“節目組邀請太太去,主要是為了太太的流量……太太開始就沒打著要去談的打算吧。”
想到前段時間聞亭發過來的消息,說太太拒絕他們殷總的投資。
溫書咽咽口水:“太太參加這個節目,估計是缺錢了。”
“節目組給太太的價格還高。”
殷墨面無表。
腦海中浮現出傅笙對沈行舟笑得純粹無邪的樣子。
是不是在演戲。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對這個男人,分明是信任的。
就如同當初依賴他一樣的信任。
同一時間。
傅笙正在別墅里,與其他嘉賓一起準備午餐。
一起吃飯是最好的增強悉的方式。
兩個明星嘉賓,兩個素人嘉賓,除了傅笙之外,另外三個人都會做飯。
就連趙清音這段時間參加各種綜藝,也學了幾手。
傅笙站在島臺旁,有點躊躇。
趙清音沒忍住:“你要是不會做,就去外面歇著。”
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當然,后面這句話,當著鏡頭的面,趙清音沒敢說出口。
傅笙當然聽得出來趙清音的言外之意。
也是沒想到。
參加綜藝也得自己手做飯。
下廚的噩夢這是逃不了。
去換服的沈行舟氣定神閑的挽著袖子下來。
形狀好看的瓣含著淺淡的弧度:“小公主不會下廚很正常。”
趙清音被懟得噎了一下。
傅笙算是哪門子小公主,沒有公主命,偏偏一公主病。
沈行舟直接走向傅笙邊:“我教你做。”
依照沈行舟的心思,傅笙本不需要學什麼廚藝,但是……那麼多鏡頭看著,總不能讓一個人無所事事,其他人干活。
就假裝讓學一下。
說著,沈行舟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朝著傅笙勾笑了笑。
兩個人即便是多年沒見面,再次見面依舊是默契的。
傅笙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不用學,還是老老實實跟在沈行舟后。
看得旁邊趙清音氣的不行。
覺得傅笙到底什麼吸引優秀男人的質,殷墨哥也就算了,現在全部嘉賓里長得最好看,最優秀的男人,也對獻殷勤。
切菜的刀下意識用力。
旁邊幾個嘉賓默了幾秒,然后各自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傅笙看著沈行舟作流暢的下廚。
覺得他在國外可能真的了不罪,連下廚都會了。
以前在家里時,他可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大爺。
沈家與傅家皆系書香名門,都崇尚君子遠庖廚。
“怎麼,這就是不是崇拜哥哥了。”沈行舟調侃道。
傅笙:“沒想到你現在連這個都會。”
沈行舟笑著看:“當年走的時候不是答應過你,下次見面要讓你刮目相看嗎。”
想到這些年來關于沈行舟的報道。
傅笙輕嘆一聲:“你已經很好了。”
獨自一人為了掙家族束縛,空有一腔孤勇,流落異鄉,還能闖出這樣一番事業,可想而知期間過多苦,才能有今天。
“沈先生,原來你跟傅小姐認識啊。”
另一個跟沈行舟一起來的素人男嘉賓好奇的問。
這話一出口。
在場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來。
就連節目組導演都表驚訝。
不會這麼巧吧。
沈行舟氣定神閑的看向傅笙:“怎麼辦,好像被發現了。”
話語很擔心,表很從容。
仿佛早就料到了。
畢竟他們要相很長時間,其實很容易被發現。
總不能一直裝不。
到時候要是被出來他們以前認識,卻在節目里裝不,也有欺騙觀眾們的嫌疑。
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太好暴。
本來是自我介紹的時間,要是他們那個時候暴認識的話,所有的鏡頭估計都放在他們上了,對其他嘉賓不公平。
所以他們心照不宣的選擇了不說。
現在也是順其自然的被發現。
傅笙長睫輕眨了兩下,接過了沈行舟話,“那還能怎麼辦。”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啊!”
導演組都驚呆了。
其他工作人員們小聲討論:“難怪咱們能請到沈總這樣的人,合著半天,沈總這是為了傅老師來的啊。”
導演深以為然:“我本來還以為是這個綜藝劇本打了沈總,現在看來真是我想太多。”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
導演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等接完電話回來后,表開始一言難盡。
副導演問:“什麼事,表這麼凝重?”
導演:“咱們這個節目要麼黃,要麼一飛沖天。”
“啥意思?”
導演深呼吸:“我們的投資商金主爸爸也要加這個節目!”
副導演:“我艸?”
這句罵不小心隨著話筒傳了出去。
本來還在閑聊的嘉賓們,齊刷刷看向導演組。
副導演拽著導演,尷尬的跑到一邊去:“你說清楚,金主爸爸要來干什麼,難道也想找對象?”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金主爸爸應該是勝景資本的殷總吧。
找什麼對象?
