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這天, 前段時間一直斷斷續續的雪忽然就停了, 天氣開始放晴。
久違的藍天白云讓張蔓到心舒暢, 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心里無比輕松。
自從那次和張慧芳聊過之后,母倆就把話說開了, 張慧芳在的努力勸導下,雖然還沒有完全接之后如果結婚會愿意要二胎的想法, 但也有些松了。
而徐叔叔也沒辜負的期, 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短短一個多星期約張慧芳出去了好幾次,能看出來, 張慧芳是很開心的。
徐叔叔是個靠得住的男人,又那麼喜歡張慧芳,如果這一世兩人真的能走到最后,組一個家庭, 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輕松,李惟卻不輕松。
他很煩躁。
早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張蔓的桌上放著好幾個禮品盒,他隨意看了一眼,都是一些不認識的男生送給的圣誕禮。
有一些的包裝上甚至還了那種心形狀的便利, 寫著在他看來非常丑的字, 和矯不通順的告白。
他的心里的,開始沸騰, 就好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群人在覬覦著他的東西。
這種覺對他而言是非常奇妙的, 因為他從小就是那樣,除了理之外,對什麼都不興趣。
——和人爭搶是一件很費時費力的事,他本懶得做。所以他對一切都無關要,更別說是占有了。
但想起那個平時安安靜靜的,對別人都冷冷淡淡,卻會對著他笑、對著他哭、對著他撒的,他就覺自己心里塌了一塊。
如果看到了那些禮,以后也這樣對著別人笑、對著別人哭,甚至躲在別人的懷里,對別人撒,可怎麼辦?
想都不能想。
想到就五臟六腑都痛,火氣上頭,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規矩人又干了一件不規矩的事。
——他把禮藏起來了,就放在自己的屜里。
年一下又一下用鋼筆尖著桌上的練習本,心愈發煩躁,窗外罕見的在他看來煩人又刺眼。他不明白,為什麼遇上之后,很多事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開始多了很多種緒,也學會做一些自己原本很不齒的事。
比如那天在酒吧里,抱著撒的那個謊,還有今天,藏起了所有的禮。
他又轉眼看邊的,卻只看到烏黑的后腦勺和耳后那片白皙的皮,安安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看不出心。
沒有收到圣誕禮,會不會難過?
年趁著中午放學的時間,出了一趟門。
……
張蔓和陳菲兒又去了茶店,最近天冷,店里新推出了一款芋圓熱飲,陳菲兒特別喜歡,于是拉著天天去。
張蔓心里郁悶,拜所賜,腰上的贅都多了一圈。
陳菲兒用大號吸管吸上來好幾顆芋圓,歡樂地嚼著:“蔓蔓,你說這鬼天氣真是奇怪,前幾天下雪下雨天天天,今天圣誕了反而不下雪了。圣誕節不下雪,就沒有圣誕節的氣氛啊。”
“而且這鬼學校,圣誕節也不知道放個假。”
張蔓無語:“我看啊,你是希天天都放假。”
陳菲兒眉開眼笑,咽下滿的芋圓渣子:“那也不是,要是放假了,你天天去李惟家里補課,我不就見不到你了嘛。最好一周上兩天課,放五天假,我覺得可行。”
……
回到教室,張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堆滿東西的課桌,“咦”了一聲。
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了一堆各式各樣的禮品盒。
有些驚訝,一個個看過去,大部分禮品盒的外包裝上都寫了送禮人的署名還有一些告白的話。一連看了好幾個,有些無奈,這其中有好幾個人早就明確拒絕過了,竟然還是孜孜不倦地送過來。
剛想把那堆東西全部收起來,到時候一一還回去,卻在眾多禮里,找到了一個十分特別的。
這個禮上面沒有任何字條和署名。
盒子的包裝也很顯眼,紅的包裝紙上面印著一串“Merry Christmas”,配上墨綠的飄帶,很有圣誕氣息。張蔓被吸引了目,拆開包裝盒,發現里面是一對厚實的耳套。
竟然是紅的,兩個圓圓的大耳罩上面是兩只立的卡通兔子,茸茸的,超級可。
可是可,但是說實話……其實有點像小學生戴的,們這個年紀的高中生,戴這樣萌的耳套出去,多多都會有點奇怪吧。
張蔓翻了翻禮盒,沒看到任何署名或者卡片什麼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是誰放的,怎麼還回去。
于是了旁邊年的胳膊。
“李惟,你剛剛看到是誰放的這個盒子嗎?”
