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助理打電話來時，陳妙這邊課還沒上完，只是暫停下來休息十分鐘而已。掛了電話，陳妙走進會議室里，那些個員工個個抬著頭看著，一臉的期盼。陳妙遲疑了幾秒，想著顧亦居那邊再慘也不會真沒人照顧，這不還有一個柳助理嗎？

看肯定是要去看的，不過不是現在，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

而且預計的課題還沒講完，陳妙將手機收了起來，揚起笑容走上講臺，拍了拍手笑道：“好，我們繼續。”

那些個剛剛去休息上個洗手間回來趴著的員工一下子全坐了起來，拿起本子跟筆，跟嗷嗷待哺的小似的，專注地看著陳妙。

陳妙翻開之前在京都做兼職寫的筆記，繼續開講。

課時是兩個小時。

很快，陳妙講完，也不到十點半，陳妙看了眼時間，這才不慌不忙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出會議室。

剛坐下。

手機就響，陳妙嚇了一跳，以為是柳助理或者顧亦居打來的。拿出一看，是柳英，陳妙接了起來。

柳英在那頭道：“妙妙，我在創意園中心附近的水果茶店，你有空出來嗎？買一送一，我請你啊。”

陳妙：“……”

柳英還是跟讀書那會兒一樣。陳妙提起小包，想著那家水果茶店就在公站臺附近，這樣走過去跟柳英會個面打個招呼，再用件滴滴去顧亦居那兒。想著，就起去找池彤，跟池彤打了下招呼。

池彤正看著電腦，笑著道：“去吧，陳老板。”

陳妙紅了臉，轉離開。

池彤看到陳妙離開，拿起手機發了微信給顧亦居：“去啦。”

——

水果茶店離創意中心區不遠，陳妙走過天橋就看到柳英坐在靠窗的位置沖揮手，陳妙加快了腳步，下了天橋，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在柳英的對面坐下，“我不能呆久，水果茶上了我就走。”

柳英笑得有點兒神，拉著陳妙的手，說：“你過來我這邊坐。”

那邊位置也很大，只是后有一個白的架子裝飾著，擋著后面那一桌子，陳妙莫名其妙地坐了過去。

柳英再掰了陳妙的臉，轉頭往后看，從架子的隙看過去。后面那一桌，陳欣跟楊華坐在一起，兩個人手里拿著一杯喝的，桌子上還有一些小吃。

陳妙愣了幾秒。

柳英低聲跟陳妙說：“你姐姐好像很生氣。”

陳妙再看陳欣，陳欣臉確實不太好。從這里除了能看到人，也可以聽到聲音，楊華拍著陳欣的肩膀道：“我打算回Y市了，你如果…結婚了記得給我發請柬。”

陳欣點頭：“知道了。”

“你…不去看看你爸媽？”

陳欣咬了咬下：“等過兩天吧，現在不想去。”

“你不怕你爸媽難過？”

陳欣：“我更難過，你也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指著在這里買房子了。”

沒了工作，結果連房子都沒有了。

楊華：“其實那些追你的公子哥，你可以考慮一下啊。”

陳欣指尖撥弄著桌子上的小吃，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又道：“我想找個比顧亦居更好的，不能比陳妙差…”

一提起顧亦居，楊華就有點發冷。跟陳欣現在沒了工作不說，再找工作壁，不得已才打算回Y市的。

至于陳欣，終究是有些不甘，所以才指著那些錢買房子。

楊華低聲道：“你可以的，這海市又不是只有一個顧亦居，只是…你還是去看看你爸媽吧。”

“過幾天再說。”陳欣支著下，“我爸他指責我，我…我也不舒服，之前說的那麼好聽，給了我那麼大的期待全落空了，現下我沒了工作，他們回老家又不肯，非得在這里呆著，弄得我束手束腳…”

楊華：“……”

——

有多年了，陳妙都沒認真聽陳欣說過話，兩個人談甚。在陳妙的眼里，陳欣一直都是高傲的公主，也是父母眼里的乖乖，至比聽話，但是從來不知道。陳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孩，的想法甚至比陳妙的想法還要更加俗氣。

而此時的陳欣。

語氣中帶著自私，每一句話都在為自己考慮。

父母都住院了，還在這兒惦記著自己的不甘，自己的難過。

陳妙心里那陳欣一直都比優秀的心結…

突然有點兒破碎，看了眼手表，拿起水果茶，對柳英說：“我得走了，晚上回家再聊。”

柳英愣了下，本來還想跟陳妙講一講這位好姐姐的。此時只能哦了一聲，有點兒失：“好吧，你去吧，晚上記得早點回來啊…”

