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潤最終還是沒有馬上答應。
孔安槐昨天醫院陪夜一晚上沒睡,今天白天又只睡了兩個小時, 抱著喻潤已經開始邊說話邊打盹。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話要說, 明明只是和他分開了一天而已。
“我擔心攔下杜時的黑料會讓他反彈, 所以早上找了水軍。”打了一個哈欠,了眼睛, “你現在屬于殘障人士,為了救人了重傷有可能以后都無法攀巖了。”
“……”這種話被綿綿的當睡前話題說出來, 喻潤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接。
“反正你會在網上被傳的很慘,低調一點等杜時把力都放在喻杰濤上之后再說。”拍了拍喻潤的口權當安,又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睡吧。”喻潤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孔安槐的腦袋, “等睡醒了再說。”
“還有最后一件事了, 說完再睡。”孔安槐嘟囔著把喻潤摟得更,“我爸媽讓你朔的事結束后回去一趟。”
“……他們同意了?”喻潤一僵,覺得有點張。
“觀察期?”困到不行的孔安槐皺著眉頭找了一個形容詞,然后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 “不過我爸媽好像知道我們同居的事了, 你回去后我爸可能會打你。”
再然后, 就沒有聲音了。
喻潤被這句話嚇得臉青白錯, 一低頭發現懷里的人早就已經閉上眼睛徹底睡。
氣得想掐死,這麼重要的事非得放到最后才說。
今天真的說了很多事,功的讓他心里一團。
總覺得這人又不聲的了點什麼, 可這繞來繞去的一團麻理了半天,他居然也有些困了。
懷里的孔安槐香香,呼吸輕綿長, 偶爾會蹭一下他的口然后把臉埋得更深,寧靜安逸,喻潤維持著摟著孔安槐的姿勢,也慢慢睡著,角揚起。
事終于告一段落,孔安槐在腦演練了無數次的計劃終于功。
孔安槐和喻澤的計劃,其實有,那個就是杜時。
喻杰濤和杜溫茂,都是鐵證如山在劫難逃的人,而杜時,從牢里放出來之后除了雇傭水軍,其他的并沒有做過什麼事。
如果們的計劃功,喻杰濤進去了,杜溫茂毀了,那麼杜時呢?仍然躲在暗伺機而,甚至已經沒有可以牽制住他的人。
放著這樣一個危險人不管,肯定不是孔安槐的作風,如果杜時覺得喻杰濤進去,民宿拍賣已經達了他的報復目的,就此老死不相往來,那可能會是最好的結局,但是萬一杜時瘋到非要趕盡殺絕,們還是得給杜時立一個靶子。
而這個靶子,是整個計劃里面最危險未知的地方,不能讓喻潤想到,所以東拉西扯了一堆事,在困得不了的時候還砸下重磅□□。
而很明顯的,孔安槐功了。
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算計喻潤,現在就只能祈禱一切順利,這樣以后喻潤哪怕發現事不對,也不會太生氣。
雖然阿澤在聽到這個計劃之后,默默的讓孔安槐多買一份人生意外保險,提醒孔安槐無論如何,喻家總是有暴脾氣統的。
喻潤應該,不會生氣吧。
睡夢中的孔安槐又蹭了蹭,喻潤上溫度一直都比高,舒服的角上揚。
生氣就生氣吧,總是能哄好的。
這是孔安槐陷睡前的最后一抹意識,帶著有恃無恐的甜。
***
喻澤的計劃,比喻潤之前束手束腳的快準狠很多,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網上零零星星的開始有一些和喻杰濤潛規則學生有關的傳言,而喻杰濤居然迅速的發了嚴正聲明,聲稱會嚴懲一切造謠中傷的人。
措辭激烈慷慨激昂。
孔安槐覺得很佩服:“你爸真的不怕到時候被打臉。”
這話是同喻澤視頻的時候說的,當時喻澤正在皺著眉頭清算民宿的拍賣品,聽到調侃也只是抬起頭斜了孔安槐一眼:“他的人設不能崩,我跟你說哪怕關進去了,他也會一直對著大冤枉,文人迫害。”
“點贊名單列出來了,除了水軍和圍觀群眾,真的業人士很。”孔安槐笑笑,“看來大家都聽到風聲了。”
典型的墻倒眾人推。
意料之中的事,喻澤也跟著笑了笑。
喻澤對整件事的投和超讓很多人刮目相看,只有孔安槐是理解的。
喻澤只是給自己定了短期目標,喻杰濤什麼時候進去,杜時的事什麼時候結束,的短期目標就什麼時候達,而下一個目標,估計是讓喻家重新回到之前父慈子孝的樣子。
喻澤,是真的超,只要一切回到心目中的原位,并不在乎站在原位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心甘愿。
