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升這次任務時間短暫,就是去了一趟新疆,那邊有個監聽站,因為涉及一些國家間的,任務保程度很高。嶽老板有意想鍛煉蔣東升,這次讓他帶隊,領著巖力他們出去鍛煉了一趟。
蔣東升腦筋靈活,在哪兒都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這次出發前,沒從嶽老板那裡弄出些好貨來武裝自己的隊員,當真是恨不得武裝到牙齒了都。等回來的時候,也沒增添新的裝備,據說那邊研究所的老摳門的很,可即便是這樣,也愣是被蔣套出了一套無線電設備。
吳輝在一旁看著這幾個新兵蛋子一兒高配的強力武裝,加上蔣東升新要走的那輛嘎斯車裡塞著的最新無線電雷達設備,當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在那兒直咧。
嶽老板對蔣東升這次任務的表現顯然十分滿意,單獨分出一個小隊由蔣東升帶著,人手任由他選。
蔣東升選的人良莠不齊,有的貓著個腰站在那就像是個手,也有的一臉正直,瞧著有幾分憨傻,再來就是像巖力這樣一瞧就不像是好人的。也不怪他們,領頭的蔣隊自己都是一幅吊兒郎當的大爺模樣,一幅墨鏡掛在臉上笑起來蔫兒壞。
雲虎和蔣東升不是同一隊,他站在明,負責的多事聯絡的事兒。只是雲虎如今的份還是軍校的學生,□練的時間居多,在北邊那個冰城差點被憋出一肚子怨氣。
蔣東升做的買賣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比雲虎他們輕松許多。他得了假期,也沒跑,直奔京城。
嶽老板給的軍餉足夠厚,蔣東升讓霍明幫著給挑了一位置不錯的小四合院,算是安置下來。所謂大於市,皇城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蔣早就想金屋藏,奈何夏也是個倔脾氣有本事的,是沒給他分毫機會,反倒是置辦了三進的大院子來養他。如今蔣份不方便出去,弄了這小院子倒是圓了自己一個心願,好歹是把他家夏給養起來了。
夏這段時間正在琢磨錦蝶新式樣的服,他那次見了百諾的畫兒,對那些地方特很興趣,正巧蔣東升姓埋名地弄了這小院,幹脆約了百諾一起住在這商量新圖。
百諾抱著畫夾來了,巖力自然不甘落後,也步步跟的住了進來。
蔣東升瞧著夏埋頭跟百諾在那談論什麼紋路和布料的就忍不住一陣上火,他不敢對夏發作,就沖著巖力訓話,咬著牙低了聲音道:“你管好你的人,天在別人家裡不走……像話嗎!”
巖力是個老實的,看了蔣答道:“是夏他來的。”
蔣東升煩躁的用手指敲了敲茶幾,翹著掃了一眼那邊還在認真商量細節的兩個大學生,心裡那小火燒的更旺了。他等了半天,幹脆對巖力道:“我知道有院子離著畫院不遠,價格也還可以,你空去瞧瞧?”
