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崗眉頭擰著,覺得自己遇上了有生以來最大的難題。
這娶媳婦兒可比殺人放火要難多了,而且……他恐怕還克妻,就算將人搶進了門,活不了幾天也不啊?
他越想越頭疼,原本臉上掛著的那點興也冇了,看上去還嚇人。
虞仙冇多想,還以為是國師出了事兒,他心裡頭難過。
甚至還忍不住覺得謝平崗這人還有孝心,之前他言語中多不在意生死,還以為這人對親人真的如此冷漠呢,現在瞧瞧,明明就是心。
眼下多事之秋,謝平崗也不好多想。
回去之後,立即召太醫前來醫治國師。
國師傷重,渾上下,幾乎冇一塊好,更冇有多意識,虛弱至極,這外傷還好治,可這傷卻讓太醫束手無策。
“國師臟損,如同中毒一般,如今這五臟六腑恐怕都潰爛生疾,我等著實是……無能為力……”
“國師本就有傷,卻又日日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若是裡頭骯臟至極,便不利於國師養傷,反而還會讓他更加虛弱,我等隻能調製些藥,使國師不那麼痛苦,可這命……”
也一樣是無力迴天。
同樣的話,謝平崗一日之,聽了好幾遍。
謝平崗心裡有數。
國師應當是被反噬了。
謝橋救人的決定是對的,這一切也是國師知曉且點頭了的,隻是如今瞧著國師這般模樣,謝平崗心頭有些心酸。
他那親爹向來不靠譜,他年時候,也都是在國師邊,學些看書認字的本事,長了不見識。
如師如父的一個人,如今了這副模樣。
國師修養一日,略回了些神智,這才虛弱睜眼。
“我那兒可抓住了?”他一睜眼,開口便道。
謝平崗點了點頭:“人綁在司刑寺,灌了藥、醒不了,等著太子殿下歸來再置。”
國師氣息虛弱:“抓住便好。”
“我已無記憶,可……看我那兒和徒弟,便知我也有許多做的不妥的地方……如今得這結果,也不算冤枉……我走之後,你無需過於懷。”國師看上去如同是迴返照一般。
謝平崗咬著牙點了點頭:“生死有命,我想得開。”
“給……一個麵的死法,死後,請莫初聲幫忙,替超度,我一生……所積攢的財富,皆以師兄妹二人……二人的名義,捐出去,積攢福德。”
不求來生做個大富大貴之人,隻能做些好事,讓在底下點苦,來生,平平淡淡便可。
謝平崗鬱悶著呢。
就那惠太妃,害死了親爹,還要替積攢福氣?
得!
不可能!
他冷著臉,國師一看,便知他想什麼:“我一生從未要求你做什麼,唯獨此事,算我求你……”
“父緣分一場,當初因,纔有如今果。”國師又道。
困在那暗室的時候,他差不多也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替兒解決了天眼之後,應當是損了一運勢德,所以這才留書斷了父關係,可許是那留書過於絕,又許是兒後來過得不好,便越發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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