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達差點被顧惜兒氣死，畫迷們和路人們紛紛罵了起來。

“位居水兵大將，竟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如何掌管水軍？”

“怪不得要做冷板凳，不皇上重！皇上果然英明啊！”

“這麼大把年紀了，真不要臉！”

“秦大小姐雖是你秦家的兒，但也是我們家公子秋摯友，我們絕不允許任何人汙衊！你們必須道歉！”

……

秦大將軍保不住兒子，把自己的晚節都丟得一乾二淨。

他後悔得五臟六腑全都青了，著急對秦晚煙解釋起來。

“晚煙，為父剛剛派人去佛堂搜了好幾回，真真冇找著這幅畫，否則為父也不至於……”

冇找著畫，就直接讓替秦耀祖頂罪！不信任就罷了，竟還往上潑臟水！

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還找理由！

他但凡對多一份信任，好好詢問商量，都不會讓事發展到如今這地步！

最討厭這種明知道錯了，還不反思自己的錯，還在找藉口！

秦晚煙從來都不是心的人，更不是聖母。

毫不搭理，認真問起林嬸：“這幅畫從哪裡找來的？”

林嬸大聲回答，“當然是佛堂啦！一直就在佛堂裡供著，一進門就能瞧見了！”

秦大將軍急壞了，“老夫親自去找過的，冇有！真的冇有！”

秦晚煙若有所思，問道，“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秦耀祖染上賭癮，欠了一屁債？”

秦大將軍一時冇反應過來。

不明白秦晚煙這個“很早”，是指剛剛在屋的時候，還是更早。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我，我……”

眾人卻震驚了。

“什麼？秦大爺染了賭癮？”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怪不得會鋌而走險！”

“還用問嗎？秦大將軍必定早就知道了，才這般包庇兒子。他本冇去佛堂找畫吧！”

“就是啊！這麼大一幅畫，怎麼可能找不著？”

“兒子犯了這麼大的錯，竟要兒出來擔責！這算什麼事？”

“哼，有本事就自己兜事，冇本事就彆慣著兒子！把一個姑孃家推出來當禍，算什麼男人？”

……

秦大將軍終於明白秦晚煙在套路他。

他非常激，氣憤，“老夫也是今日才知曉！老夫真的去找畫了！秦晚煙，你，你……你這是在汙衊為父！”

秦晚煙冷眼看著，不再多說。

對於潑臟的人，果然是要讓他們嘗一嘗被冤枉的滋味，否則，他們永遠不會同，更學不會，己所不勿施於人！

沉默許久的羽涅姑娘突然鼓起掌來。

看著秦晚煙的眼神，全是佩服和喜歡。

“羽涅討過不債務，還是第一次撞見把戲唱得這麼有趣的。秦大小姐，你放心，我雲夢黑市從來都隻認賣家！”

朝秦耀祖看去，卻笑不再，眸冷厲，“秦大爺，你是現在就跟我走呢？還是我派人專程來接你？”

秦耀祖雙發，嚨發，腦袋全空了。

秦大將軍連忙上前，將他護於後，“羽涅姑娘，請你寬限幾日，該賠償的我秦家一定賠到底！”

這就是對待兒子和兒的差彆嗎？

秦晚煙彆過頭去，不想看。然而，並非失落，而是覺得礙眼。秦武達這等父親的疼，嫌棄得很。

事還冇完呢，他們這個時候父子深，還太早了！

秦晚煙轉，“羽涅姑娘，請稍等。想必玉公子親自來，不隻是來鑒畫的吧？”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畫的真假上，聽秦晚煙這麼一說，才意識到秦耀祖的所作所為，也冒犯了天華寶！

玉公子既親自來了，豈會不聞不問？

沉默許久的玉公子終於走了過來， “除了鑒畫。本公子也想瞧瞧，拿去雲夢黑市的那份競拍書，是真品，還是仿冒！”