巖力不說話,只抬頭看著蔣東升。
蔣拿手指了下,低聲音道:“畫院可著呢,去年京城裡辦什麼藝展,有個畫院的學生當場就把服了……雖然半截被人制止了,但是每年這樣的事兒都不。百諾是在學校住宿吧?一個宿舍裡七八個人,你也放心?我實話告訴你,夏剛進畫院那會兒有個不怕死的兔崽子盯上他了,我找了幾個兄弟教訓了他一回,這才不敢跟夏搭話,這事兒夏自己都不知道呢。”
巖力的眼神立刻嚴肅起來,黑著一張臉眉頭開始微微皺攏。在寨子裡不流行結婚,大家都是找個竹樓爬上去,給人家幹滿三年活便了那家的人,他一開始就盯上了百諾也沒人敢跟他爭。但是京城裡風氣開放,他剛才去畫院接百諾的時候,就瞧見有個模樣俊俏的姑娘在跟百諾說話,當真是不可不防。
蔣東升在那邊又添一把火,嘀嘀咕咕的半真半假說了許多,讓巖力渾繃在那黑著臉不吭聲。
等著夏和百諾討論完,巖力這邊也差不多和蔣定下了約定,決定從今天開始就去找房子讓百諾搬出來。
百諾學的是雕塑,畫本上的幾張臨摹作業都是半赤.的男軀,夏掀開的時候掃過去一眼,發現裡面還真有幾張像巖力的。
百諾幹咳了一聲,道:“這是昨天晚上畫的素描,正好他也在,給我當了一次模特。”百諾收拾的快,但是合攏本子的時候不小心把裡面散放著的幾張畫給弄掉了,散了滿地。
巖力很自然的過去給他撿起來,一點都不在意畫上的模特就是自己。
蔣東升瞥了一眼剛想笑,忽然角的笑就凝結在那了,他想起夏也是畫院的學生,這人結構素描好像就是基本課程來著。百諾要作業,那夏肯定也得。聽說畫院可是請了人模特,為這個還上了報紙,鬧了一陣呢。夏讀書時間比百諾長,那得畫了多副的男男?
蔣東升一雙眉擰著,想問又不敢問。
蔣送走了百諾他們,又回來陪著夏一起核對賬冊,等著夏忙完了,就坐在一旁試探道:“夏,要不你給我畫張像怎麼樣?”
夏有些奇怪,看了他道:“以前不是給你畫過嗎……”
“那裡面還有我舅舅,你就不能單獨給我畫一張?”蔣東升看著他,語調越發帶了醋意。“我在學校也沒給別人畫,早起去公園也給老頭老太太們畫呢,你可從來沒給我畫過一張。”
夏被纏著念叨了幾句,也就拿過本子來給蔣畫了一張。蔣東升隨意歪著坐在木椅上,擺出一個紈絝子弟的派頭,道:“你看這樣行麼?我聽說你們院畫人像的時候,還講究坐姿?”
夏一邊塗抹,一邊道:“是,不過你穿著服隨便坐就好。”
蔣東升原本半歪在那的姿一下坐直了,抿了抿角去看夏,斟酌著問道:“你們那,還畫不穿服的?”
夏嗯了一聲,道:“你別,手放回原來的地方去。”
蔣東升心裡跟長了草似的,一肚子的話憋著問不出來,在那皺了半天眉頭才問了句,“你畫的都是……男的的?”
夏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大部分是男模特,偶爾也有模特。”
蔣東升心裡更是別扭了,他坐在那用手指在木椅扶手上敲了兩下,想了好一會才道:“都是多大歲數的?”
夏停下筆,抬起頭來看著他。
蔣東升磕了一下,但還撐著道:“我沒別的意思啊,畫那些什麼模特的,是洋派畫法吧?我就是覺得你以前跟夏院長學的那樣就好,古風古意的,沒必要再改。”
夏角揚起一點笑意,很快又掩飾下去,道:“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大家都要一起學,老師也會跟我們一起畫。”
蔣東升坐不住了,瞧著夏也沒惱,幹脆過去握著他的手,“夏,你別去畫他們,你畫那些人能畫出什麼來?要是非得畫了服的,不如……不如我給你當模特吧?”說著幹脆起把外套下來,得意道,“你看,我比不那些模特差吧?你以後比著我畫就是了。”
蔣東升靠的極近,了服更是恨不得著夏展示了。夏也沒躲,還拿畫筆了一下他小腹邦邦的腹,眼角微揚,道:“有本事你把子也了。”
蔣東升當下就要去接皮帶,被夏又拿筆在小腹上不輕不重的了一下,這才收斂了幾分,老老實實的當起了模特。
夏抬頭看著蔣東升在那一不的保持姿勢,覺得這樣傻乎乎的蔣也有趣。
蔣東升也在看著夏,他很喜歡夏把心思全放在自己上的覺,夏眼睛不離開他分毫,讓他有一種夏離不開他的錯覺。
蔣不樂意夏在社會上接那些生意人,但是也不願意夏在學校裡看不穿服的人,他心裡多還是有些顧慮的。當初跟夏在一起的時候,夏還小,見的世面也,邊唯一一個出挑些的顧白蕊姑娘還被他嚴防死守,徹底掐斷了夏對人的念想。
但是他往後出任務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夏能不被邊五十的事麼?亦或者,他這樣把夏圈在自己的小範圍,真的是萬無一失的麼?
