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瞎子的反應在我看來著實好笑:“幾本道書、法而已,值得你就此懷疑人生嗎?”
“幾本道書、法而已?你小子在福中不知福,這張紙上每一本典都是真傳弟子才能翻閱的孤本。”他一副天道不公的悲憤模樣:“你可知道普通人拜道觀,若要修習這些道法需要多長時間嗎?”
“要多久?”
劉瞎子喝了杯酒放緩自己的語氣:“道先靜心,背戒律經典,跳水劈柴三年,資質優良者才能修習外家拳腳。強健又三年,挑選心智淳厚、忠節義之人,口耳相傳功德法。”
“功德法是什麽?”
“就是一些用於修心的基本家口訣,助你穩固道心,累積功德。師傅每隔三年會對你考核一次,若能達到上善若水、清淨自然的地步,才可登堂室。”
劉瞎子又把酒杯倒滿,他今天似乎是了刺激,想要把自己灌醉:“耗費十年時間,才能算作是室弟子,現在才有了學習真傳道法的資格,但若想翻閱還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行。”
“這麽嚴格?”我瞠目結舌:“那你們就不怕斷了香火後繼無人嗎?”
“道教講尊道貴德,講道法自然,為的是修養心,求取長生。那些威力極大的符籙法門隻是附帶品罷了,如果你以修煉鬥法為目的,沒有哪一家道觀會留你的。”劉瞎子說的頭頭是道,酒也喝了不,他重新拿起那張寫滿了道法、寶的紙。
“你虧空,壽元折損,如果不用外進補,很難活過三個月。這紙張上的仙酒乃上等補酒,我也隻是在傳聞中聽說過,一滴就能養神安心,一口就能滋補五髒六腑。”
“仙酒是吧,我記住了。”我默默點頭。
“至於家心法,雖然紙上這些都是上乘典,但畢竟你之前曾學了妙真道的天目修習,我建議你還是繼續學習妙真道法為好。”
劉瞎子考慮很久後才說道:“妙真道起源於先秦時期的莊子學派,煉至高深,能自然應天運,並獲得天的滋潤養護,對你的有極大好。”
“貪多嚼不爛,切記一始而終。”
“這你放心。”我就算是有心想要多學,積分也肯定不夠,心中打著算盤:“仙酒五分,妙真道法詳解十分,這樣一來我就隻剩下六分了,再兌換些什麽好呢?這姻緣紅繩看起來人的。”
“你小子可別想什麽歪路子,修道沒有捷徑,你能直接翻閱上乘經典,已經領先了別人十年時間,修習過程中切不可懶惰疏忽。”
被劉瞎子這麽一說,我才從夢中醒來:“也對啊,再厲害,那也要我學的會才行。”
“半仙,你看像那種天資聰穎的人大約多長時間能夠門。”
“不好說。”劉半仙品著杯中酒:“我先給你普及一下基本的境界劃分。”
“道家境界分為先天和後天兩重,後天煉至高深,才能水到渠,開先天之門。”
“先天境界大能修士也隻是窺探門徑,你這十年就不要妄想了。”
“我暫且告訴你後天的幾重境界。”
“各家門派說法不同,但大致分為心齋、坐忘、緣督、吐納、聽息、踵息、辟穀、胎息、外丹、丹十重境界。”
“心齋指心清虛寧靜,不是外表吃素謂之齋,乃指在的心裏幹淨。”
“坐忘,即靜坐忘,能夠肢廢去不,聰明免去不用,離開形去掉思慮。”
“緣督,指遵循中道,運行督脈,打通的經絡。”
“這三重境界是為了給接下來的修煉做鋪墊。”
“第四重境界吐納開始,才真正進修煉之法,吐出濁氣,而吸人清炁。吹噓呼吸,吐故納新。”
“第五重境界聽息,又稱“聽炁”。指靜中用炁聽呼吸,以凝神合道。我現在就於後天第五重境界——聽息中。”
劉瞎子指了指眼上的黑布:“說來慚愧,修行三十餘載,現在也隻是後天第五重,我這資質確實愚鈍。”
“我去,你修行三十年才後天第五重,那我還煉個什麽勁,三天後估計就玩完了。”看到劉瞎子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麵前,我有些絕:“就沒有速的方法嗎?”