這一點,孔安槐比不上,那個做事思前想后最后決定還是委屈自己的喻潤更比不上。
“我們兩個真的是富婆了,不騙你。”喻澤皺著鼻子在攝像頭面前顯擺了一下自己列出的一長串拍賣單子,笑得惆悵,“說起來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
“什麼猜測?”孔安槐這邊也是一疊疊的文件,這幾天醫院短租房兩邊都堆滿了文件,喻潤一看到就嚷著腦仁疼。
“我爸沒病。”喻澤笑,“還是杜溫茂給找的醫院和醫生。”
什麼肺部影,癌指標,手都是騙人的,只是聽到風聲先緩一陣子而已。
孔安槐沉默。
“這算好事吧。”喻澤問的不怎麼確定,然后自問自答,“應該算。”
“……阿澤。”孔安槐在掛了視頻電話前,還是沒忍住勸了兩句,“你想辦法向前看,把這關過去了,以后會好的。”
“我知道。”喻澤笑,“你先看好喻潤,快出院了吧。”
“嗯,明天。”孔安槐淺淺的笑。
們兩個,談到喻潤的時候還是會有點隔閡,以很緩慢的速度一點點的在磨合,來日方長這個詞,有時候真的會讓人充滿希。
***
喻潤在醫院里住了五天,這五天里領導來了兩三次,中間來了幾波記者,喻潤都很配合,笑容真誠,還拖著固定支架給記者們講解了一番如何分辨安全繩的真偽,用詞出乎意料的幽默。
孔安槐沒反對,知道喻潤還在斟酌,他如果選擇了定線員,現實中確實有很多需要解決的難題,之前回答的輕描淡寫,但是不代表真的沒有問題。
只是給喻潤多了一個選擇,不管喻潤最終選了哪一條,都會支持。
但是的支持,不包括接納那個喻潤救下來的孩子。
孔安槐子淡,沒有特別充沛的心,尤其是對待非親非故的熊孩子,這幾天在醫院聽李大榮和喻潤閑聊才知道,喻潤會傷,并不是因為這孩子兩腳離地之后太恐懼的本能反應,而是因為這孩子發現救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偶像喻潤之后,失控發瘋,非得要喻潤懸在半空中答應收他為徒,幾番掙扎之后才撞向了巖壁。
這種行為無法理解,所以這孩子每天定時定點出現的時候,孔安槐都會找借口離開。
可是這孩子,居然還自來。
在電梯里遇到,會對眉弄眼,一幅知道和喻潤是關系的八卦模樣。
于是孔安槐僅存的耐心也告罄,到了只要看到病房里有這個孩子,就立刻消失的程度。
可是這孩子并不愿意察言觀,每天照著三餐來,看到喻潤就師父師父的的特別甜,喻潤沒答應過他,但是他油頭腦的油鹽不進,李大榮和楊爾巧都給過幾次臉,可和一樣,收效甚微。
喻潤出院的那一天,孔安槐本來心很好,出門前還破天荒的特意打掃了短租房,結果到病房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孩子,以及那個孩子的父母。
喻潤臉不太好看,他肩膀的固定支架已經取下來,但是因為不能做太大的作,起和躺下的時候仍然需要人扶著,現在不上不下的坐在床上,看到孔安槐來的時候很勉強的笑了笑。
“怎麼了?”孔安槐直直的走向喻潤,他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剛才坐起來的時候弄到肩膀了。”喻潤安的笑了笑,臉有點發白。
“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就是來看看喻先生的。”那孩子的父母迅速撇清。
孔安槐沒說話,看了眼站在一邊一直瞄的小孩。
人的直覺是很奇怪的東西,和喻潤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孩子,眼神太飄忽,油舌,明明是因為他逃票枉顧危險標志救援的時候掙扎導致喻潤傷的,但是從頭到尾,除了求著喻潤收他為徒,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出院的好心被生生的掐斷,孔安槐臉不太好看。
“到底什麼事?”問的時候還是沒看那一家子人。
“是這樣的。”那孩子的媽媽搶在喻潤說話前開口,“你也知道我們家孩子最近叛逆期,好好的書不讀,喜歡玩這種征服大自然的游戲。”
孔安槐眉心跳了跳,和喻潤換了一個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下,孔兔兔下章簡直男友力棚,以及最后的病房play!!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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