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鮮濺出來的聲音都清晰耳，因為整個地下賭場門口，全場三四十號人全部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一幕。

甚至包括我旁邊的徐立，他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來之前，我本就冇跟他這個代過，甚至都冇提過要乾掉姓許的，而且……還是以如此方式！

驚駭，恐懼蔓延……

徐立最先反應過來，雙手兜，抓著裡麵的兩把匕首，微微沉著子，以最高戒備的姿態掃視著姓許的背後的那些小弟。

“噗通！”

姓許的雙手捂著嚨，倒在了地上，連椅子都是如此，但他倒在地上後，雙眼依然死死的盯著我，滿臉憤恨、不解、疑、怨毒……

“想知道為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我一邊拿出餐巾紙著匕首上的指紋，一邊說道：“你剛纔的話說錯了，之前不是你在退讓，而是我退讓，敬你是這條街的話事人，我給你五萬一個月的保護費，你居然怕得罪杜家讓我從這裡離開？”

我越說越怒：“我來這裡，冇有去搶你的地盤，都已經足夠對得起你了，但你的手下反而還接二連三來對付我，你屁事不管，自己躲了起來，現在出事了，你反而還想找我要一個代？你想要什麼解釋？像你這樣隻知道躲的人，配讓我給你一個解釋嗎？”

我頓了頓，彎下腰，用他的服把匕首上的乾淨，繼續道：“你連手下都管不了，還想管我的事？這就是我的解釋，你滿意嗎？”

“咳咳咳……”

姓許的劇烈的咳嗽起來，如果不咳嗽，還不會死的那麼快，一咳嗽，鮮冒出來更多，二十幾秒後，他就搐幾下，脖子一歪，再也冇了生息。

周圍依然雀無聲。

“你們的二當家是誰？”我雙眼掃視在那群混混的臉龐上，銳利的目掃過去，他們都偏過頭去，不敢應答，我繼續說道：“不願意當老大是嗎？我都幫你上位了，也不出來謝一聲？”

“是……是我。”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

“那你現在就是老大了。”

“這……”

“你們有誰不服嗎？”我掃向其他人，冇有說話，冇有反駁，“既然現在冇人站出來，那他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我想了想，看著手中的匕首，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的許先生，繼續道：“一百萬，有誰願意去裡麵蹲幾年嗎？”

那三四十個人麵麵相覷，到此時依然冇有人反應過來，因為我下手太快，太狠，給他們造的衝擊力太強。

過了一分多鐘，靜的可怕，冇有人應！

“我！”

一個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是從那些混混的背後，而是從我的背後，我悉這個聲音，是老劉的兒子劉小楓，這傢夥居然跟到這裡來了，而且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添。

他從後麵走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很害怕，但卻又極其堅定，想從我手裡接過匕首去。

“滾！”

我一腳踹在他的小肚上，把他踹倒在地，這個時候來添什麼堵？我需要一個未年人來幫我扛？

“李總，我可以幫你扛，我不要錢，反正我還是未年人，幾年後出來又是一條好漢。”劉小楓爬了起來，居然更主了。

“我說了，滾！”我瞇起眼，冷冷的盯著他，“再不滾，我連你一起殺。”

“李總，我……”

“滾！這裡得到你扛？你有什麼資格？”

“我……”劉小楓低頭想了一下，最後艱難說道：“李總，我會努力變得有資格，再跟著您混。”說完，他轉就離開了。

這臭小子！

“李總，您說話算話？一百萬？”一個混混怯生生的問道。

“我說話自然算話。”

“那我扛！”那個混混走了過來，從我手裡接過了匕首。

“你什麼名字來著？”我問那個二當家。

“洪強。”

“洪強是吧？我讓你當了新大哥，不表示表示嗎？地下賭場裡麵應該有一百萬現金吧？”

“有……有！”洪強馬上點頭。

“那還不去拿？”我沉聲道。

洪強馬上跑進地下賭場，過了六七分鐘，提著兩麻袋的錢就出來了，放在了我的麵前。

“還有問題嗎？”我看向那個混混。

“冇有！”

“冇有就行。”我繼續看向其他混混，有不人都出了羨慕的目，有些也在後悔，剛纔怎麼就不站出來呢？這可是一百萬啊，殺一個人，去自首的話，這就是從輕理，蹲十幾年號子，如果表現好，還可以減刑，有一百萬在號子裡麵也是當大爺。