導演也很懵啊。
總不能是真的要來找對象的吧。
難道嘉賓里有什麼人被殷總看上了,不至于吧,除了傅笙之外,也沒有什麼到能讓這個等級的大佬一見鐘的人。
“難道是殷總要來查?”副導演腦大開。
導演搖搖頭。
投資方那邊的人還說,今天不能讓他們配對功。
這不就是說明,殷總是為了里面的人來的。
且不說殷總親自來查的可能幾乎為零,就算是查,那也沒必要不讓人家配對啊。
導演目掃過在場的所有嘉賓。
最后默默的落在了趙清音上。
這里面只有趙清音跟殷總有過緋聞,雖然后面被殷總強勢澄清,但……或許是人家之間分分合合鬧的,現在殷總看到趙清音參加綜藝,著急了。
導演于是開始關注趙清音有沒有跟男嘉賓相太過切。
如果稍微切了一點,就立刻喊停。
想要搶鏡頭而準備跟另外一個素人男嘉賓稍微親點的趙清音:“……”
導演組是傅笙雇來的吧。
這邊大家都很好奇傅笙跟沈行舟是怎麼認識的。
沈行舟不疾不徐:“我跟小公主家里世,所以從小一起長大。”
“剛出生時,第一個抱的人不是的父母,而是我。”
想到傅笙剛出生是的樣子,沈行舟眼底劃過一抹真切的笑。
這些年沈行舟在外面,被稱之為商界的笑面虎,看起來對誰都是溫潤淺笑的斯文樣子,實際上,手段黑起來,誰的面子都不給。
前一刻還對你微笑,后一刻就能讓你破產。
而現在,他提到與傅笙的回憶,素來疏離的笑意,了真真切切的。
了解他的人都看得出來,傅笙對他的重要。
難怪沈行舟對傅笙說話,一點都不在意的一口一個小公主。
本來以為沈行舟是傅笙的有點明顯。
沒想到,人家是真的從小就小公主的。
沈行舟還想說一下傅笙小時候的事。
被傅笙扯了一個車厘子塞到沈行舟里:“行了,別提我小時候了,我不要面子嗎!”
沈行舟從善如流的咬下那顆車厘子:“好。不說了。”
“小公主是要面子的。”
大家看到他們兩個的相,總覺得不進去。
只好默默的各自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等到下午分組之后,他們就可以有自己的鏡頭了。
不然現在……
他們跟傅笙搶鏡頭,真是搶不過搶不過。
然而……
萬萬沒想到的是。
導演組竟然說下午是自由活時間,不分組了,明天再分。
既然是自由時間。
用過午餐之后。
沈行舟便約著傅笙一塊去散步。
他們許久沒有見面,是該好好聊聊。
別墅區環境很幽靜,天氣晴朗。
看著外面沒有北城市中心那種高樓大廈,鋼筋水泥的繁華都市,卻自像是一片凈土。
走到一個涼亭。
看著外面風景,沈行舟說:“這里跟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倒是有點像。”
沈家、傅家沉淀了百年的書香門第,選擇居住的地方,自然不會是那種塵世煙火濃重的城市,而是清雅幽靜,古古香的世外桃源。
這里安靜的環境,倒是有點小時候的意思。
傅笙眼底也著點懷念。
“本來以為你看到我會忍不住哭著抱過來說想哥哥了。”沈行舟忽然開口,了一下傅笙的腦袋,“沒想到真是長大了,到現在也不一聲哥哥。”
“沒有以前可了。”
沈行舟很是懷念十年前抱著他不讓他走的小姑娘。
哭起來都是可可的樣子。
“你別把我頭發了。”
傅笙拍開他的手,“我都多大了,還哭,又不是小哭包。”
“怎麼不是小哭包。”
“小時候多哭,我還有一堆你小時候哭唧唧的照片。”沈行舟看終于放開了幾分,心中輕嘆,時間果然還是給他們留下了陌生。
其實——
傅笙倒不是覺得跟沈行舟有什麼陌生,除了氣質沉淀的越發,打磨的更如玉石一樣溫潤沉靜,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而是……現在都二十多歲了,怎麼可能還跟十幾歲似的,抱著沈行舟哭。
看著沈行舟英俊清雋的側臉,傅笙忽然想起來沈毓。
“對了,哥……哥,你跟沈毓什麼關系?”
“我之前聽他提過你。”
十歲,她家破人亡,他以神秘人的身份收養了她,從此茍且於世。十三歲,入他房間,被他以吻封唇,將酒灌入她的嘴中,邪惡的吻下他的印章。十四歲,誤闖他的泳池,結果被他無情的羞辱了一番...十五歲,她被當作祭品獻給他,玻璃碎片深深刺進她的皮肉,錐心刺骨。那晚,她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五年後,她以重生的姿態華麗麗的歸來,身邊站的卻是另外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小小的娃!“媽咪,那個叔叔長得好像我哦”。“寶貝,這證明你有富豪臉。”她溫柔一如往昔,絕美的臉龐上,劃過傷痛的痕跡,隨即揚起一抹淡定的笑痕。“媽咪,那個叔叔為什麼要壓在那個阿姨身上呀?”“...因為要孵蛋吧。”“哦,那我明天壓母雞去。”“不要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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