“修道最重基,哪能投機取巧?不過每個人資質不同,我見過天資過人之輩,一日連破三重天,督脈通暢,吐納隨。”劉瞎子可能也是醉意上頭,一揮扁擔:“我為你觀相數次,每次結果都不盡相同,你命中有道,應該是適合修行之人。這樣吧,我現在就教你放空心靈。第一重境界心齋,天賦高者,十個呼吸之間就能進。”
“好的。”第一次修道難免有些張,我也不在乎鄰桌那關智障的目,盤膝而坐,照著劉瞎子的指點,一步步進定的狀態。
“有沒有覺耳邊噪音變小,心底空無一。”
我一閉上眼睛就思緒翻滾,這幾天的遭遇如過山車般從腦中劃過,出自習慣,我開始理分析整個事件的走向。
“14路公車裏還有一個疑點沒有解決,那個幫了我的小孩到底是不是櫻子,的長相雖然不同,但聲音……”
“心裏是不是安靜了許多。”劉瞎子輕輕出聲,我卻驚醒。
“現在不是考慮哪些的時候,我要放空心神。”雖然這麽想著,但隻要閉上眼睛,厲鬼、死人、各種案件線索就浮現出來。
“行了行了,你別勉強自己了。”劉瞎子捂著臉:“我讓你放空心神,不是讓你回憶過去,臉上都在,你這是了多大的刺激啊?”
“有嗎?”
“你都快把對麵那桌的小孩給嚇哭了,還有臉問有嗎?咱們先回店裏,看來不借助一些外,你是很難進狀態了。”
結了賬,我們回到汀棠路。
劉瞎子先看了眼房屋的布局,然後挑選二樓向的角落讓我坐在地上,接著從算命的布袋裏取出幾上等檀香按照固定的順序擺在我周圍。
“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寶貝都給你拿出來了,你可要掙點氣。”劉瞎子疼的點燃檀香,又取出一道凝神的符紙按在我背後:“好了,放空自己,讓心神擺皮囊的束縛,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想。”
我確實努力在按照劉瞎子說的做,清香鼻,慢慢放鬆,覺就像是戰士下了盔甲,卸掉了對這世界厚厚的偽裝。
後符紙無風自,向而坐,心神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
“我現在什麽都不用怕,我在自己的家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猙獰的鬼怪,什麽都沒有……”大約兩個小時後,我臉上的表才平複下來,不是之前慣有的冷靜,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
站在門口的劉瞎子看到這裏才稍稍鬆口氣:“花了一個時辰才在眾多外作用下定,他想要學道,太難了。”
反觀心神放空的我,當最後一雜念消失,我整個人於一種很玄妙的狀態,要比深度睡眠更舒服。
可我剛進這個狀態,就覺到口流加速,我仰天空,似乎看到一條巨大的九尾狐正居高臨下,俯視著我。
“濁九尾,寄神與你,以後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空中的九尾一躍而下,張口將我囫圇吞掉!
意念被吞的瞬間,我從定中驚醒:“剛才我看到的是什麽?”
前繃帶被浸,我單手撐地,汗水順著下滴在地上。
“這就醒了?”門口的劉瞎子整個人都傻了:“花了兩個小時定,這才堅持幾秒鍾就驚醒。高健,你這不是天賦不夠,你這完全是一點天賦都沒有啊!”
看著昂貴的檀香化為灰燼,劉瞎子臉上隻剩下苦笑:“此此景就是祖師爺看到估計也會驚歎。”
“驚歎什麽?”我捂著流的口,帶著歉意從地上爬起。
“你是我劉家五百年族譜記載中資質最差之人,要擱以前估計會被打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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