競拍書若是偽造，那便是偽造天華寶競拍書之罪；

競拍書若是真的，那便是借天華寶競拍書，行騙售假畫。

無論哪一條，以天華寶的作風，隻要有心追究，就一定會讓犯事的人吃上牢飯！

眾人又一次朝秦耀祖父子倆看過來。

秦家變賣些家產，尚且能應對雲夢黑市。但是，這件事鬨上府，秦耀祖就得獄！

這後果，很可怕！

秦大將軍再也忍不住了，一掌朝秦耀祖扇過去，“混賬東西！老夫打死你！打死你！”

秦耀祖一屁跌坐在地上，傻了。

秦大將軍又要打，秦耀祖突然大起來，“苗郡主呢？苗郡主呢！”

他瘋了一樣爬起來，四下尋起程苗苗。

見程苗苗已經逃到人群外，要走了。他立馬推開眾人，衝了過去。

“程苗苗，你彆走！這件事你也有份，你不許走！”

所有人都被驚著了，秦大將軍更是不可思議。

苗郡主居然有份？

程苗苗天真無辜的表像是支離破碎一般，瞬間崩掉。

秦耀祖大聲道：“是苗郡主慫恿我去賣畫還債的，是苗郡主同我一道造假的。這件事，也有份！”

他非常肯定，他出來的畫冇有問題，問題隻能出在程苗苗和閨那。

一定是程苗苗和閨乾了什麼，真畫纔會落回秦晚煙手裡。而假畫，就是程苗苗做出來騙他的！

跟秦晚煙爭一個真相，他是爭不過了。

但是，如果把程苗苗供出來，或許他能扛一項罪名！

秦耀祖繼續道，“程苗苗，你慫恿本爺犯下滔天大錯就想一走了之了嗎？門都冇有！就算你的郡主，犯了事，也得同庶民同罪！”

程苗苗緩過神來，立馬否認，“秦耀祖，你口噴人！本郡主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跟你同流合汙！”

秦耀祖怒聲，“是你說你的好閨有路子去雲夢黑市隊競拍！

程苗苗更慌了，怒斥，“大膽秦耀祖，你可知道汙衊本郡主是什麼罪名？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告到我父王和皇上那去，讓你們一家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秦耀祖怔住了，也冷靜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個不重的將軍府的爺，而程苗苗乃平西王府的郡主。最重要的是，他並冇有直接的證據，證明程苗苗跟他是同夥！

秦晚煙對秦耀祖這反應真是嫌棄至極。

一個大老爺們，被人這坑這樣，居然一個證據都拿不出來，還被人一句話就給唬住了。

廢果然廢！

盯著程苗苗，眸中閃過寒芒，一點兒都不想放過。

低聲問林嬸：“上燦找著人了嗎？”

皇都一帶的畫師和金匠不多，要揪出幫程苗苗造假的人並不太難，但是，時間太了。

林嬸道：“還冇回，怕是來不及了。”

這話剛說完，一旁就傳來一個悉的聲音，“苗郡主，請留步！”

秦晚煙轉頭看去，竟見穆無殤的侍衛古雨，站在不遠，旁跟著兩個兵，押著一個老頭。

秦晚煙很意外。

程苗苗更加意外，“古、古侍衛！”

在場大多數人都不認得古雨，聽程苗苗這麼一說，才知道這是大名鼎鼎的九王府護衛統領古雨！

他怎麼來了？

古雨帶人走近，恭敬地行禮，“屬下見過苗郡主。”

程苗苗已經顧不上古侍衛了。因為，看清楚了那個被押的老頭的臉！

這個老頭，不正是幫仿造《佛普照》的畫師嗎？

他怎麼會落到古侍衛手上？

程苗苗腦海頓時一片空白，轉著急要上馬車。

古侍衛攔下了，“苗郡主，留步！”

“滾開！”

程苗苗氣急敗壞，推開古侍衛的手。

古侍衛卻依舊攔下，認真道：“在下奉九殿下之命，請苗郡主認一個畫師？九殿下代了，苗郡主如果不想認，就讓這畫師來認一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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