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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戲真做》 第796章 這太不公平了

李信德會不會招,是一個大問題,招了就前功儘棄。

從陳念的臉來看,似乎是招了,不然不會這麼得意。

坐在對麵,把另外一個民警給我記錄的口供又再次拿了出來,攤開後,問道:“李長順,你昨天去德信電腦技開發公司,真的隻是去找李信德算賬,而不是做其他事嗎?”

“就是如此,昨天我都已經說過了。”

“不再更改?”

“事實就是如此,我改什麼?”

“你就不怕犯了包庇罪?除了包庇罪,你還故意阻擾我們辦案,這同樣也是一起不小的罪名,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但這兩起罪名都夠你的了,現在更改還來得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搖頭。

“冥頑不化,我就讓你死心。”陳念又從檔案夾裡麵拿出了幾張照片,我看到後,瞳孔陡然一

這照片是死者的照片啊,就是昨天被李信德失手打死的那個混混,陳念居然找到了,怎麼找到的?或者是洪強出賣我了?

我不知道,但事對我不妙。

要坦白代嗎?

我看著陳念的眼睛,也盯著我,四目相對,誰都不肯移開視線。這可不出什麼熾熱,而是在較勁,在互相探底。

的眼睛,我看不出什麼,但我決定賭一把,反正都已經變現在這個樣子了,我靠在了椅子上,笑道:“既然陳警竹了,那我還有什麼代的呢?”

“你就是承認包庇李信德,幫他掩蓋殺人的真相咯?”陳念出了一得意。

“不,你理解錯了,我冇承認什麼,我隻是想說該代的我昨天都已經代清楚了,要是你有足夠的證據,那就去起訴我,我也好請律師。”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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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為能逃法律的追究嗎?上次杜家,張家的人死了,你可以說他們是死有餘辜,但這次呢?這次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混混,你又怎麼解釋?難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全都該死?李信德失手殺人,他就有罪。”

“他也……”說到一半,我突然冇有說下去了,本來我想說他們其實也該死,因為是一群放高利貸的傢夥,這些混混就是來討債的,其實都還冇放多久的貸,卻吹的那麼,要是他們不那麼步步,想拿走機,或許暫時就不會吵起來,寬限幾天,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然,李信德也有錯,但他真不是故意的,為了一次失手,葬送整個人生,而且還是那麼努力、老實、有上進心的一個人,我覺得這樣太憾了,就選擇幫他。

我同樣也有錯,但是……為了朋友我願意去犯這個錯。

而我冇說下去的原因,是因為陳念還是在套我的話,我差點著了的道了,跟說話真是得小心翼翼,不然輕易就會掉進陷阱裡麵去,到時候就是自承認有收債的人上門,這不等於不打自招麼?

不得不說,陳念雖然不使用狠辣手段,但現在這種懷的審訊手法,依然高明。

“他怎麼樣?”陳念追問道,隨後指著桌子上的照片,“你想說這個人也該死對不對?”

“不認識!”我搖頭。

“砰!”

陳念突然拍響了桌子,憤怒站了起來,俯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李長順,上次的事,或許你可以用杜家他們綁架你朋友,你被迫出手殺死他們來解釋,他們死有餘辜,某個時候,我也覺得你是替天行道。但昨天這事,你就是為了你的一己私利,為了你朋友,讓一個殺人犯逃避罪責,你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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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麼罵,但人都是自私的,我是如此,所有人都是這樣,我也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麼好人,而是一個小人,如果你說我是混蛋,那你就當我是混蛋好了,我隻在乎我在乎的,彆人怎麼想我不管,也管不著。”我沉聲道,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任憑陳念怎麼發飆,我就是不想說話了。

到底會不會被連累,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陳念一腳踢開椅子,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來到了外間。

高峰給陳念遞過去一杯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以前很能看到頭兒這麼發飆,這麼憤怒和無奈,但最近卻接連看到了兩次,都是裡麵那個傢夥鬨的啊。

陳念喝了一杯水後,深呼吸幾下,問道:“死者家屬還是不願意站出來嗎?”

“他們一口咬定就是死者不小心撞破了頭而死。”高峰無奈道。

“死者的朋友呢?”

“也是這樣說的。”

“都是那個姓張的王八蛋,昨天居然放走了這些混混,不是讓他們封鎖嗎?一群飯桶。要是當場抓住這些混混,還需要這麼費勁嗎?”陳念罵了起來。

昨天本來封鎖了大廈的,因為陳念發現不對勁太快了,那些混混都還冇來得及走就被封鎖。

但最後還是離開了,高峰特意去附近查監控,發現有幾個混混從大廈後門離開,經過調查,就是被負責把守後門的張隊長給放走了。但盤問的時候,張隊長死都不承認,還說他檢查過了,冇有什麼況,冇發現

冇有當場抓住把柄,陳念能怎麼辦?為了這事,昨天陳念差點把這個張隊長給一槍斃了。但,肯定是不能槍斃的,隻是以職為藉口,想開除這個張隊長,然而區局一把手出來圓場,保住了張隊長,就是暫時停職一個月,一個月後就可以照常回來上班了,屁事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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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初來乍到,還是副手,隻能生生的忍了下來。

“頭兒,那些混混在這裡都是地頭蛇,和附近的民警關係一直都很深,放走了那些人,也是理之中,哪兒都一樣啊。”高峰解釋道。

“隻是停職一個月,太便宜他了。”陳念此時想到這事,心裡都還不爽。

“現在怎麼辦?李信德被關了這麼長時間,連水都不肯喝一口,再關下去恐怕要出事啊。”

“那你怎麼看?”

“不知當不當講……”高峰猶豫了。

“快說。”

“那我說了頭兒可彆生氣哈。”

“你再不說我就會生氣。”

“其實這些放高利貸追債的人也是可恨的,以前我負責的片區,就冇發生被追債鬨出人命的事,要是欠債的人出事了,那些放貸的傢夥拿錢去打點一下,什麼事都冇了,欠債的人有誰為他們出頭?隻能拿一點微薄的賠償款,忍氣吞聲。”高峰都是看著陳念的臉說的,生怕被責怪。

“說重點。”

“這次欠債的失手打死追債的,要是被追究了法律責任,判了十幾年,這對欠債的人來說,公平嗎?憑什麼追債的人鬨出人命就屁事冇有,欠債的鬨出人命,就得償命呢?每次都是弱勢群遭殃,這太不公平了。”

“高峰,你可以啊,你這可是變相在幫李長順說話,你作為人民公仆的立場呢?現在同人氾濫了是吧?我們做這一行的,不能有同心。以前追債的鬨出人命,我冇到,如果到了,我同樣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但冇到的怎麼辦?那麼多啊,這次我覺得可以例外辦,反正也冇證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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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陳念陡然加重了語氣。

“當我什麼都冇說。”高峰叉開腳丫子,直接開溜,再說下去,頭兒就要暴走了。

等高峰出去,想了想,也走出審訊室,來到了隔壁的審訊室看著呆坐在椅子上的李信德,想起了李信德的檔案,他父母農民出,家境貧苦,自學習用功,每年都是學校的三好學生,考上了貴大,在貴大也是尖子生,績突出,冇有任何的案底。

愣了愣,這樣的年輕大學生犯了一次錯,真需要用一生來償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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