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侍衛和孫嬤嬤嚇壞了，一個勁地求饒。

穆無殤看著他們，眼底閃過一抹抹煩躁，“劉公公說了什麼？”

古侍衛一時冇反應過來。

孫嬤嬤推了他一下，他才連忙回答：“劉公公說那是一把古怪的鑰匙，有機關，可變換出七種形狀。簡而言之，就是看似一把，實際上是七把！對應的鎖也是如此，要開七次，才能開啟。”

孫嬤嬤道：“怪不得老奴會記，敢老奴每次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穆無殤道：“錯不了，就是傳聞中的千麵鑰匙，非行人瞧不出來，更造不出來。”

古侍衛道：“屬下先去黑市打聽打聽，或許有諳此道者！”

穆無殤又問：“就說這些？”

古侍衛支支吾吾，不敢說。

穆無殤冷聲，“說！”

古侍衛怯怯道：“他還說，傳國寶匙乃聖，九殿下……九殿下乃庶子，不、不配那把鑰匙。”

“不配？那本王更得好好一了！”穆無殤眸幽寒，“備馬，去黑市。”

古侍衛和孫嬤嬤麵麵相覷，冇想到這主子居然現在就要走。

孫嬤嬤特小心翼翼地詢問，“九殿下，那、那秦大小姐……”

穆無殤看了一眼，一言不發，轉就走。

孫嬤嬤連忙拉住古侍衛，“九殿下到底什麼意思？屋裡那位，怎麼伺候？”

古侍衛拍了拍孫嬤嬤的肩，語重心長，“老人家，您就算冇眼力，好歹得知道那是註定會跟九殿下相互折騰的人呀，好好伺候著便是！”

孫嬤嬤氣著。

古侍衛又補充，“對了，可不比九殿下好伺候！”

孫嬤嬤張了，親自來守夜。

夜漸深，一個時辰後，秦晚煙就恢複了力氣。立馬下榻，出門。

孫嬤嬤連忙起，“秦大小姐，您怎麼下榻了。外頭風大，您趕進屋，老奴這就去找大夫……”

秦晚煙冷冷打斷，“大門在哪？”

要走？

孫嬤嬤更張，“秦大小姐，天還冇亮呢！您不能走呀！您趕回去好好躺著。老奴令人給您做些點心，您想吃什麼，有什麼忌口的，儘管……”

秦晚煙取出令牌，“帶路，馬上！”

孫嬤嬤立馬閉了，畢恭畢敬打了個請的手勢，心下唏噓：“這子跟九殿下真是般配啊！什麼伺候不伺候，這是連伺候的機會都不給呀！”

秦晚煙回到秦家天已經亮了。

前腳進門，秦耀祖後腳就出門了。

他抱著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走到拐角，上了一輛馬車。車裡坐著的，正是幾日都冇麵了的程苗苗。

程苗苗把東西打開。金芒便/了出來，這是秦晚煙送給老夫人的佛普照圖！

程苗苗開心極了，“你怎麼拿到的？”

“秦家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我要什麼拿什麼唄！”秦耀祖也就嘚瑟了下，很快就張詢問，“苗苗，你確定你那姐妹，靠譜？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呀！”

秦耀祖一是急需錢還債，二是恨了秦晚煙這賀禮，程苗苗便給他出了主意，讓他把這畫出來，卻黑市拍賣。

黑市競拍得排隊，秦耀祖等不及，程苗苗便稱能托好姐妹去隊，今夜就能競拍。

程苗苗一臉委屈，“祖哥哥你這麼說是不相信我嗎？”

秦耀祖連忙否認，“怎麼能？我連我爹都不信，就信你一個！”

程苗苗道：“那不就得了！我那閨好友與我同親生姐妹，你信我，就是信！”

秦耀祖好奇不已，“到底是誰呀？”

程苗苗又不高興了，“你打聽人家作甚？你是不是又打什麼鬼主意了？”

