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衡玉明白一件事。

——于導，才是阻礙完合約的最大敵人。

覺得溫老爺子只給六百萬沒用，也需要給于導六百萬，讓他永遠沒機會問“溫凱最近有空的檔期嗎”這句話。

導演是得有多欣賞一個演員，才能不停給這個演員提供資源呢？

先是一個十分圈的配角，再到男主試鏡，再到在綜藝節目上給個男五號加三四分鐘的個人鏡頭。

如果不是確定在劇組時，于導沒過什麼潛規則溫凱的想法，衡玉都要往這一方面想了。

搖搖頭，衡玉把這些雜念全部拋到腦后。

邊吃早餐，邊給溫凱發消息，告知他這件事。

【衡玉：對了，我還沒問過你有什麼才藝？】

之前一心捧糊，溫凱會的東西全部都不可能安排上，所以衡玉從沒想過問這個問題。

現在既然要做兩手準備，那就順便問一問好了。

溫凱那邊很快回道：【你終于記得問我這個問題了，打籃球，鋼琴，書法也還行，唱歌五音不全，不過我可以試著準備小品】

說了要準備小品，溫凱一刻也沒耽擱，打開電腦搜索那檔綜藝的往期節目，看看節目組平常都喜歡出什麼套路。

反正他的時間多，待在家里也是無聊，多刷刷綜藝也是在娛樂。

溫凱一頭埋進準備小品里，連下樓遛狗都了。

溫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后，陷沉思中。

最玩鬧的小孫子變得這麼勤快用心，為爺爺當然高興，但想到溫凱這麼做是為了在娛樂圈里混得更好，溫老爺子又覺得有些糟心。

頗有些五味雜陳之。

綜藝開拍前一天，衡玉和溫凱一塊兒飛湖市，趕去電視臺附近住下，和劇組的員們匯合。

坐在飛機上，衡玉忍不住多打量溫凱幾眼。

等溫凱和于導上面后，衡玉又忍不住多打量兩人幾眼。

溫凱被打量得發，等回房間時，忍不住湊到邊問道：“顧姐姐，你在看什麼，看得我心里的。”

“沒什麼，你的小品準備好了嗎？”

小品的劇本是由溫凱寫，衡玉幫忙修改的，劇還算可以，應該能刷不的路人好。

溫凱點頭，“準備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再幫我對幾遍臺詞。”

拍攝綜藝時，下面坐著的觀眾不，衡玉一直在后臺陪溫凱對小品劇本，還拍了張他坐在背劇本的照片，將它po到微博上。

微博剛發出去，再刷新時就已經有了好幾條評論，都是在吹溫凱的值好，還有問這是在拍什麼劇？

衡玉挑了一些問題回復，退回去看到溫凱的微博關注人數已經突破四十萬。

溫凱現在有了不，連后援會都組建起來了，不過聲勢還比較小。

衡玉想了想，覺得自己可以適當手，加速后援會的長。

很多明星的后援會背后，都有經紀人的影子在。

不過這方面的知識還沒有了解過，就暫時先把這件事記在工作日志上。

走神思考著下一步要做什麼時，溫凱手在眼前揮了揮，“我先過去候場了。”

溫凱今天穿了一白襯衫黑休閑，頭發做了些造型，臉上妝容很淡，年十足，是那些青春校園劇里最歡迎的白年形象。

衡玉上下打量他一番，確定沒疏后，比了個ok的手勢，“去吧。”

溫凱蹙眉，“你怎麼不安我，讓我別張呢？這可是我第一次上綜藝，你看，我的手和腳都在發抖。”

說著，他就做出個夸張的抖手抖腳作。

衡玉無語，“別想糊弄我，之前那麼積極主要上綜藝，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嗎？鎂燈，歡呼，鏡頭的追逐。”