蔣東升見夏停筆略作休息,起走到夏邊,蹲□去看夏手裡捧著的那副未畫完的畫像。裡面的人雖然只畫了寥寥幾筆,但是已經有了他的影子。
夏被他盯著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把畫板藏起來一點,道:“只是打了個草圖,還沒仔細畫,等畫好了給你看。”
蔣東升把夏手裡的畫板拿過來,道:“你畫一幅圖得用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吧?我過幾天還要出去一趟,怕來不及等你畫完。”
夏愣了一下,緩聲道:“那也沒事,我記得住,能畫好。”
蔣東升把畫板還給他,俯□了夏的眼角,笑道:“你是記在這裡了?”他掌心在夏的前,隔著薄能到夏微微起伏的心跳,“還是這裡?”
夏抬頭去看他,卻看到蔣越湊越近的臉,等親吻在一起的時候,只記住了蔣東升難得和的神。
“夏,你到底畫過屁的人沒有?”蔣東升咬著他的,慢慢問道。
“畫過……”
咬在上的力道頓時又加大大一點,夏疼的吸了口氣,推了蔣東升一下,眼角裡還帶著幾分因疼痛而引起的潤,道:“我畫的自己。之前跟老師出去寫生太久,不課都耽誤了,沒來得及……”
蔣東升結滾兩下,注意力全放在了第一句上,跟著又再問了一遍:“你畫的是你自己?怎麼畫的?對著鏡子?你對著鏡子也擺書上那樣的姿勢嗎,就只披著一個破床單半遮不遮的……”說了一半,蔣東升忽然又手去搶夏的畫本,皺著眉頭往前翻,“夏,你該不會畫完了也當作業上去了吧?你畫哪兒去了,不,我得撕下來擱在家裡!”
夏畫本被他奪走,見蔣東升往前翻頁,也忙手去搶,“你做什麼,你沒經過我同意就看我東西……”
蔣個子高,幹脆站起來舉著繼續往前翻看,用鼻子哼了一聲道:“那你也沒經過我允許就畫了啊。”
“蔣東升你這個強盜!我、我畫的那是我自己,憑什麼要經過你同意!”
“你的子是我的,沒經過我同意能隨便畫嗎!”蔣土匪的說了一句,一手舉高了本子一手繼續翻看,毫不管夏撲在他上跳起來去奪的勁頭。“你別鬧啊,等一會我看完了再給你算賬。”
蔣東升略翻了兩三頁,手就頓住了,畫上的人是半著的,有的是清晨還未睡醒的模樣,著大半個膛,和被頭發微微遮蓋的臉頰;有的是翹著腳坐在那下棋,旁邊還放著個雙拐,臉上帶著一玩味的笑意。畫上的人雖然只有簡單幾筆,也能看出那就是他自己。
蔣東升角微微揚起一點,低頭看著夏,道:“你畫我?”
夏也不搶畫本了,轉就想走,卻被蔣一把摟在了懷裡,耳邊盡是他熱熱的呼吸,“夏,你畫的那是我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看著這些畫一遍遍的想著我,嗯?”
夏臉上發燙,被他一遍遍的問著,忍不住去掰他環在腰上的手,“沒有,我只是……只是巧才……”
蔣東升悶笑幾聲,輕而易舉的把人抱起來扛在肩上,心愉快地帶著他去了臥室,邊走還邊朝夏翹的上拍了一下,挑眉道:“我不信,我覺得今天得好好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