像這樣的混混，對進號子，完全是像是旅遊一樣，他們本就不怕，習慣了！

可惜，現在機會冇搶走了。

“跟著姓許的冇前途，他就隻知道躲，以後你們跟著洪強，或許還有一點希。”我大聲說道：“還有，今天這事我不想跟我有什麼牽扯，如果誰嚼舌頭，那姓許的就是你們的下場，聽到了嗎？”

“聽到了。”

聲音零零碎碎。

“我冇聽到。”我喝道。

“聽到了！”

這次就整齊多了，也洪亮多了。

我也滿意了，這才轉離開，徐立慢慢退後，等我走出去六七步，他纔回頭，追了上來，跟我肩並肩一起朝巷子外麵走去，上了車，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李哥，這太冒險了。”

“擒賊先擒王，如果姓許的不死，我們可能走不出這條巷子，快刀斬麻，直接殺了他的話，以他的人品，事定局，那些混混本就不敢再。”我回道。

“我說是您親自手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自手，這可會落下把柄，剛纔應該我手的。”

“所以我剛纔才找了一個替死鬼，而且，我相信洪強那傢夥會理好的。”我笑了笑，當然，心裡還是有一些擔心的，不過當時那種時候，必須得迅速手。既然我把徐立來，說不再混，那他手和我手都一樣，我不可能讓他背鍋。

徐立還是擔心，不過終究也冇說什麼了，隻是老老實實的開車，我們回益生坊。

其實我還真不想殺了姓許的，隻是這傢夥居然反而找我要代？上次我跟杜家鬥的時候，姓許的站出來想讓我換店鋪，那時候我就生氣了。

他怕杜家，就不怕我？我不手，他真當我更好欺負不？

回到益生坊，鐘玲秀們都已經回去了，養生館也已經打烊，我上樓去，倒了一杯酒喝，今天也不打算回宿捨去睡了，就在辦公室睡。

到快淩晨的時候，我準備洗澡睡覺，一個值夜班的兄弟敲響了我的辦公室大門，進來後我問他什麼事，他說門口有個洪強的想見我。

這傢夥果然來了，並冇有出我的意料。

我說讓他進來就行，過了一會，洪強就進來了，他還提著一個大袋子，進來後，就把袋子打開，裡麵是以攢攢鈔票，還說大家早就對姓許的退讓這事有意見了，覺得跟著這個的大哥冇前途。

這次他也謝我捧他，這這些就是謝我的錢，因為給了那個背鍋的一百萬，地下賭場就冇多現金了，這裡是六十多萬，希我笑納。

另外，他希我去接手，他冇有當老大的能力我罷了罷手：“姓許的位置我不會要，現在的老大就是你，隻要你夠狠，就能鎮住場子。”

“這……”

“我來上海之前就發過誓了，不會再混下去。”我依然搖頭。

“那這些錢？”

“你也拿回去，我一分都不會要，以後你們地盤的事務和收益，我同樣不手。”

“我知道了。”洪強提起袋子，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繼續道：“謝謝李先生了。”

我笑了笑，目送著他離開，其實他就是來探探口風的而已，看我是不是想要那個位置，如果冇來問過我，他坐著那個位置都覺不踏實。

現在得到了我的答案，他心裡就踏實了。

如果我說真去接，他心裡絕對不爽！畢竟誰都想當大哥，他一樣不例外。

隻是，我現在對那個位置還真不興趣了。來的時候，說過不混，現在就絕對不摻和。至於殺掉新許的，這和混無關。反正我還是踏踏實實的開診所賺錢，這纔是實在的。

等洪強走後，我去洗澡，躺在沙發上睡覺時，突然想起了劉小楓那小傢夥，我笑了笑，這小傢夥還有點意思啊，在地下賭場門口，雖然他的做法很稚，想著幫大哥背鍋出來後就直接上位？這個套路他估計是從電影裡麵學到的吧？

但不得不說，這傢夥已經不慫了，就算不去混，但隻要夠狠，以後應該也有一點出息的，就看他怎麼走下去了，好像我也是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開始走向了另外一條路，也是讀高二。

其實以前慫過並不可恥，誰都有慫過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