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倆是同桌。”余小暖看著余小涼和米兒, 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為了小涼能上個好學校, 爸爸下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小涼送到Z市讀高中, 媽媽和繼父的家也是在Z市，會有這樣的巧遇好似也很正常。

和顧清時在S市那麼大的地方都能遇上，何況Z市呢, 高中再多, 教學質量好的也就那麼幾個。

米兒道：“是啊，我聽余小涼說他父親生病了在二院, 所以我就過來看看，畢竟同學一場嘛。”米兒自始至終都掛著溫暖的笑意，目看向余小涼時帶著欣賞。

余小涼倒是沒怎麼說話, 對米兒的態度也淡淡的。他是沒想讓一起來看爸爸的，但非要跟著他也沒法子。不過，他不喜歡與人際，只盼著能夠好好學習出人頭地, 和米兒雖是同桌也沒說過多話，他覺得他們倆其實不是很。

余小暖將兩人的表看在眼里，隨即握著米兒的手道：“你們倆這樣也真是巧的，我還要謝謝你在學校對小涼的照顧呢。”

米兒笑道：“姐姐還不了解他嗎，哪里會需要我幫忙，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余小涼突然站起來：“姐，你們聊，我進去看看爸。”

“我也去！”米兒也跟著起追了上去。

余小暖看著兩人，轉而看向顧清時，眼神中帶了八卦的意味：“你說他們兩個……”

顧清時的臉蛋兒：“兩個高中生而已，瞎想什麼呢。何況，我看小涼對人家淡淡的，這姑娘也不容易。”

余小暖嘆息一聲：“都是我的錯，小涼以前的子還是很活潑的，要不是因為……”他不跟人接，大多是因為自卑吧，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卻要整日拄著拐杖，余小暖想想都覺得難。

顧清時手攬過的肩膀：“好了，別瞎想，以后的日子會好起來的，小涼也總有一天會想通的。”

余小暖點了點頭，突然又無奈地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妹妹，覺這畫風怪怪的。”

兩人正說著話，余小涼和米兒從病房出來了，余小涼自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時候不早了，我爸你也看過了，趕快回去吧。”

他的語氣冷淡疏離，讓米兒有些不太開心：“喂，我才剛來好不？你不說請我吃飯就算了，也不用這麼著急趕我走吧？”

“現在下午六點多，外面天都黑了，你若出了事我可不想惹麻煩。”聽余小涼的語氣，好像有些不耐煩。

米兒氣的臉頰通紅，握著拳頭瞪著他：“余小涼，你！”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余小暖和顧清時趕趕過來，見米兒眼眶紅紅的，不由瞪了余小涼一眼，“米兒一個孩子，你兇做什麼？”

余小涼抿著也不說話，拄著拐杖轉一瘸一拐地走了。

余小暖見此，趕讓顧清時去追，自己則拉著米兒在一旁坐下來。

“好了，小涼這子也是讓我和我爸給慣壞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心眼兒不壞的，就是……不太喜歡跟人接。”余小暖拍著米兒的后背哄著。

米兒吸吸鼻子，嘟嘟的微微撅起，倒是多了幾分清純與可：“誰要跟他一般見識，我要跟他計較，早就被氣死好幾回了。”

“你……”余小暖打量著，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結果，米兒卻先一步問道：“姐，你知不知道余小涼想考哪所大學啊？”

余小暖驚愕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還真沒問過他呢。

米兒見了有些泄氣：“連你也不知道啊？還以為能從你口中打聽點兒什麼呢。”

余小暖盯著的眼睛問：“干嘛問這個？”

“我……”米兒臉頰紅了紅，手挽住余小暖的胳膊靠在肩上，眼中帶著青卻又甜甜的笑，“我想跟他上同一所大學。”

余小暖覺得米兒對小涼的心思，越來越像自己的猜測了。

不由推開米兒神認真地看著：“米兒，你還小，要以學習為重，很多事等你長大了就會發現，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米兒無辜地眨眨眼睛：“我知道啊，可是我也沒有影響學習啊。而且和余小涼做同桌，我覺得學習很有勁頭誒！”

余小暖：“……”算了，現在跟說這些也太早了，或許等長大了就會明白。

“對了姐，你跟我回家吧，媽看到你肯定開心的。”米兒又提議道。

余小暖神微滯，隨即笑著搖頭：“還是算了吧，我還要在醫院里照顧我爸。”那個家，本不想再踏進去。那里不屬于，對來說也本不是家。

米兒是唯一一個把當家人的，除了米兒，林家的其他人都不想再看見。

包括那個……說要給更好生活的媽媽。

“都被你害的住院了你還敢狡辯，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從今以后我就當沒生你這不敬親長的兒！”

