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頁是妙真律:“上律天殺,一疑天疑神,二疑道疑經。”
“中律地殺,一疑師,二叛師,三綱。”
“下律惡,一定言,二好知,三多語,四是非,五彰顯,六詆毀同道。”
“凡弟子宗,須奉知、諷誦、謹遵。”
道家真典,對挑選弟子極為嚴格,這一點從律上就能看出。
“條條框框規矩這麽多?要我自己去道觀學道,估計一百年都別想獲得真傳。”躺在床上翻閱妙真詳解,是這一幕就能讓天師道人給我安上個真典的罪名。
“妙真十,分為祝、齋、丹、藥、符、咒、鎮……”
看到這裏我直接忽略了什麽祝齋,看向符咒,那才是我最關注的地方。
我和求長生的道人不同,修道隻為保命。
“咒法家,不同於凡家,所用符法必須經過祭煉,注靈氣靈才能使用。畫符前燒香誠心祈禱,取筆雄姿,眼開全不注視紙心,鬆靜心,凝神注於筆峰,才開始運氣念咒畫符。念咒畫符一氣嗬,不可間斷,錯。不能與人說話,更不能心神不定,否則符咒不靈。念咒時應咒從心出,非於口舌之間念念了事。”
書中對於符籙的劃分、書寫非常詳盡,看了大半我才知道自己之前胡使用請神符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
虧空,折損壽這還不算最慘,萬一請來邪神上,很可能被迷心智,淪為邪傀儡。
妙真道中,符籙分為四等九。
下乘符籙最次,多為江湖人士和鄉野老人所繪,靈不靈驗,那要看命。
小乘符籙一般出自天師道長之手,驅邪避災,據功效不同,足足分出了一百零八類。
上乘符紙隻有得道高人才能繪製,而且所用材料多為天地華,比如從劉瞎子家得來的雷符符胚。僅僅一張未形的符胚就能對厲鬼造傷害,更要注意的是,那個時候我對修道一竅不通,實際上隻發揮出雷符十分之一的威能。
大乘符紙已經超後天境界,隻有位列先天的大能才能畫出。
符分四等,則是判定符紙功能的一項依據,例如紅符定宅,符主兇,紫符延壽,金符大多與雷霆有關。
書的最後則是幾段門符咒的繪製方法和咒語,我可能是因為道行太淺,看的時間長了就到頭暈目眩,無法將書寫方法記在心中。
符籙看完後,我又找到了妙真道的門心法。
“靜坐己,極力遏止雜念,視下丹田,不可過於著意,不可強調呼吸,須一任其自然,無念無思,回誠去雜。”
“靜坐一月之久,即覺心氣平靜,呼吸自和,漸而下丹田微覺震,漸而中熱下降下丹田,漸而下田溫暖,漸而震,傳及全,達於四肢,漸而督脈,由背後起,過玉枕、上田、明堂、鵲橋、重樓,達於黃庭。”
上麵這一小段話別看字數不多,初妙真道,至也要三年時間才能閱讀。
“書上說打坐一月就能見效,不知道我這銅鏽骨要多久才能煉?”心法學到,總要去試試,我盤坐在地,麵朝殘。
默念心法放空心神,應該是喝過仙酒的事,暖暖的醉意融四肢百骸,好像臘月寒天圍坐在火爐旁邊一樣。
這次效果出奇的好,沒過半刻種我就進了深層次的定,劉瞎子所說的第一重心齋境界我竟然不住不知不覺就達到了。
雜念消散,默誦口訣,漸漸心中所念也化為無有,意識向高攀升。
似乎是向天空飛去,但那裏又不是天,好像是九尾狐曾經出現的地方。
“濁九尾,寄神與你,以後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蒼老桀驁的聲音似乎仍舊回響在耳邊,自從我的意識被那條狐吞下後,仿佛胎換骨,心神變的異常安寧。
意識還在上升,漸漸的穩坐在高空。
其實這所謂的高空就是妙真道書中的上丹田,也就是兩眉之間,也藏神之府。
當意念在上丹田坐穩之時,就算是正式進了第二重境界坐忘。
無悲無喜,坐忘乾坤。
如果這一幕讓劉瞎子看見肯定又會目瞪口呆,要知道他穩固心齋之境就花費了半月時間,進坐忘則足足用了半年。
意念穩坐神府,按照心法呼吸吐納。
清氣進,濁氣呼出,我漸漸練,隻是還沒有習慣,像個鬥般留不住靈韻,但也在慢慢被改造。
深度定,五髒六腑得到滋養,剛才那一口仙酒中的華也被全部吸收。
不知過了多久,我按照心法上的位指示,運行了幾個大周天後,睜開雙眼。
夜已深,涼風從窗外吹來,但我沒有覺到毫寒意。
前的傷口也不那麽疼了,氣脈通暢,雙目炯炯有神。
繼續翻閱妙真道法詳解,這一本書包羅萬象,十積分花的太值了。
常人道循序漸進,就像是讀完小學讀初中一直讀到大學,浪費時間不說,還會學些以後步社會本不會用到的東西。
而我則不同,直接閱讀傳心法,妙真十隨意挑選。這就好像邊隨時待命十位專業講師,兢兢業業,更不會為了考驗心智故意刁難。
不到三個時辰,連破心齋、坐忘兩重天,而且有仙酒滋潤經絡,第三重天很快也能突破。
“老劉還說我是銅鏽骨,我這明明就是厚積薄發才對嘛。”我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改變和那隻九尾狐有關,“下次直播的時候,一定要問問半仙他們,看看我請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凝神打坐,直到第二天天亮,可能是因為我之過急的緣故,後半夜修行的效果並不好。
“妙真道法講究順其自然,我也不能一味埋頭苦練。”換上一套新服,對著初練了遍天目,我下樓打開櫃子,小心翼翼將仙酒倒一個保溫杯中。
沒倒太多,隻有半指深。
聞到酒香,白起蹭就竄了過來,各種撒潑打滾。
“別鬧,我現在出去一趟,如果順利的話,咱們以後每天都喝上仙酒了。”
我的打算很簡單,仙酒應該是糧食和中藥釀造,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我隻要分析出其中各種藥和糧食的分,完全可以自己釀造仙酒。
憑我的本事肯定分析不出,但我卻認識江城最大的製藥商——乾鼎藥業。
這是一項雙贏的易,我不信他們會不心。
撥通張書電話,一個小時後我來到乾鼎藥業的新藥研發中心,張書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
“高先生,這邊請。”他將我帶到頂樓的辦公室,“黃董事在裏麵等你,據日程安排,你還有十五分鍾的時間。”
推門而,簡單樸素的辦公室裏有著濃濃的中國古風,乾鼎藥業不愧是做中藥起家,牆壁上到都掛著水墨大字和中藥圖譜。
“看樣子我是來對地方了。”轉了一圈,我對乾鼎藥業更加有信心。
進辦公室裏間,一個外表最多四十歲的中年人穿唐裝靠在椅子上:“高健,我兒子的事有進展了嗎?”
“你就是黃董事?”
那人濃眉大眼國字臉,給人的第一覺是忠厚老實,但仔細看能發現,他的雙眼不斷閃耀芒,這是個藏很深的老狐貍。
“鄙人黃伯元,我們算是第二次見麵了。”他放下手中把玩的千眼菩提,示意我坐到他對麵:“我今天五十六歲,黃冠行雖然格頑劣,但卻是我黃家唯一男丁,他的死必有蹊蹺。”
黃伯元的直覺很準,我慢慢皺起眉頭,這個老家夥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