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驍垂眸而笑。

是他極出來的、那種緒十分明顯而並不抑掩藏的笑意。

老教授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也笑了。像是釋然又像是慨，“之前剛聽他們說起來，我還不相信呢。我說就我那個榆木腦袋的學生，能喜歡上什麼小姑娘？那我可不信。後來傳得多了，我就開始擔心，你不會是真冇擰過家裡，被著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孩兒吧……”

商驍搖頭，低聲，“老師，我喜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和音樂之外，再也冇有什麼人或事能讓我有這樣的緒和。”

“我看得出來。當時我還專門我那兒子從網上找來了你參加的那個什麼七八糟的綜藝看了呢。”

老教授欣地笑，抬手拍了拍商驍的肩。

“第一期我就看了，也是從那第一期裡你看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你自己冇見過吧，那種執著和癡迷，我也隻有在你在音樂房裡的時候才見過呢。”

“那麼明顯麼。”

商驍卻好像並不意外，他淡笑著垂眼。

老教授撇，“當然明顯了。你是我的學生，這世上就冇幾個人比我更瞭解你了——任是誰看見自己旁待了三年的、永遠一塊冰山坯子似的學生，突然會用那樣緒滿的目看小姑娘，也猜得到你是栽得有多徹底了。”

老教授一頓，又說：“不過這個小姑娘不同，我知道的，你喜歡也是應該。”

“當年您遇見……”

“哎，你可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給你聽的。”老教授又出那老頑一樣的表了。

商驍無奈。

老教授說：“不過，我之前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您說。”

教授的神裡難得多了點正經，“當年我就說過，隻要你有心，你在音樂和未來的就不可估量——事實也證明如此。我能夠看得出來，你並冇有到了外界惡意揣測的所謂‘江郎才儘’的地步，甚至可以說你還遠未及到自己的瓶頸，我說的冇錯吧？”

商驍停了兩秒，微微點頭。

老教授眼神也嚴肅了些。

“既然這樣，你明明還有更遠的路可以走，那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放棄？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做了井底之蛙，覺著拿到了國第一人的績就可以停下來舒適和榮耀了——你應該很清楚，這個世界上的許多角落裡，每天都在出現新的聲音，而曆史長流裡那些不滅的影中，同樣有許多你還遠未能匹敵的前輩們，你在這個時候放棄，是連自己當初的夢想也一起扔掉了？”

商驍沉默片刻，抬頭。

“老師，您知道不是，也不必用這樣的話來激我。”

老教授嚴肅的表一停，幾秒後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餡了嗎？”

“……”

“嘿呀，還不是我家那個臭小子給我出的主意，他說那麼多苦心孤詣也套不出你的那個原因，我不下點猛藥肯定不行……果然這小子出的都是餿主意，纔剛說完就被你拆穿了，他也太不靠譜了。”

商驍無奈：“您是我的老師，我不與，但不會故意欺瞞您。”

老教授輕咳了聲，很練地掩飾過去自己演技敗的尷尬，“所以你是怎麼想的，不妨跟我說說。”

“音樂我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隻是和以前不同，我不會再選擇公之於眾的方式。”

“嗯？你是說……”

“老師，您也看得出來，隻要在這個圈子裡一天，很多事就註定不由己。而音樂之外的東西甚至比音樂本更決定，這是極諷刺的事。過去我冇有到達現在的高度，必須藉助這樣的外，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我有機會也有能力做純粹的音樂，我不想再被那些浮名和利祿打擾。”

老教授聽完，冇有急著開口。

又沉默很久後他才說：“你說的很對，但這好像並不是本原因。因為我太瞭解你了，商驍——浮名利祿對彆人可能還有乾擾，但對你從來就冇用。”

商驍一怔，默然幾秒，他莞爾失笑。

“您說的對。”

“所以，還是因為蘇荷，對嗎？”

“蘇荷啊……”

商驍低垂了眼，聲音極輕，像是笑又像是在思念和回憶，連輕聲念起的名字時，眉眼都會格外地溫和溺人。

“您彆看平常好像永遠冇心冇肺的樣子，但我不在意的許多東西都在意，無論詆譭或者褒獎。其實心眼很小，心思很細，也很容易吃醋。隻是知道我喜歡音樂，所以全都忍著，從來不提。”

商驍抬頭，那張素來冷淡的清雋麵孔上出了隻為一個人存在的溫和的笑。

“老師，我怎麼可能捨得總是忍著呢。”

“所以你就索離開那裡，讓所有人都再瞧不見你，忘了你；你繼續做你一個人的音樂？這樣不會太孤獨了？”

“有在，我怎麼會孤獨？”

老人慢慢歎出聲氣，有些複雜，“果然，你這樣格的年輕人吶。跟你的音樂一樣，純粹又極端……著，所以自己的一切都能給？”

“是。”

商驍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

他低聲笑了，溫無儘。

“如果想要我隻屬於……那我便隻屬於。”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了嗚嗚嗚嗚嗚手殘蛐帶著更長的番外回來了

這週會努力更完番外的，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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