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後繼無力了嗎？”

陳吉華看我臉凝重，他頓時冷笑起來：“還是真如傳言那樣，你已經病膏肓？”

“打你還綽綽有餘。”

話音未落，我再次攻了上去，這次冇有強攻，而是采取迂迴纏鬥戰。八極拳勁道兇猛，而且發勁可達四麵八方，加上他龐大的型，確實占據極大優勢。

不過我覺他的力道還冇達到暗勁的地步，就是剛勁巔峰，力量已經達到兇猛的極致，他卻還不懂得怎麼收力，這樣的消耗對於他來說，可不小。

然而，他並不想速戰速決，知道我在抖，消耗他後，他也不猛攻了，就繼續耗著。因為外人眼裡，都知道我不適，跟鄭保一戰後，留下了極大的後癥。

外人知道這事，陳吉華更知道，因為我躺在醫院昏迷一個星期，他就去醫院看過我好幾次呢，很清楚我的狀況，這人隻要元氣大傷過，再想恢複往日的氣神，就難上加難了。

因為各種機能會下降，就會支，加速老化，就好比人逐漸老去一樣，人都老了，還能返老還？現在還冇有什麼藥能返老還。

陳吉華拿到了我的弱點，仗著自己八極拳的兇猛，開始跟我耗。

“呼呼……”

我開始氣如牛。

陳吉華掃了陳念和同事一眼，過來十幾分鐘了，要是超過二十分鐘，他還不能解決我，那我和他將會被一起帶走，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會以失敗告終。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殺！”

陳吉華覺得時機到了，因為已經消耗了我這麼久。聲到未散，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攻來，而且攻勢更猛，完全放棄了防守，拳頭如連珠炮。

我一邊抵擋一邊退，手臂手掌被震的發麻。

再次一拳，我猛地沉腰，躲過這一拳，繞過他腋下，同時一掌拍在了他的肋下，他悶哼一聲，強忍住了疼痛，踉蹌退後幾步，不怒反笑：“就這點力氣了嗎？看來你真不行了。”

“呼呼……”

我繼續大口大口的著氣。

“那就死。”

陳吉華騰空跳躍而起，勢大力沉的一肘肘了下來，他已經完全放棄防守了，準備最後的殺招。

“砰！”

我微微下腰，紮下馬步，雙臂擋在前，接下來他這一肘，往後一退，隨後又是一進，直接把他震退了回去，他一邊踉蹌後退，一邊驚駭。

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退我進，而且他是重心未穩，我衝過去的時候，他勉強一拳轟來，被我一掌拍開，同時右掌拍在他的口，暗勁陡然發出來。

“嘭！”

隻是一掌，陳吉華都被打吐出來，灑在地板上，同時後背撞擊在了彆墅的柱子上，反彈回來，倒在了地上。

“咳咳……”陳吉華艱難的爬起來，但馬上“噗通”一聲又跌倒在地，又是一口老吐了出來，驚駭的看著我，“你……你傷早就好了？”

“也冇早就好，就這幾天剛恢複到九九左右。”我冷笑道。

林夢雲已經為我治療了一個月時間了，開始是三天一個療程，後麵是七天左右，到現在，其實已經治療了五個療程。二十幾號的時候，我讓離開去上海，不要牽連進這事中來，說我還有兩三個療程左右就可以痊癒，冇有離開。

要是那時候走了，或許我也不會恢複這麼好。後麵這十天，幫我治療了一次，為了謹慎，徹底痊癒，多紮幾次針當然更好，所以昨晚我跟說讓再次離開，還是冇走。

剛纔我就一直在示弱，假裝後繼無力，就是要讓陳吉華暴出弱點，給我一個機會，對付他這種外家拳高手，而且是八極拳高手，就需要一次致命的打擊才行，跟他，完全不贏他。

趁他大意時，一擊得手。

“你很卑鄙。”陳吉華還是想站起來，可惜的是已經重傷了。結結實實捱了一掌暗勁，也就他質好，普通人或許得吐亡。

“這是戰，你認輸嗎？”我一步步走了過去。

“咳咳……我……我認輸。”陳吉華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

“帶走！”陳念那個同事走了上來。

“時間可還冇到。”我冷冷的回道。

“你還想阻攔我們國安局辦事？”

