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分秒流逝,現在不能猶豫,我沉片刻後說道:“咱們幾個男的一起下車,去把搬開。”
“搬?”幾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你沒瘋吧!”王春富第一個喊道:“要下你們下,我可不會染這晦氣!”
“對呀,照我說,直接碾過去,反正死都死了。”袁峰的話更加極端,一點人沒有。
我又把目看向司機:“你覺得呢?”
“我……我不能離開這個位置,師傅說了司機一旦走,車會自己開的。”司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也不知道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有五十幾秒:“不管了,把門打開,我下去搬,你們幾個不想死就都過來幫忙!”
沒辦法,司機又把後門打開:“下車隻能走後門,這是規矩。”
我收起手機,朝車裏幾人招手,但響應我的隻有依依一個人,小姑娘把書包放在椅子上跑到我跟前。
“你來幹什麽?回去坐那!”我大聲嗬斥,下車很危險,搬更容易遭到厲鬼襲擊。
“讓我幫你吧,你一個人拖不的。”
時間一秒一秒減,我歎了口氣,掃了一眼車裏所有人:“行,作快點。”
我和依依從後車門跑下來,到陣陣冰冷,應該是厲鬼就在邊。
爭分奪秒,兩人抓住孕婦的雙:“用力!”
按理說拖一並不是多難的事,我在新滬高中還背著郭君傑百米衝刺過。
可眼前這孕婦就像是被灌了鉛塊,我和劉依依全力拖拽也隻是移了幾厘米遠。
“怎麽會這麽沉?”
“快啊!”車上幾人不斷喊,“沒時間了!”
我和依依也急得冒汗,但總覺越來越沉,自己的雙手用不上一點力。
“槽!直接開車撞過去算了!”袁峰按著車頭玻璃,司機腳也踩在油門上,眼睛直直看著旁邊的電子表。
“下來人幫忙!這東西越來越沉了!”我對著汽車高喊,臉上青筋暴起,但就是拖不孕婦:“來人!”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這個不是我殺的……”裏念念叨叨,我沒想到最後下來幫忙的竟是穿著病號服的怪人。
他抱住的腰,三人齊用力,總算是能夠拖。
“馬上就可以了!”慢慢移開,到了最後忽然覺變輕,好像附在裏麵的東西跑了出來一樣。
“好了!快上車!”我牽住依依的手就朝車上跑,司機隻開了後車門,想要上車還要繞一圈。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這個不是我殺的……”後傳來病號服的聲音,我扭頭一看,這家夥居然沒跟來,跪在地上正對著孕婦磕頭。
“臥槽!”把依依推上車,我又跑回去拖拽病號服,而此時汽車已經發,距離五分鍾隻剩下幾秒鍾的時間。
“走了!趕開車!”袁峰拍打著司機肩膀,不斷催促。
原本躲在車尾的燙發也好似看到了什麽東西,指著窗外聲音走調:“別過來!別過來!”
提起小包,高跟車踩在車發出鐺鐺的聲響,燙發跑向幾個男人邊:“跟過來了!要上車了!開車!馬上開車!”
“等等,還有人沒上來!”
“等不了!快開啊!”
這個瘋婆子歇斯底裏衝過來,竟然要去奪司機的方向盤。
“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袁峰急忙攔住張蓉,但張蓉已經被紅厲鬼嚇得神誌不清,胡揮手,指甲把袁峰臉上挖出痕。
“槽!全是瘋子!”袁峰沉著臉,把張蓉推倒,一邊的建邦趕把張蓉抱在懷裏,他小心扶著張蓉坐到後車門門口的座位上:“你休息一下,別怕,我們哥仨在這,不會有東西害你。”
車輛慢慢啟,我拖著病號服有驚無險上車,事到此看似完解決。
“關門!快走!”我把病號服按在座位上,自己也坐到一邊大口氣。
車越開越快,但後門卻一直沒有關上:“司機,關後門啊!”
“關了!我已經關過了!”
“什麽?!”我趕拿出手機對準後門,屏幕中央,一個渾鮮的紅人死死撐在門口,雖無法上車,但垂在地上的頭發像湖底的水蛇般遊進車。
“不好!”出聲提醒已經晚了,沾滿汙的長發纏住張蓉和建邦,兩個人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正在朝大開的後車門移。
“小心!”我起想去抓住他倆,可沒想到被建邦抱在懷裏的張蓉心腸毒辣,穿著高跟使勁踩在建邦的布鞋上,建邦吃痛向後倒去,又順勢一推,把建邦推到了車外!
“嘭!”車門終於關上,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卻消失在夜裏。
後門發生的一切都在電火石之間,站在車頭的幾個男人直到這時才發現,有人從車上掉下去了。
“建邦!”
“哥!”
王春富和建業看向窗外,茫茫夜中建邦早已沒了蹤影。
“停車!我下去找我哥!”
“不行,不到站點不能停車,這是師傅代……”
建業轉抓住司機領,紅著眼憤怒喊道:“給我停車!”
“冷靜點。”袁峰手阻攔,死的人和他無關,他自然不會難過:“人死不能複生,你現在下車隻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混蛋,你剛才都做了些什麽?”王春富抓起張蓉,一掌扇了過去:“我們三個好心救你,你不知恩圖報還把建邦害死,我這就把你扔下車去,讓你給建邦陪葬!”
說完他就抓著張蓉的頭發,把往窗邊拉去。
“不要!不要!”人的尖在車格外刺耳。
然而包括我在的大多數人都沉默了,人醜陋的一麵被眾人展示的淋漓盡致。
“住手!”站出來是最弱小的孩,依依抓住王春富服:“你不能這樣做!”
“滾一邊去!我該怎樣做不用你一個小屁孩指手畫腳!”王春富把依依甩開,但這個倔強善良的孩子又從地上爬起,死死抱住王春富的手臂。
“都停手吧!”我著太,上前拉開三人。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大家因為各種原因在深夜坐到這輛車上也算是種緣分。”
“誰跟你有緣分?”王春富咬著牙,要不是他看我人高馬大不好欺負,估計早就上手了:“就是你非要下去搬,如果不停車,直接從那死人上碾過去也不會有這麽多事!”
這些人搬的時候不來幫忙,現在出了事還說風涼話,我冷冷一笑不再言語,畢竟人永遠無法跟瘋狗流。
牽起依依的手坐回原位,我了的頭:“聽話,一切給我,你安靜待著就行了。”
後車門張蓉被王春富拳打腳踢,等他發泄完後,車隻剩下張蓉哭泣的聲音。
依依看著倒在地上的張蓉,有些不忍心:“你看胳膊都流了……”
“和犯下的錯比起來,這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麽?”我盡量使自己笑的和善:“安心待著,快到終點站了。”
昏暗森的車廂又恢複平靜,我低著頭等待下一次車廣播的響起。
“這一夜,好漫長啊。”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
“怎麽停了?這可還沒到站點呢?”袁峰匆匆跑到車頭詢問,結果隻看到司機巍巍的指向窗外。
“有什麽東西嗎?”我也扭頭看去,在一大片荒蕪的玫瑰園盡頭,一個巨大的招商引資廣告牌立在路邊。
“叔叔,這場景我們是不是見過?”依依小手冰涼,有些驚慌的問道。
我握的手,艱難的點了下頭:“沒錯,我們又回到花園小區了!”
極目遠眺,那橫欄在路中央的保持著原樣,雙眼圓整,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