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懂,但有個很關鍵的孩可能在裏麵,不試一下,我不甘心。”區區邪魅,還不能說服我。
“小子,正常來說就算是火葬場也不會隨便掛八卦鏡,最多是將五帝銅錢埋房屋四角,或者懸雕神像菩薩,人來人往不會明明白白看見。”
“半仙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呆的這個火葬場不幹淨,建築建在本帶煞氣的地上,那這就像一個黑漩渦使氣越聚越旺,這種地方不要說普通人,連高真大德也不會輕易涉其中。”
半仙說的很誠懇,但直播間裏的其他水友卻在不斷慫恿。
“主播進去看看吧,我這輩子還沒去過火葬場呢!”
“半仙什麽學曆啊,還知道黑?本人牛津三期量子理專業,想和半仙您一起討論討論衡穩態宇宙,以及熱核大炸。”
“切,科學家都是撇腳的哲學家!”
“我就想問問在座各位,有哈佛的校友嗎?”
“老子劍橋學生會會長,劍橋校友請舉起你們的雙手!”
“藍翔拖拉機學院表示不服!”
青城山下劉半仙:“宇宙萬起於無,無是一本大天書,道爺我沒上過私塾,但若論對宇宙人本的認知,要比那些瞎子象自以為是的人強百倍。”
隔著屏幕,我仿佛看到一個穿道袍的老者正對著直播間吹胡子瞪眼,苦笑一聲:“各位水友,咱們好像又跑題了……”
劉半仙開始和一群偽科學家罵戰,彈幕刷的飛快,也沒空管我。
我牽著依依的小手進消毒間:“門上原本有鎖,但卻被撬開,看周圍蹭掉木屑的,應該是近期被撬的。”
屋裏麵空空,所有品都被收納櫃,我左右查看,也沒有發現被盜的痕跡。
“有人嗎?”依依朝屋子裏麵喊了一聲,可惜回答的隻有回音。
消毒間要比想象中大很多,走到裏麵才發現,它和另一個屋子是相通的。
“叔叔,我們還要去那個屋子看嗎?”
周圍沒燈,唯一的亮就是我的手機屏幕。
“既然進來了,就過去看看吧。”走了一半,好像到了什麽,嘩嘩作響。
低頭看去,一條長長的鎖鏈攔在通道當中。
“這條路是運送走的……”遲疑片刻,我邁過鐵鏈繼續向:“會通往哪裏?”
著牆壁走了六七米遠,我和劉依依都聞到了一刺鼻的味道。
“叔叔,你、你看那。”晃我的手,指著牆上的一塊牌子。
“停間?”
我足足在原地愣了三秒:“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之前在外麵也看到了這個房間,大門被鎖,我路過時還有些慶幸,不用糾結孩會跑進這屋裏去,沒想到最後仍舊沒有躲開。
“跟我。”
前後三排鐵桌,每排三張,黑暗中隻能看到桌上蓋著白布,至於白布下麵是什麽則很難看清。
“叔叔,我們出去吧,我害怕。”害怕是正常反應,別說一個小孩,就算是我這個大人也覺得心裏發慌。
“稍等,轉一圈看看。”我鼓起勇氣,掀開一張桌上的白布,下麵是幹淨的桌麵什麽都沒有。
“真是折磨人啊。”每次掀開白布都對我是一種挑戰,心理上既害怕出現恐怖的東西,又希能有所收獲。
在這種矛盾的心理當中,我依次掀開第一排所有桌子上的白布。
“虛驚一場。”白布平鋪,一眼看去凹凸不平,其實大多是桌上擺著七八糟的東西:“也對,這又不是醫院太平間,隔夜早就放臭了。”
自我安過後,來到第二排。我掀開頭一張桌子上的白布,下麵什麽都沒有,正要去抓第二張桌子上的白布,抬頭看到了直播間裏劉半仙不斷刷屏的一條條彈幕。
“不要掀開!萬萬不可!”
“麵朝鐵桌,趕離開這屋子!”
“小友,不要招惹這邪煞,你應付不來,快走!”
劉半仙彈幕一條接著一條,看樣子況確實急。
“為什麽?第一排白布全都掀了也沒發生什麽事?”
青城山下劉半仙:“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你仰頭看看,這屋子中央是不是正好有一橫梁。”
我抬頭一瞧,果然沒錯。
“這東西在風水上橫梁頂,如果一個人長此以往坐在橫梁下,就會引起頭暈、頭痛,欠佳,氣運阻,是個破財損之地。”
“虧空,氣運阻也不是什麽大事,何必張呢?”
“如果人被橫梁住,確實如你所說,但你別忘了這是哪?”
我被劉半仙說的一愣:“火葬場停房。”
劉半仙很快就發出了第二條彈幕:“對啊,這屋子橫梁的可不是人,是!想想看,橫梁,怨氣糾纏,床位還正好暗合九九之數,此地定然藏有大兇!我沒辦法親自到場用羅盤看風水,所以不能幫你破解厄難。事到如今,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一切恢複原樣,哪裏來回哪裏去。”
“隻因為頭頂有一塊橫梁木就離開嗎?”說實話,我真想看看中間的床位上有沒有髒東西,手都快要到了。
“古有道人觀一葉而知秋,小友,慎重啊!”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聽你的。”轉過去,我剛想把旁邊弄的白布恢複原樣。
依依死死抓住我的手,因為張說話結結:“叔叔,你快看!”。
“看什麽?”扭頭一瞅,我也傻了眼,中間那張桌上的白布竟然自己在!
就仿佛打開的畫卷,將桌上一切呈現在我和依依麵前。
頭、脯、胳膊、雙……
中間這張桌子上躺著一散發腐臭的!
“嘭!”匆忙後退,不小心倒了後的鐵桌子,聲音在空的停房傳出好遠。
“叔叔……”依依抱著我,頭埋在我前,不敢睜眼朝那邊看。
“別、別怕。”我拍著的後背,示意冷靜,“有人在嗎?”
下意識問了一句過後,我才看向鐵桌上的,他穿著公司機製服,好像是從水中撈出的一樣,服子粘連在一起,上還纏著沒理幹淨的水草。
我大著膽子過去,手將他的帽子拿開。
“是他!”年輕的臉看起來比我還要小,臉上黏黏的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汗水。
“14路公車司機!”半小時之前還見過一麵的活人,此時此刻竟然躺在了火葬場停間裏:“怎麽可能?”
我翻司機的服查看,推斷出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幾個小時之前。
“看來司機的份已經都能確定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機,仔細閱讀之前曾在公車上看過的那篇報道:“今日下午五時許,江城花園小區門口發生一起嚴重通事故,一輛私家車和14路公車相撞,事故造兩死一傷,其中一名死者為高齡產婦,現已確認份,姓名楊。”
“另一名死者為公車司機,事故發生時,司機采取積極應對措施,全車乘客安全,隻有自己被甩出車外,落公路外側水,當場斃命。”
“傷者為一名路人,緒很不穩定,現已送往醫院。”
“紅厲鬼、司機、病號服!”我反複看了幾遍,終於能確定三個人的份。
司機幾個小時前已經死亡,隻是靈魂還被囚在邪門的14路靈車上,那個病號服應該就是當時傷的路人,他也就是14路靈車上僅有的活人之一!
“那其他幾個人又是如何跑到靈車上的呢?”我終於想通了很關鍵的一點,背著依依拿出青土觀道士給的那張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