離家前媽媽的最后一句話還歷歷在目，也是因為這一句話，把心中對媽媽最后的一幻想打破了。

米兒道：“怎麼了，你還在因為的事跟媽鬧別扭？姐，你別生媽的氣，媽當初也是氣急了才會說那些狠話，不過后來媽聽薛姨說總是在家里欺負你，媽一直很自責的。”

余小暖不由冷笑：“有什麼好自責的，自己嫁給了林家，就要我也跟著給你們林家當牛做馬，任人欺凌嗎？米兒，在你眼里是慈母，是個善良溫的好媽媽，可在我心中不是！”

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在我最需要媽媽的時候拋棄我，又半路里打著為我好的名號將我帶走。在你們林家，我就是一個外人，除了你還有誰把我當家人？怕我爭奪財產，你爸爸也沒對我有過好臉，米兒，那樣的日子我夠了，你明白嗎？”

“姐。”米兒鼻子發酸，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是林家人，有疼，有爸媽寵溺，卻不曾想過姐姐在林家卻是那樣的境。

余小暖手眼角的潤：“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再晚了媽會擔心的。走吧，我開車送你，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顧清時來醫院的時候從家里開了車過來，如今剛好可以送米兒回家。

帶著米兒出了醫院，余小暖看見顧清時和余小涼在醫院對面一家咖啡廳里說話，便進去向顧清時要了車鑰匙，開車送米兒回家。

到了林家的大門口，余小暖將車停下來，溫和地看著米兒：“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米兒抿了抿，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聲：“姐，你真不進去坐坐嗎？”

“不了。”余小暖盯著里面明亮的燈，回答的毫不猶豫。

米兒看自己也勸不住，只好點頭：“那好吧，”

說完解了安全帶走下車，對著余小暖擺擺手：“那我進去了，姐你路上小心。”

余小暖點了點頭調轉方向走了，米兒看著車離去的背影，不由嘆息一聲，轉回家。

剛一轉，卻剛好看到一里氣的年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年十五六歲的年紀，一米七五的高，材消瘦筆直，黑皮上敞著懷，脖子里圍了條黑白格子圍巾，頭上染了一縷黃，左耳上帶著一顆藍鉆石耳釘，路燈下微微發著亮。整個人吊兒郎當地站在那兒，雙手在兜里裝酷。

米兒心里驚了一下，看清對方的面孔才松了口氣，扶著快被嚇到嗓子眼兒的心臟瞪他：“林經煒，大晚上的你找死啊！”

林經煒被臭罵一頓卻也不惱，只滿含深意地看著車開走的方向：“行啊姐，你膽子真大，我要告訴媽你竟然在學校里男朋友！”

米兒氣的一拳揮過來，卻被林經煒抓了個正著，無賴地笑著：“怎麼，自己做都做了還怕我說啊？”

“你哪只眼睛看見那是我男朋友了？”米兒無語。

“那車子一看就是男士的，還用我親眼看見嗎？我剛是想湊近了去瞧瞧的，可是人家開的太快，連個頭都沒，害我錯過了。”林經煒說著，還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說完，又欠扁地湊過去：“不過我說姐，那人誰啊，你們班的？我認識嗎？”林經煒今年高一，和林米兒在一個學校，所以林米兒認識的人他大多都見過。

米兒翻了翻白眼手推他：“去去去，人都沒見著還敢說。趕回家去！”

說完推開大門走進去，林經煒也跟在屁后面窮追不舍。

“我看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那人肯定是你男朋友，不然你怎麼回來這麼晚，而且人家還開車送你回來。姐，你是不是跟人家約會去了？”

“什麼男朋友？”突然一聲嚴厲的聲音響起，林經煒看見站在客廳里神肅然的婦人，蹬時閉了。

“那個……媽，您……您在家啊？”林經煒后腦勺，他也是剛回來，見家里沒人還以為爸媽都在公司加班呢。要不然，他剛剛哪敢那麼大聲，這不是給他姐找氣嘛？

林媽卻沒回答他，直接將兒子推到一邊，神認真地看著米兒：“小煒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米兒一陣無奈：“媽，你怎麼也聽這臭小子瞎說啊！”

“如果不是，那你今晚一晚上干嘛去了，誰送你回來的？”林媽媽窮追不舍。

米兒看瞞不過了，只好道：“是我姐啦，我姐送我回來的。”

“你姐？你姐回來了？”林媽媽神變了變，目隨之看向外面，眼中帶著欣喜，又帶著希冀。

米兒見了無奈道：“媽你別看了，我姐沒回來，把我送家門口就走了。”

林媽媽眼中一閃而逝的失，口中不由呢喃一句：“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