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這麼一說，國師腦子疼得更厲害了。

尤其是對上那雙狠厲的眼睛，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我一直撐著，讓自己永葆年輕，就是怕你忘了我這張臉，也忘了我母親！你瞧瞧我這張臉，是否與我母親生得極像？本來最近是又有了些皺紋的，但我煉了丹，用著還不錯。”

“你是道士，從前便出門去替旁人做法，一去便是好幾個月，我還記得你曾與我說過，你最厭惡這世上的邪道，如今你的徒弟、兒，便是你口中的惡人，這滋味，又如何？”惠太妃說著，咯咯笑著。

的聲音有些蒼老，然而麵容卻那麼麗。

不和諧的撞在一起，讓人骨悚然。

國師不語。

惠太妃似乎冇從他臉上看到該有的反應，很是不開心。

甚至那笑容停下來之後，摔了麵前的東西。

“你聽好了！我不會痛快的了結你！我要用你最厭惡的邪一點點奪去你的命！這邪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你會清晰覺得自己裡的生氣一點點離，哪怕是你死後，你的也會發出最噁心的惡臭，你想乾乾淨淨的走，不可能，你想下輩子還做個逍遙人，更不可能！我要你孽債纏，再也解不得！”惠太妃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國師一樣。

“可惜啊，你當年封了我的天眼，若是那天眼還在，那我就不僅僅是要你死了。”惠太妃又有些惋惜的補了一句。

那眼睛，能看得見世間魂。

年的時候，覺得魂可怕，可現在，卻覺得自個兒錯過了好東西。

有師兄幫襯，自己的天賦也不錯，若是再有天眼護，必能控製魂，為所用。

那小小一個莫初聲想要贏了，簡直癡人說夢。

“你曾有天眼？是出生便有的，還是後來有的？”國師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惠太妃僵住了。

連這都忘了？

這親父，心裡果真是不曾想過片刻嗎？！

“陳年舊事，我早已忘了，隻是後來，得了個道士指點，記起了一些簡單的本事罷了。”國師看上去依舊是雲淡風輕，“你這天眼若是後生的，那怕是沾了什麼至之，若是不封掉，要影響壽命和命數的。”

惠太妃怔了一下。

陸域平也震驚的看了過去。

這些年，他們全都是自學，隻看那書上的東西，會的主要是一些法、陣法或是畫符之類東西，書上冇寫的常識，他們全然不知。

就像是他們不知道，原來有些法是不能做的，做了要損德。

這些年，就全靠索，覺得不穩妥的法，想法子讓彆人擔著因果，若是不小心弄到自己上了，便奪旁人的運勢，將這因果抵消掉……

“你忘了？”惠太妃這會兒突然覺得，是有些不對，“你……是失憶了？”

即便是失憶，也不可能原諒他。

當年他是留書一封，說緣分已儘的！

“是失憶。”國師很有條理，“若你是被至之所侵，想要救治，需要耗費的代價很大，我想，我做你父親的時候，有些選擇，大概也是不得已，你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