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間小巷里靜悄悄的,偶爾走過去能依稀聽到墻里面的人家開飯的聲音,舒以安提著箱子在石板路上發出十分清晰的吱嘎聲。周遭的一切都和自己離開時的一樣,就連空氣中那種潤寒冷的味道都能與自己兒時期的記憶所重合。
青山見到舒以安的時候,有些滄桑的臉上先是濃濃的驚訝隨即就馬上笑開了,忙把院子的門開的大了些接過舒以安的行李箱。
“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剛才還跟舒老講起你想著你什麼時候能打電話回來呢,可巧人就到了。”
看著自己悉的院落,青磚白瓦的古樸巷子讓舒以安才真的是有一種回家了的覺,沖著青山笑了笑,緩步邁進來。“是我回的突然了,外公在休息嗎?”
青山往后走了幾步這才看到舒以安隆起的肚子,喜難掩。“剛喝了茶正在書房里養神呢,要是知道了這件大喜事兒準得高興壞了,您一個人回來的?姑爺沒陪著一起?”
聽到姑爺兩個字舒以安下意識的停了一下,想到家里還不知道自己發生的事兒只能掩飾著緒往院中走。語氣故作輕松,“青山伯伯,怎麼是我一個人呢?”微笑著指了指肚子,帶著些小兒的氣。“我這也應該算是兩個人啊。”
青山哈哈的笑了笑,提著箱子朝院子一側的廂房走去,“走了這麼長時間肯定累了,我讓廚房給你燉一鍋湯一會兒送進去,你先去看看舒老。”
舒雪鴻正在窗下的躺椅上咿咿呀呀的聽著戲,書房中間的火爐燒得正旺。八十幾歲的老人又過了一個年頭神頭倒也是很足,一只手有節奏的打著拍著扶手興致正濃。舒以安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的時候,老人還沒察覺。
“青山,給我這茶杯續上熱水。”
舒以安抿笑了笑,拿起火爐上坐著的小銅壺給老人的茶杯里又加了些熱水。屋的窗戶上因為溫差的關系上了不的霜,舒雪鴻嘆了一口氣慢慢拿著茶杯呷了口水才抬起頭。
這一抬頭,老人都愣了。
舒以安穿著鵝黃的大正站在他桌前,笑的和。
“外公,我回來了。”
舒雪鴻還以為自己是出了什麼幻覺,忙擱下茶杯摘下老花鏡了眼睛,“這是,這是我孫回來了?”
一年多沒見了,老人是想想的厲害。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還特地囑咐管家別把消息傳到北京去生怕影響了,如今自己滿心惦念的小孫這麼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舒雪鴻還真是沒反應過來。
“怎麼趕著這個時候回來了?青山也沒跟我說你今年回來過年啊。還有你這……”舒雪鴻看著舒以安鼓鼓的肚子,驚詫的不得了。“什麼時候懷上的?褚穆陪著你一起來的?”
舒以安蹙眉一半撒一半生氣的靠在老爺子的大木椅上,“您那麼多問題我回答哪一個?就我自己回來看您不好嗎?”
老爺子只顧著高興一連說了三四個好字,忙拄著拐杖屋里屋外給張羅住下的地方。因為舒家這院子里甚有這麼大的喜事,一直照顧老爺子的管家仆婦也是極為上心的。從廂房到被褥,皆是用的最上乘的。
屋子是十幾歲時一直住著的,推開窗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柳樹和池塘,為了討吉祥床褥上特地換了大紅的蘇繡喜鵲。舒以安重新住到這里,看著屋的陳設心酸的不得了。這個從時就把自己捧到手心里寵大的外公啊……哪怕自己都要做一個媽媽了,他也依然向當初一樣那麼保護自己。
舒雪鴻直了脊背在書房里待了半晌才覺出不對。匆匆走到舒以安的房間表有些嚴肅。
“上秋的時候褚家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問候我好不好,我當時接了還特地讓你聽電話,那邊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你忙,以安,你可得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在那邊了什麼委屈才回來的?”
舒以安拿著湯碗的手一下子停住,垂下眼睛。
“沒有啊,就是想你了回來陪你過個年,您怎麼會這麼想。”
見著舒以安的反應,老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氣呼呼的一把把拐杖敲在地上,“你打小就不會撒謊!這大冬天的褚家可能讓你一個人著大肚子回來?是不是和褚穆吵架了?你說,有外公給你撐腰呢!”
最讓人覺到幸福心酸的那一刻大概就是你一個人煢煢孑立的時候,你的家人給你一棲的窩并且告訴你,別怕,有我們在。
舒雪鴻雖然已經年邁,但是這一句話也足以讓舒以安溫暖很久很久。像個小孩子一樣的,洗吸了吸鼻子把被子又蓋的高了點。
“外公,我和褚穆……離婚了。”
舒雪鴻神一震,卻也是沒說什麼,只慢慢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離的?這孩子是他的?”
“是他的,我們離婚的時候他不知道我還有孩子。我離開北京……半年多了。”
舒雪鴻嘆了一口氣,“難怪那個時候要給我打電話呢,想來應該是要問問你回來了沒有。你說說你一個孩子,怎麼那麼大的膽子敢一個人帶著孩子,這幸好是回來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怎麼跟你的爸媽代啊……”
“外公……”舒以安低下頭極為悲傷的了一聲。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那說到底,是褚家那小子對不起你?”