我還要跟你八卦你姐姐呢。

陳妙跟說了拜拜，走出了水果茶店。

這一看時間，又是十來分鐘過去了。

幸好早就了滴滴，車子很快就到，陳妙上了車，咬著吸管，的士一路開往雅尚名豪，顧亦居所在的那個小區。

到了小區門外，陳妙跟門衛說了一聲。門衛估計早就得了顧亦居的話頭，開了門給陳妙進去，連同的士車都可以進去。

不過里面很大，繞了一圈才找到顧亦居所在的那棟樓。陳妙了錢下車，上樓，一路到顧亦居的那套房子。

陳妙看著那指紋鎖，遲疑了下，放了進去。

門咔嚓一聲，就開了。門里傳出了小橘細細的喵聲，隨后，小橘就跳到陳妙的腳邊繞著蹭。

陳妙換了拖鞋，把小包放在柜子上，了小橘，就往里面走。

走了沒兩步，柳助理就從書房里出來，柳助理一頓，趕扶了下眼鏡，大松一口氣：“陳小姐，你終于來了…”

特麼給你打電話是兩個小時前了，你特麼現在才來，你知道顧總此時多生氣嗎？

他是這麼想，但是不敢說。

陳妙微微一笑：“抱歉，來晚了，他怎麼樣？”

“哦，家庭醫生來過了，吃了藥，顧總正躺著，你進去吧，我還得趕回公司，對了，醫生說了，中午最好弄點兒粥給顧總…”柳助理邊說邊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外套，又扶了扶眼鏡道。

陳妙點頭，送柳助理出去。

門一關上。

碩大的屋里就只有小橘喵喵的聲，很細小。陳妙回把窗簾全拉開，一下子屋里就很敞亮了。

才走向房間。

小橘踮著腳跟在后，結果走到一半就不肯走了，窩在那墻角，金的貓眼看著陳妙。

陳妙彎腰了它的脖子：“怎麼？不跟我進去？”

小橘脖子了下，踮腳后退了一步，似是有點兒怕屋里的人。

陳妙挑了挑眉頭，松開了小橘，起往房間里走。

門開著。

屋里有一淡淡的藥味。

床上，顧亦居手搭在額頭上，上穿著黑的睡，閉著眼睛。

床頭柜上放著零散的藥片，溫度計，還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陳妙看他似乎睡著了，腳步放得更輕，來到床邊，坐下。

他口搭著的被子到腰上了，這張臉睡著了，仍是菱角分明，朗無比。陳妙看了一會兒，才手，把他腰上的被子往上拽。

拽好了蓋上，準備撤手。

一只大手就一把抓住的手腕，溫度高得有點燙人。

陳妙嚇了一跳：“顧亦居？”

那只搭在額頭上的手挪開了，顧亦居睜開眼，狹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

眼眸里緒晦地涌著。

他沒什麼表，但也因為沒有什麼表，所以有點兒冷。

陳妙第一次被他這麼看著，有點悚。

門外。

小橘喵喵了兩聲，還帶著點兒音，一秒后，小橘尖喵了一聲，撒跑了…

陳妙又被小橘嚇了一跳，回過神，掙扎著手：“放手，我給你熬粥去…”

顧亦居仍然抓著，好半響，偏頭咳了一聲，啞著嗓音問：“幾點了？”

陳妙看一眼桌子上的手表：“十一點半。”

顧亦居臉沉了沉，看沒有一點兒愧疚地說現在十一點半了…

顧亦居牙咬了咬，反問：“你走路過來的？”

陳妙：“坐車啊，怎麼可能走路。”

顧亦居拽著的手更，視：“哦？那你那車可真慢，開到這里花兩個多小時…我是住在天上嗎？”

陳妙反應過來。

哦。

這個狗男人在生氣，氣這麼久才來。

陳妙道：“柳助理不是在嗎？他能照顧你啊，再來，我還在上課呢，這會兒我下午都不上班了，伺候你，好不好啊？顧爺…”

顧亦居：“……”

好個屁。

他瞇了瞇眼，看著嫣紅的。

陳妙沒察覺他的目，偏頭去看那些藥。那家庭醫生寫了藥一次吃多，還有飯前飯后吃，還有一盒治咳嗽的，陳妙邊看邊說：“等下我給你熬點雪梨湯，這個治咳嗽也很效，其實藥不能多吃，尤其是咳嗽藥…”

話沒說完，就被顧亦居堵住了。

陳妙猛地瞪大眼睛，他的手腕一個用力，陳妙撲到他的懷里，他舌尖有淡淡的藥味，微苦。

陳妙掙扎著推他。

顧亦居扣著的脖子，兩個人撕咬著吻著，但很快，陳妙就支撐不住了。任由他放肆，齒纏，最后剩下的只有悸。

陳妙紅了臉，松著，趴在他膛。

他膛帶著一淡淡的沐浴香味。陳妙一直著氣。

顧亦居摟著，拿起一旁的手機，偏頭看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頁面上敲著。

很快。

信息發出去。

顧亦居：“接吻能傳染冒吧？嗯？”

那邊秒回。

柳助理：“這個，沒實踐過，但是…電視劇都這麼演，顧總。”

顧亦居：“嗯。”

柳助理：“……”

為了留下陳小姐，您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