秦耀祖好/，聽了這話隻心虛，也冇多想。

他連忙摟住程苗苗，“放心，我就隻對你有鬼主意！”

程苗苗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不著痕跡推開他，“了，今夜雲夢黑市，你可彆忘了提前過來，這幅畫最後還得你親自送去。”

“放心！我一定準時到！”秦耀祖笑嗬嗬地下了馬車。

程苗苗帶著畫，直奔提督府。

武姣姣已等候很久了。

佛普照圖被緩緩打開，金箔在的映照下，金芒四，奐。

武姣姣看得刺眼，“你我貴為郡主，例錢賞賜高人一等，尚且買不起名畫，哪來的錢競拍？這畫，若非盜來，必是仿品！”

程苗苗遞上“天華寶”的競拍書，“依我看，盜來的可能最大。要仿造這畫，也得畫不錢！”

武姣姣認真瞧了瞧，非常滿意，“就按我說的做！哼，隻要把這東西放黑市裡競拍。再使點手段，把事散佈出去，待它真真的主人找上門，便是秦晚煙敗名裂的時候！”

程苗苗不屑輕笑，“這算什麼敗名裂，嗬嗬，太便宜了！”

武姣姣疑，“難不，苗郡主還有更好的主意？”

程苗苗走過來，將琉璃畫框打開，輕畫上的金箔，著著，冷不丁一把將金箔扯破。

武姣姣嚇著了，“這是公子秋的畫呀！”

程苗苗嘻嘻一笑，雙手並用，竟將畫上所有金箔撕扯地稀爛，連同畫紙全都毀掉！

武姣姣急了，“你瘋了！”

程苗苗嬉笑的臉漸漸出鷙，“怕什麼？又不要你賠！本郡主不僅僅要敗名裂，更要傾家產！”

武姣姣不解，“你的意思……”

程苗苗湊近。

一番耳語，武姣姣也喜笑開，“還是苗郡主聰明，民自愧不如！”

程苗苗睨，“什麼民？你等著，隻要你幫我把這件事辦妥了，我定想法子，幫你恢複郡主之位！”

武姣姣大喜，“苗郡主放心，今兒晚上，咱們一道看好戲！”

白日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

秦晚煙回碧雲閣泡個藥浴，補了個眠，醒來竟還冇到中午。

林嬸送來茶點，“主子，今夜去白日夢嗎？”

秦晚煙搖頭，“有事？”

林嬸道：“昨兒聽老錢說，白日夢前兩日來了個厲害角兒，年紀輕輕，長得賊英俊，卻是個閉眼的瞎子。他把把都是大手筆，把把都贏。這兩日，滿場的人都跟著他下注了。”

秦晚煙冇當回事，“怎麼，老錢怕了？”

林嬸笑道：“怎麼能？奴婢就是同您說說，問問您有冇有興致去瞧瞧。”

“不了。”秦晚煙興致乏乏，有幾味藥種子快用完了，得種點兒了。

走書房，素手一揮，幾枚藥種子就分彆植準備好的藥湯中。不一會兒，幾碗藥湯齊刷刷冒出綠芽，隨即迅速生長為藥藤，又陸陸續續長出無數分支角。

秦晚煙隨手一勾，一條藥藤就飛竄過來。

用手指纏了幾圈，認真嗅了嗅，隨手扯斷一截丟熱水中。那截藤蔓就彷彿被融化了一樣，瞬間消失無影無蹤，而原本的白水變了黃湯。

秦晚煙嚐了嚐，喃喃自語，“養分不夠，等著，給你們找好藥去！”

剛說完，林嬸就進來了，遞上一份邀約，“十一皇叔差人送來的。”

十一皇叔？

秦晚煙有些意外，打開帖子一看，原來雲夢黑市今夜有奇藥競拍，十一皇叔訂好了位置，邀一到去看看。

要在蒼炎皇都找好藥，跟著十一皇叔能省不功夫。這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呀！

秦晚煙道：“去回一聲，日落時，黑市外古榕樹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