“也是。”溫凱聳肩，就走到飾演男二、男三的兩個演員旁邊，等著往舞臺外面走。

至于飾演男四號的演員，他并沒有過來。

方給的說法是檔期沒法空出來，真相如何衡玉也不去關注。

等《江山人》劇組被邀請上臺后，候場的房間一下就空了許多，只有演員各自的經紀人和助理待在這里。

衡玉走到角落，拿起一瓶礦泉水，剛擰開瓶蓋邊就走來一個人。

莊如南俯下子拿起一瓶水，邊慢悠悠擰著瓶蓋邊笑道：

“你和你的藝人關系好像很不錯，不過你是不是一直沒告訴過他你在業的名聲啊？”

衡玉答非所問，“班茜強行和我解約，轉到你手里為你的藝人，是想要沖擊一線地位對吧。”

莊如南一直沒擰開瓶蓋，手下忍不住用了幾分力，聽到衡玉的話，微微蹙起眉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衡玉手，出莊如南手里的水，一把將瓶蓋擰開，再將瓶蓋扭好，扔回莊如南的懷里，“自己的事都沒有忙完，就別多管閑事。”

戴上藍牙耳機，往沙發上一坐，直接開始打游戲。

莊如南看看手里的水，再盯著已經打開游戲頁面的衡玉，忍不住微微瞪大眼。

一跺腳，干脆將水瓶擰開，猛地喝了幾口水冷靜。

旁邊其他幾個經紀人和助理瞧見兩人的鋒，換了幾個眼神。

總覺顧衡玉不像傳聞中的沒能力啊，至論起心理素質來，比莊如南好上不。

莊如南對上反而于下風。

——

衡玉打完一場游戲，綜藝才正式開始錄制。

這一場綜藝主要是《江山人》劇組的主場，整場拍攝順利的話，大概也要兩三個小時。

等主持人把話題引到溫凱上時，衡玉走到舞臺帷幕后，倚在墻邊，聽溫凱和主持人的對答。

對答很有分寸，既沒有過分出風頭，也不會顯得很悶，引不出什麼話題。

這樣就很好。

衡玉勾笑了下，覺得溫凱對自己的判斷還正確的。

他的確很適合上綜藝。

中場休息時，衡玉倒了杯溫水給溫凱，“喝些溫熱的，保養嚨。”

溫凱道了聲謝，喝完后，才朝衡玉眨眨眼，“我表現得怎麼樣？”

“沒太注意。”

“經紀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對你太失了！”溫凱忍不住提高音量，發現有不人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連忙低聲音，“等會兒表演小品，一定要記得看啊。”

溫凱所飾演的小品，劇是青年對校花一見鐘，想了很多方法和校花搭話，并且想問對方要聯系方式。但他太過小心翼翼，以至于一直沒什麼進展。結局是校花無奈，直接把的所有信息都簡述出來，然后讓他自己看著辦。

劇很俗套，但綜藝效果會很好。

溫凱的小品搭檔，選的是節目的主持人。他所飾演的林倦在電視劇里沒有喜歡的人，不用炒cp，所以搭檔就沒必要挑劇組的人。

溫凱表演時，衡玉走到臺下，站在綜藝導演他們旁邊觀看。

這個位置視角更大，能把溫凱的所有表演都盡收眼底。

臺上，溫凱抿著，正在試探的問校花的聯系方式，偏偏張和笨。最后校花與他肩而去，他有些苦惱的撓撓頭。

左手邊坐著不觀眾，里面有很多生。衡玉聽到們在克制尖，還有人搖著旁邊朋友的手，一個勁的說：“這個小哥哥好帥嗚嗚嗚嗚嗚，我被秒到了！”

衡玉笑了下，繼續往臺上看去。

這對來說，算是一種很新奇的驗。

——的藝人站在鎂燈前，而站在臺下。

不過當衡玉看向坐在席上的男二男三，能發現他們的高興神里帶著些許不自然。

采訪的時候，溫凱的鏡頭沒他們多，但這一個小品可是溫凱的個人solo，效果確實會很好。所以他們心底的想法不難理解。

就連焦瑜臉上都掛著些不爽。不過從在劇組拍戲開始，焦瑜對溫凱就一直沒什麼好態度。兩人走的路線，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合，焦瑜的咖位是比較高，但他本人也不得不承認，溫凱的值是比他要更高的。