“不是的!”舒以安驚慌的搖頭否認,“不是,是我們生活合不來才分開,和別的無關。”
眼看著就要夜,舒雪鴻擺擺手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臨行前了小孫的頭十分憐。
“你先在這兒安安心心的過個年,別的不要想太多,離了就離了,他褚家不要你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夠得上我舒雪鴻的孫。你要是不想回去,外公的家底也夠你們娘倆活到老。但是這個說法,我老頭子也一定得跟他們要個明白。”
他們舒家小心翼翼護著周全長大的至寶,怎麼能這麼可憐的孤返鄉呢。他褚家小子是怎麼和自己保證的?言忠信,行篤敬?看他倒是都忘在了腦后!
從蘇州到揚州,200多公里,特快列車需要四小時十五分鐘。褚穆就是在這樣的夜晚從一個年頭到了另一個年頭,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狼狽最漫長的一次年,一個明優秀的外在尋找自己妻子的路上經歷了一個新年。。
車廂的吸煙隔間里,他倚著輕微顛簸的車廂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把舒以安離開時的所有始末都仔仔細細的回憶起來。可是任憑他怎麼想,都找不到有關舒以安還懷著孩子的一細枝末節。天快亮的時候,他掐掉煙斂著眉眼想,可能那個時候真的是狠了心要走,所以連讓他知曉自己當父親的機會都不曾給予一分一毫。
轉眼就是大年三十了,舒以安覺自己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綿長且安穩,天氣也十分應景的響應了那句瑞雪兆年的老話,早上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深吸一口氣換上了十分喜氣的紅和笨重的羊靴子,一大早就和管家幾人等在舒雪鴻門外給老人拜年討紅包。舒雪鴻笑呵呵的拿出幾個分量很重的紅包,先是給家里一直照料他的幾個人,最后才到舒以安。
舒以安嘻嘻的笑著晃了兩下拳頭,“外公,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舒雪鴻把最后一個紅包里出來塞到小孫手里,敲了敲的額頭。“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重孫子的。”紅包里是老爺子這些年所有的積蓄,也算是他老頭子給這母子倆一個保證。
拜過年就要掃房掛燈籠了,舒以安跟著幾個人在門口看熱鬧,圓圓的紅燈籠十分有年味兒。因為院子在一個上坡,一只燈籠沒掛住竟然順著下坡咕嚕嚕的滾了下去,舒以安自告勇的去撿,忽略掉后一眾人勸小心的話。
“沒關系,一個燈籠跑不了多遠的。”
紅的燈籠像是長了腳一樣轱轆的越來越遠,舒以安扶著腰亦步亦趨的追在后頭,臉十分紅潤。最后幸虧有人往前走的時候用腳擋住了它的滾,好不容易氣吁吁的逮住它,舒以安累的呼出一口氣直起,微微笑著想向幫忙的人道謝。
這一抬頭,原本彎著的角頓時僵住。
漫天簌簌飄落的雪花,褚穆站在僅僅離兩步遠的的地方,風塵仆仆,面沉如水。一雙濃黑深邃的眼中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懷六甲的人。
舒以安一只手抓著大紅燈籠就這麼傻兮兮的站在他的對面,不知所措。任憑如何垂下眼睛去躲他的眼神,此時高高隆起的肚子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在向那人炫耀。
沒人知道褚穆在看到舒以安的那一秒鐘,有多慶幸。看著那個將將比自己口高出一點點的人,目落到凍的有些發紅的手上,他忽然沉默的摘下自己戴著的質地良的皮手套強制的抓起的手套了上去,聲音克制又忍。
“舒以安,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你們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相遇~~
兩年前,她被判定故意弄傷了他心愛之人的腿。 於是他把她送進了監獄,廢了她一條腿和她所有的驕傲。 兩年後,她自認為已經從地獄中逃出來,立誓再不願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事實證明,地獄的撒旦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呢。 …
三年前,他們即將訂婚的時候,她在前一晚來退婚了。她說“對不起,我跟別人睡了。” 三年后,他回來,第一個碰上的就是喝醉酒的她,她嘴里一直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不愛我?紀彥庭冷笑,這真是上天給的好機會。 鐘情醒來的時候,紀彥庭翹著二郎腿在抽煙,他赤裸著上身拿著自己的白襯衫打轉,一派戲謔。 她以為這人回來是要報復自己的。 可他虐渣男斗賤女,處處將自己護得滴水不漏。 就在她動心的時候,他卻輕描淡寫道“鐘情,被甩的滋味好不好受?當然你如果想跟我一起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介意養個小的,相信我太太也不介意。” 鐘情當即給了他一巴掌。她瀟灑離開,卻又悲劇地發現自己帶了個球。 到底是帶球跑呢還是帶球跑呢?
“滄淵哥哥,別裝了,你明明很想要我!”“季姝曼,我勸你適可而止!”蝴蝶飛不過滄海,人生放不下執著;當初宋滄淵高高在上,是不落人間的嫡仙;季姝曼發誓要沾染光風霽月的他;可當他意欲突破牢籠之時,她卻早已墮入萬丈深淵。陰郁病嬌腹黑蘿莉VS清冷禁欲高嶺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