年沒理,當作沒聽見,繼續看書。
他后來又想,或許收到那麼多禮會很開心,所以就把被他藏起來的那些,重新又拿了出來。
當然,混進了他自己的。
張蔓看到他的反應,心里咯噔一下,擔心他生氣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他。
“李惟,你生氣了嗎?我……”
年皺著眉看過來,似乎是被打擾得煩了,語氣很不耐煩:“沒有……別打擾我,我看書。”
張蔓看著他的表,心里有些奇怪。
他這個人,總是讓人捉不的,很難真正地出心的緒。
他越生氣,表就越平靜,越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滿臉不自然的不耐煩。
在這一瞬間,心里突然有個猜測。
的心臟在瞬間變得,手里那對看起來有些稚的耳套變得極其順眼。
于是張蔓戴上耳套,轉過面向他,一邊說一邊觀察他的神:“李惟,其他禮我都不喜歡,到時候都得還回去。不過,這個還不錯,我想留著。你覺得這個耳套好不好看啊,我戴上會不會很奇怪?”
年這次沒有不耐煩,偏過頭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
耳套確實很厚實,看起來溫暖又,這樣以后走在路上,耳朵就不會凍得通紅。
——他每次看到通紅的耳朵,都想出手給捂一捂。
的臉真的很小,戴上大大的耳套之后就更顯小了,他都懷疑的臉還沒有他的手掌大。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笑起來的時候,里還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年的心跳,在這一剎那忽然就了。
他想到之前聽到過班里一些男生的討論,他們說張蔓雖然是校花,長得好看,但平時太嚴肅了,看起來有點兇。
他覺得他們可能是瞎了。
——明明可得他心尖都疼了。
“不奇怪。”
很好看,果然最后選了這個沒有錯。
“嗯!”
心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張蔓笑著,用力點點頭。
……
于是等到了這天傍晚,張蔓去食堂吃晚飯的時候就戴上了心的耳套。
雖然是晴天,但空氣帶著冬天一貫的冰冷,在外頭的雙手凍得發脹,耳朵卻被保護得好好的。
果然很溫暖。
張蔓喜滋滋地走到樓道口,結果卻遭了陳菲兒好一通嘲笑。
“噗,蔓蔓,你什麼眼啊,這耳套也太土了吧?紅的?兔子?噗哈哈哈哈,我小外甥戴的都比你的好看。”
指著的腦袋笑彎了腰,過了好久才直起,繼續不余力地吐槽著:“而且這個,還有這種可的卡通形象,你不覺得跟你整個人很不符嗎?我剛剛看到你從班里出來,面無表角下垂著,結果腦袋上頂著兩只兔子,我覺你像是分了。”
張蔓懶得理,茸茸的兔子腦袋,覺得好啊。
……
當天晚上,一中吧多了一個神,子標題【戴著兔子耳套的冰人】,里面就是一張拍的張蔓的照片。
引起了一堆人的狂。
【臥槽,這種極度違和引起的舒適是怎麼回事?校花太萌了吧?】【戴著萌萌的兔子耳套,頂著面癱臉,莫名可是腫麼回事?】【排樓上,明明那麼土的耳套,咋就這麼可呢?】【啊啊啊,想知道校花的耳套哪兒買的,求店鋪!太可了吧,我也想要!】反響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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