這就是娛樂圈。

誰都想往上爬，但娛樂之巔太過擁，只能站穩那麼些人。所以大家都在爭。

很快，溫凱的表演就結束了，在場眾人都給他鼓掌。

衡玉重新回到候場室。等錄制終于結束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于導組織大家去吃宵夜，除了焦瑜以不舒服為由提前離場，其他人都很給面子，響應于導的提議。

吃著吃著，氣氛就熱鬧開了。于導端著一杯酒過來，拍了拍溫凱的肩膀，“今天表現不錯啊。”

溫凱笑道：“多謝于導夸獎，都是托你的福。”

他這是真心話，現在在娛樂圈，溫凱最樂意吹的是他的經紀人，下來就是總給他介紹各種通告的于導了。

于導拍拍他的肩膀，大概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

不過除了劍仙那個角，其他角可都不是他幫忙爭取的，也就是用他的名義罷了。

衡玉坐在旁邊，一直注意著于導的神。在溫凱夸于導時，他臉上劃過幾分不好意思，但很快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

衡玉垂下眼。

——難道幫溫凱介紹資源的，另有其人？

——

《江山人》現在已經播出二十集，林倦這個神人的世一一被揭出來。

于導的制作團隊是出了名的魔改劇本，在原著的基礎上，編劇給林倦這個角加上了凄慘的世，怎麼狗怎麼來。

改編完之后，林倦這個角完全符合強慘路線。

【心疼將軍嗚嗚嗚嗚手握強慘劇本，只可惜我家將軍是個男配，沒辦法達he結局】

【我覺得溫凱這個演員有毒，一開始看到他的扮相時，我瘋狂罵這人毀了林倦將軍，現在越看越覺得——真香！】

【可以給林倦一個好結局嗎？他的年太慘了，還被自己所效忠的帝王猜忌，可他想要的東西只有那麼啊！！！】

【哭，我覺得林倦和陛下這對邪教cp真的好好磕！】

各大視頻網站已經有不關于溫凱的視頻剪輯，基本都是向的。

當然，也有邪教cp上線，剪了林倦和男主的視頻。

就連毫無集的兩個角，那些剪刀手up主們也可以把他們剪得意綿綿，恨織。

有一回，一個剪了林倦x陛下的視頻，還專門了溫凱。

溫凱點開后頓時發現了新世界，在忙著背《側寫》劇本進組拍戲時，也不忘嘻嘻哈哈刷各種剪輯視頻。

在進組拍戲前一天，衡玉打了通電話喊溫凱出門。

——隨著《江山人》的熱度越來越大，溫凱微博關注人數順利突破一百萬人數。

衡玉作為經紀人，需要給準備百萬福利。除了明星片一類珍藏版寫真外，衡玉還打算讓溫凱親自挑一條款式不錯的項鏈。

兩人來到商場，衡玉在柜臺挑選禮時，溫凱坐在高腳椅上刷視頻。

他突然說：“顧姐姐，我想到一個特別好的點子。”

聽到溫凱的話，微微側頭，“什麼點子？”

溫凱低頭頂上的鴨舌帽，“就是花錢請人多剪些有關我的視頻啊，你有沒有發現，這些視頻的引流作用很強大。”

當然很強大。

心挑選出來的高畫面，以及合適的bgm，兩者搭配在一起，刷視頻的人能充分吃到溫凱的。

衡玉本人剪這類視頻就很厲害，微微抿，側頭看溫凱一眼。

“怎麼了？是我的想法有什麼問題嗎？”他忍不住蹭了蹭鼻尖，不自在道，“我也就是突然想到的，如果你覺得不妥就算了。”

衡玉搖頭。

就是覺得，溫凱其實——有火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