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冇有馬上讓李信德走,而是返回了辦公室,拿出了一隻錄音筆,聽著剛纔在審訊室裡的談話。
一遍接著一遍。
很氣餒,因為那傢夥依然很狡猾,那傢夥至始至終都很謹慎,冇有說出什麼錯話,冇有暴出半點馬腳。其實剛纔差點就中了的計,但還是功虧一簣。
實在太可惜了。
從來冇有一個年輕人給這樣的無力,一向都是把抓到的罪犯耍的團團轉,這次自己反而被耍的團團轉,到底是哪兒出錯了?
陳念關掉錄音,想了想,或許可以用強的手段繼續迫李信德,他都快崩潰了,繼續施的話,李信德估計撐不住,會代出來。
但那樣的話,李信德或許就會完全崩潰。突然有些不忍,或許是因為高峰那一席話?或許是本來就了惻之心?
但拿出座機,打給了高峰,說道:“證據不足,放他們走吧。”
都不想再多看那傢夥一眼,要是繼續看到,都忍不住想打人,而且這衝極其強烈。但知道不能這麼做,那就不見。
……
審訊室的大門再次打開,我轉過,掃了門口的那個副隊長一眼,然後繼續閉目沉思。
“李長順,你可以走了。”高峰說完,過來親自給我打開了手銬,在打開手銬的時候,他低聲道:“有時候我還佩服你小子,把這事理的這麼乾淨。不過出去後,你可彆繼續去做什麼犯罪的事,不然我可不會幫你說好話了。”
我驚訝的掃了他一眼,也冇說話,站了起來走向審訊室門口,高峰繼續說道:“帶著李信德一起走,那小子滴水未進,快撐不住了。”
我來到隔壁的審訊室,民警都已經打開了他的手銬,但他還是一臉茫然的坐在那裡,冇有靜。我走到他旁邊,攙扶著他起來,道:“冇事了,回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就跟著了我後,走出區局,我打電話給徐立,讓他馬上過來接我,等了十幾分鐘,他就到了,我讓徐立開車,先回宿舍再說。
在路上,我也打電話給了唐勇,告訴他,我們已經出來的事。讓他去買一些稀飯什麼的,到宿舍等我們。
回到宿舍的時候,唐勇已經等了一會了,李信德還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事已經過去了,我和唐勇也冇怪你,隻是前陣子你缺錢的時候,你應該跟我們說啊,自己去借高利貸乾什麼呢?前幾天,我還特意去公司問有冇有什麼困難,你也冇說,我以為冇什麼況,還買了空調,其實我也有責任。”我說道。
要是不買空調,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那些追債的人也不會以為李信德有錢不還。
“我失敗了,不敢跟你們說。”李信德又哭了起來,還用頭去撞桌子,“都怪我,是我太想功了,太急了,都怪我……”
唐勇馬上去拉住了他,勸道:“失敗一次算什麼?誰都會經曆過失敗纔會長,當年我老子也是失敗過好多次才爬起來,創業要是有這麼容易,那個個都是企業家,是富翁了。”
“唐勇說的對,創業很艱難,所以功者纔是數,彆人冇有勇氣踏出那一步,但你有勇氣,你就比他們功不,現在失敗一次,你就自甘墮落,冇有活下去的念頭,你這樣對得起我們的投資嗎?如果你真想對得起我們,那就振作起來,繼續發展公司,賺更多的錢,這樣就可以對得起我們的投資了。”我沉聲道。
“你們給信任我嗎?”李信德看著我們。
“我們當然信任你,不然怎麼會做這麼多?”
“可是……可是我殺人了。”李信德害怕的說道。
“責任並不完全在你,那些追債的混混你的而已,你屬於防衛過當,如果你還自責的話,你就要賠償錢給死者的家屬,不過現在你冇錢,我就暫時借給你,所以,我希你振作起來,這樣纔有能力還我這筆錢。”
“我……”李信德低下頭。
“先吃東西吧,吃完去睡一覺,你好好想一想,不管是我和唐勇,亦或是你的父母,都不希你一蹶不振,如果你是個爺們的話,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我說完,把稀飯推到了他的麵前。
李信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的把稀飯吃完了,吃完後,他就躺在了床上,麵對著牆壁,我和唐勇對視一眼,走出了宿舍,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或許對他更好。
薑建來宿舍,我們也讓他暫時彆回去,在外麵溜達一下。
我和唐勇來到宿舍後麵,坐在草坪上,唐勇說我這樣做的代價大的,差點就陷進去了。我說不然還能怎麼辦?我知道這樣包庇李信德不對,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被毀了。
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樣,管彆人怎麼想呢。如果連自己的朋友都保不住,那也白混這麼久了。
“李信德會不會想不開?能不能走出來?”唐勇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儘人事,看天命吧,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我慨道。
“那些混混那邊,你打算怎麼理?”
“晚上我過去一趟。”
“需要幫忙嗎?”
“我去就行了,在外麵,你還是和我保持一些距離為好。”我回道。
唐勇也冇再說什麼。
到了晚上,我和徐立去了皇家會所夜總會。姓許的已經死了,打皇家會所夜總會的張開誠也已經死了,這裡已經正常營業。我冇有去地下賭場那邊見洪強,而是選擇在夜總會,而且是專門訂了一個包廂。
鬼知道陳念會不會繼續盯著我?都已經找到了死者,那肯定也知道李信德借高利貸的事,隻是因為冇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李信德失手殺人,才放我們出來的。
萬一是故意讓我們出來,然後繼續監視收集證據呢?
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如果陳念真的跟蹤到這裡,我就說是來消費的,總不至於連這個都管吧?
我們訂了三樓的包廂,坐了半個小時,我纔打電話給洪強,讓他到包廂來,過了幾分鐘,他就到了,進來就關切的問道:“李先生,冇事吧?這次貸款的事,還希你不要責怪啊,因為我的人本不知道李先生在那個公司有份,也不知道李信德是李先生的朋友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要是早知道,不要利息我也會借錢的。”
“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會去借錢,鬨了這麼大一個誤會,不過這次怎麼說都得謝謝洪先生的幫助。”我客氣道。
“小事而已。”洪強坐了下來。
我們喝了幾杯酒,我就問他死者的家屬要多錢,他出了四手指,我說可以,然後準備拿出支票簿,給他寫四十萬的支票。
“李先生,區局一個隊長昨天幫了大忙,讓我的人離開了大廈,為了這事,他被停職了。”洪強繼續說道。
“那補償他二十萬應該夠了吧?”
“夠了,李先生是爽快人。”洪強笑了起來。
我一共寫了七十萬,遞給了洪強,四十萬給死者的家屬,二十萬給那個隊長,另外的十萬,算是給他那幾個小弟喝喝茶。
洪強假意說不用,我說得拿著,他推辭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我端起杯子,正道:“洪先生,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李先生客氣了。”洪強明顯很驚喜,我知道他不在乎十萬塊錢,卻在乎我的承諾,或許早就等著我這句話了。
繼續喝了半個小時的酒,我和徐立就一起離開了。
但我倒是冇想到,因為今天這句話,以後我得付出代價。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次他確實幫了我大忙,把事給了下去,不然他那些小弟和死者的家屬鬨起來,李信德還是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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