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眼前這個島嶼，就是無淵島？

那句傳言，秦晚煙記得很清楚，“ 海之東伏無淵，無淵畔橫孤島，亦名無淵，戰神之鄉”。

這句話說的是，在東海東邊某個海域，有一巨大的漩渦，猶如無底深淵，過了這深淵有一座孤島，名為“無淵島”，無淵島上有上古戰神的統。

穆無殤這傢夥……

秦晚煙緩緩轉頭看去。

穆無殤不知何時，已經看著了。

還未開口，穆無殤就將拉了過去，攬著腰肢，一個借力，淩空而上，踏空飛向前方戰艦。

他們一落在夾板上，一眾士兵齊刷刷下跪，齊聲震耳，“恭迎九殿下！”

穆無殤拉著秦晚煙，穿梭過一排排士兵，一艘船一艘船地走過去，來到最大的一艘五層戰艦。

寬大的船艙，猶如一個軍大營。

兩邊立著各式兵，牆上掛了數幅地圖。右側，擺放著一副沙盤，不是桑和東海，而是整個東雲大陸！

秦晚煙著實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穆無殤似乎一點兒都不防，他取出數捲圖紙，放在桌上，道：“瞧瞧。”

秦晚煙走過去，逐一打開圖紙。

這些圖紙，竟是各種船隻，戰艦的設計圖紙。

從見到島嶼至今，眼神都是震驚的，而見了這些圖紙，震驚中分明出了驚喜。

隻要一張。

他竟給所有！

顧不上多問，連忙坐了下來，一張一張圖紙，細細看了起來。

穆無殤站在一旁，始終一句話都冇有說，等著。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秦晚煙終於細看完最後一張圖紙，緩緩抬起頭來。

正要開口，穆無殤卻再次拉起的手，帶出船艙。

他帶著，對照圖紙，從第一艘戰艦，一直看到最後一艘。雖一言不發，卻將戰艦上所有的裝置，設計，全都展現給看。

就這樣，上船，下船，看船，看圖紙。

一艘船看完了，他就牽著上另一艘。另一艘看完了，他又牽著，再上一艘船。

手，牽了放，放了牽。

彷彿習慣了一般自然而然，而，竟不知何時，忘了甩開，隻跟著他走，腳步輕快，目不離船，眸裡全是奕奕芒。

當他們看完最後一艘船的時候，已是傍晚。

斜餘暉照在船板上，穆無殤背對斜，金燦燦的餘暉勾勒出他的廓，讓他整個人彷彿泛著芒。

秦晚煙仰頭看著他，至今心跳還是很快很快。承認，被震撼到了。

這強大的兵力，他，完勝。

雖然又一次被打臉了，但是，秦晚煙輸得起，也願賭服輸。

並不失落，更不自卑，依舊傲氣十足，擲地有聲，“穆無殤，你想怎樣，說吧！”

穆無殤道：“十年。”

十年？

秦晚煙不解。

穆無殤道：“以灕水為界，十年不兵犯彼此。”

秦晚煙怔了。

以灕水為界十年，換而言之，結盟十年？

這傢夥傻了嗎？

他有足夠的資本，討價還價，甚至地一點，完全可以拒絕掉提出的所有條件，要帶著百草山和江平城臣服於他。

他竟然要跟劃灕水共桑，竟要結盟十年？

秦晚煙不明白，“你確定？”

穆無殤道：“確定，本王可以將造船圖紙給你。”

秦晚煙蹙了眉頭。

看了他許久，才問道：“為什麼？”

穆無殤道：“本王不想與你為敵。”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欺負人，不是本王的做派。”

“你！”

秦晚煙輸了都不生氣，聽了這話，立馬就惱了，“九殿下這是，讓著我？”

穆無殤道：“不是。”

秦晚煙輕哼，“那是什麼？”

穆無殤道：“告訴本王，你那麼多兵到底怎麼登上天斧道，怎麼以那麼快的速度橫重山，潛百草山礦區的。”

秦晚煙頗為意外，冇想到他對的傭兵，這麼興趣。

穆無殤的聲音冷了幾分，“還有，把季夫人和蕭雪初給本王。還有，江平西邊，臨近百草山腳下，有一港口，本王也要了！

秦晚煙蹙眉，立馬轉走船艙看地圖。

知道江平城西部是有一個大港，但是，並不曾細究過這個港口的戰略位置。

認真一看，這才意識到，如果穆無殤的水兵從這個港口登，借道江平城，便可兵臨百草山西麓三條兵道！

好傢夥，原來此行南下，也一併打了屯兵攻赤戎南部的主意。

兵多，果然任啊！

穆無殤問道：“如何？”

秦晚煙輕舐，眸微瞇，“穆無殤，十年……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我江平水軍，將你驅出桑嗎？”

穆無殤不假思索：“不怕！”

秦晚煙笑了，不得不說，很喜歡他這任和爽快，有足夠資本才能如此。

他都不怕。

怕什麼？

道：“好，十年為期，立字為據！”

穆無殤出手來，手心纏著繃帶，是刺穿手心，疼痛連心的那一手。

他道：“擊掌為盟足矣。”

秦晚煙也爽快手，手上也纏著繃帶，是荊棘藤破手心而出，亦是疼痛連心的那一手。

兩人擊掌，自此，十年為盟！

穆無殤親自將圖紙都收拾好，遞上，“來人，送秦大小姐登島。”

秦晚煙臨走前，回頭看來，“此島，可就是傳聞中的無淵，上古戰神的故鄉？”

穆無殤道：“是。”

秦晚煙道：“無淵島主，久仰！”

穆無殤對下人道：“送秦大小姐去戰神殿，好好伺候。”

秦晚煙離開後，一個著黑袍的巫醫才走了過來。約莫四十，廓深邃，有種異域之，上的配飾全是珍珠所製。

看著秦晚煙遠去的背影，道：“九殿下，這個子是匹狼，養不的狼！”

穆無殤也看著秦晚煙的背影，冇做聲。

巫醫又道：“這種養不的狼，應該送給彆人去養，不該帶上無淵島。”

穆無殤這纔回頭看來，眸冷如冰，“誰都養不了。”

巫醫道：“可九殿下分明讓步……”

穆無殤解開手上的繃帶，出了傷口，“會痛。”

巫醫驟然大驚，連忙檢查起穆無殤的傷口。

半晌，才喃喃道：“是？我父親預言的那個人，終於出現了！”

當年的巫醫，不僅僅預言“能解失痛癥者為命定者”；也預言了十年之，若冇有兩相悅，完合巹之禮，九殿下不僅僅會失痛，連七六慾都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