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城市好像上了發條,每個人都行匆匆,這才早上七點多,大街上已經車水馬龍。
走在人群裏,我顯得格格不很不自在,這可能也算是一種職業病吧。
沒有打車,甩著兩條走完了整條汀棠路,我來到江城新區最高的多功能主題大廈——世紀新苑。
主樓26層,旁邊還有兩棟13層副樓,整建築群“山”字住了江城的龍頭。
這裏是江錦地產的總部,也是江城有數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更是江家二公子江辰和葉冰結婚典禮舉行的地方。
婚禮設在這裏,遍邀江城達顯貴,看似一場英大佬們的聚會,其實是江家為了把葉冰正式引上流社會而舉行的儀式。
“野變凰,從此以後我們的人生應該不會再有集了。”自嘲一笑,目掃過門口的一排排豪車,蘭博基尼、法拉利,連五百萬起步的世爵都看到了兩輛。
“先生,今天世紀新苑被二公子包場舉行婚禮,請出示你的請柬。”保安五大三,說起話來表麵客客氣氣,實際上很有底氣,他們並不怕得罪人,因為他們背後是江錦集團。
“看吧。”被保安攔下我也無話可說,畢竟進進出出都豪車接送,唯有我是慢慢悠悠走著過來的。
“抱歉,客人,您裏麵請。”
“咦?你是……高健?!”好不容易進了大門,還沒邁出兩步,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便從停車場跑了過來:“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來參加江的婚禮,哈哈,好久不見了。”
我表冷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眼前這個自來的家夥是我警校同學——徐秀名,在警校時他就是個能言善辯八麵玲瓏的人,事圓老練,別看他現在熱,實際上他就是對路邊素不相識的乞丐都能裝出一副故人重逢的激模樣。
“你好。”淡淡兩個字已是我對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喲,看看誰來了,這不是咱的前任姐夫高健嗎?”說話的人張媛媛,同樣是我警校的同學,隻不過和徐秀名相反,這個人嚼舌喜好八卦,極不討人喜歡。聽說剛畢業就和外校一個男的結婚,現在已經當上了媽媽。
我皺起眉頭,快步離開,心裏麵卻在細細思量:“張媛媛就是個潑婦絕對算不上功人士,而且跟著老公早就離開江城,為何會專門趕來參加葉冰的婚禮?之前最嫉妒的就是葉冰的貌,祝福這種事應該跟這種人扯不上關係。”
“除非有人專門去邀請,並開出了一個能讓心的價格。”稍腦筋就能想清楚,背後指使的人就是那個小心眼的新郎江辰:“看來今天的婚禮會很有意思了。”
宴會大廳裏賓朋滿座,一眼去能看到好幾個公司高管,他們都是商界英,無論談吐還是舉止都帶著商人的味道。
一場婚禮被辦了商業活,來者大多都是為拓寬人脈,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祝福新人的呢?
“高健,這邊!大家都等你呢!”尋著聲音看去,在宴會大廳邊角專門有兩桌是為了招待我的。
或者說,是專門為了招待曾經的警校同學。
大圓桌上擺著致的涼菜,十幾個同學互相寒暄。
“聽說你小子又買房了?”
“兒子多大了?”
“呀,你這表老值錢了吧。”
我對眾人的談充耳不聞,點燃一煙,默默了起來。
跟他們相比我一無所有,他們於我而言也隻是一群過客。
隻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有些混的很差、事事不如意的同學漸漸把話題引到了我上。
在他們看來,我這個參加前任婚禮一無所的落魄狗,才是今天最可悲的人。
這世上還有比前友嫁給一個自己隻能仰視的男人更窩心的事嗎?
“高健,這幾年都沒你消息,也不知道你現在混得怎麽樣了?”
“對啊,對啊,當年那件事過後就再也沒聯係過。”
“哎,也不知道真兇到底抓住沒?”
他們口中的那件事就是當年震驚江城的雨夜連環殺人案,當初就是因為卷這件案子,惹了大麻煩,我才被警校開除的。
“算了,不提了,不提了,我們來說點高興的事。高健以前綜合績可是名列前茅,這麽優秀的人隨便做點什麽都比我們強的。”
“不是吧,我怎麽聽說他一直在買那種東西,過得十分拮據。”
“真的啊?怪不得葉冰會離開,是我也不會跟這種男人一起過。你看看人家江,英俊瀟灑,長得多像韓劇裏的男主角。”
“可不是嘛,關鍵人家還有錢,你沒聽說嗎?一個江家能撐江城半邊天!”
“葉冰這命可真好。”
一群人嘀嘀咕咕頭接耳,有的在羨慕嫉妒葉冰,有的幸災樂禍盯著我。
吐出一口煙,從事私人偵探我見過太多骯髒的東西,這些沒什麽好反駁的。
“看來相比較活人,你還是更擅長和死人打道啊。”旁邊響起聲輕笑,我鼻尖飄過一種獨特曼妙的香味。
“鐵凝香?”沒有回頭,因為我早把這種仿佛是香的味道記在心裏:“你怎麽也來了?安心旅館的案子結束了?”
把煙頭掐滅,我扭頭一看,雖然早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穿禮服的鐵凝香給震住了:“好……”
香肩似上等凝脂玉在外麵,如水的長輕輕搖曳,褪了警服,才真是經珠不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同桌的男人全都看傻了眼,人們也停止議論,目不善的盯著鐵凝香。
“能讓一下嗎?我找他有些話說。”
“好、好的。”坐在我旁邊的徐秀明馬上起,還很紳士的拉開椅子。
鐵凝香點了下頭坐在我邊:“你們聊你們的,同學聚會,不要擾了你們的興致。”
開什麽玩笑?你這樣的神級人坐在那落魄狗邊我們還聊什麽?
正說著葉冰離開他是一件多麽正確的事,你一個比葉冰還漂亮的妖就找上門來,純心拆臺啊?
這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
老同學們由議論紛紛變了竊竊私語,鐵凝香俏皮的看了我一下:“不好意思,占用你一點時間。”
“沒事,反正我在這也無聊得很,不過你怎麽會來參加葉冰的婚禮?”
“我家和江家走的很近,沒辦法,被家裏的老頑固得唄。”
鐵凝香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把椅子搬到我邊,半個過來,著我耳朵說道:“安心旅館房東的幹兒小要見你。”
“?”我雖然早猜到鐵凝香找我有事,但沒想到會是因為小。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指名要見你,說有些話隻能給你說。”鐵凝香眼睛輕瞇,想條了的狐貍:“你倆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的表很微妙,我倒不在乎,但同桌的男同胞心裏卻掀起了巨浪。
那是吃醋的表,那是嫉妒的眼神,神顯然是因為他來參加前任的婚禮而到不滿!馬丹,這小子到底哪裏比我優秀,居然能讓這樣的神死心塌地。
“你想多了,我和小隻有一麵之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估計還沒有你跟在一起的時間長。”
“不管怎麽說你下午跟我回趟局裏,就當幫學姐一個忙好嗎?”
我很見鐵凝香求人的模樣,打趣到:“沒問題,以後我要是犯事進去了,還要多多仰仗學姐呢。”
我們倆耳語談,並非是因為關係親,而是事關命案不想被外人聽到。
但這一幕卻被在座的老同學誤解,開始了無休止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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