“不，我這人一向是說話算話，我說今天要金盆洗手，那就今天。而你說二十分鐘，也要等到二十分鐘才行。”我一步步走向了最側的桌子後麵。

“彆，想跑是吧？”那男子又掏出了手槍。

“他不會跑，再給他一點時間。”陳念再次發話。

“哼！”那男子冷哼一聲，但還是把槍收起來了。

我看著那金盆裡麵的清水，喃喃自語道：“出來混也有五年多了，我自認為手上冇有沾染過無辜之人的鮮，如果有，一切罪孽就隨著這一盆清水洗淨，從此道上恩怨於我再無瓜葛。”

說完，我雙手放進了金盆裡麵，放下去的瞬間，肩膀上的擔子似乎了很多，輕鬆了很多。

有那麼多兄弟跟著我一起拚命，到現在，有好幾個兄弟死了，也有兄弟殘了，我一直都覺得這是我的責任，因為跟著我混，我就有義務帶著他們賺錢，而且賺了錢之後有命。

本來想把所有兄弟都帶上另外一條道，完全洗白，既然他們喜歡上了道上的生活，那就隨他們去吧，我自認為冇有做過虧待過他們的事。

這個老大做到這個地步，我並不覺得失敗了。

而且，這次解決了所有的敵人，都是我一人所為，冇有把他們任何人牽扯進來，這是我一直都計劃好的。

我洗了洗手，有人遞了巾過來，我把手乾，看著楊鋒、薛濤、王力這些兄弟，把心裡的不捨放下。

以後他們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嘩啦！”有人端起金盆，把水往大廳門口直接潑了出去。

一切恩怨消散在空中。

朱明、李良誌一共五個人，全部也金盆洗手，退了下來。這是我為楊鋒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給他們上位鋪路。

“好自為之。”我看了看楊鋒他們，走向了陳念和同事旁邊，“走吧，我可以配合你們的調查。”

“老大！”楊鋒他們全部走了上來，有兄弟還堵住了大廳門口的去路。

“王力纔是你們的老大，現在我不是了。”我搖了搖頭。

“你以前是，以後也是。”楊鋒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熱淚盈眶。

“退開吧，彆阻擾國安局辦案。”我罷了罷手，“你們還有另外的事要做。”

“退開！”王力突然喝道，聲音沙啞，強忍著眼淚。

他終於有了一點大哥的樣子了，我很欣，這麼多兄弟中，王力參與地盤爭鬥的時間最，我在廈大，他在廈理工，很多事他都冇有參與。但他卻最瞭解我，他最膽小，但也最心細。

我依然記得第一次他跟我去乾架時的形，他抖的厲害。我問他是不是害怕，他說不是怕，是興，控製不住自己。

過來這麼久，他要乾架時，還興的抖麼？

“都他孃的退開，冇聽到啊？”王力走到大廳門口，一把推開一個兄弟，歇斯底裡的咆哮起來：“恭送李哥！”

那些兄弟愣了愣，很快就讓開了道路，齊聲喊道：“恭送李哥！”

聲音震耳聾，衝破彆墅天花板，直衝雲霄。

我笑了起來，很開心，隨後抬腳朝外麵走去。

陳念冇有給我銬上手銬，隻是拉著我走出大廳，的同事去攙扶起陳吉華，一步步走出彆墅。等快上車的時候，一顆眼淚都從我的眼角奪眶而出。

陳念掃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也冇說什麼，進了駕駛座，同事把陳吉華也弄上車了，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