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人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讓我心生警惕,拿著飯碗的手也慢慢放了下去。
“你不用張,我就是有些好奇。”人慢吞吞的吃了起來,還將自己麵前的葷菜推到了我邊:“那孩子滿是,眼睛耳朵被紮,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應該會喜歡吃些清淡的東西。”
被一說我才發現,人做完手後,一直在吃素菜,隻是偶爾夾幾塊。這才是正常人的表現,而我可能已經習慣了腥,大腦潛意識的忽略了那些,直到被人點出來,心底浮現出豬籠公寓的種種場景,這才開始覺得有點惡心,但也僅僅隻是覺得有點惡心而已。
低頭吃完最後一口,我把碗筷放在椅子上,歪頭盯著人。
在做私人偵探的時候,我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但像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該怎麽稱呼你?九爺?”
人大大方方的朝我出右手:“勝男,京海醫科大學法醫倫理學專業高級講師。”
“法醫倫理學?你們法醫學院還有這樣的專業?”我和人握了下手,算是暫時放下了敵意。
“當然。”人隨便回了一句,拿著飯碗朝門外走去:“他已經醒了,如果你有什麽想知道,可以去問他,不過最好不要刺激到他。”
等人離開後,我才活了一下,將蹲在門後麵的穢鬼收鬼環。
也就是在鬼通穢鬼的一瞬間,我從穢鬼上到了一畏懼,我擁有的所有鬼裏穢鬼最為癡傻,很會表達自己的緒。
“是在害怕那個人?不應該啊。”
來到二樓,我推門而,被我從紅樓帶出來的年輕人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腦袋的四分之三都被繃帶包裹。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坐在年輕人邊,我衝著他沒有傷的左耳說道。
聽到聲音,年輕人張了張,他費力的抬起手想要抓住我:“抓到朱立了嗎?”
年輕人並不知道紅樓最後發生了什麽事,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我去畜生道之前,繃帶遮住了臉,我看不清他的表:“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那個人上也有我要找的東西,我會把他‘繩之以法’的。他的事先放一邊,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在那麽危險的地方活下來,你別告訴我這隻是運氣好。”
“如果運氣好,就不會躺在這裏和你說話了。”年輕人苦笑一聲:“我孔贏,之所以住紅樓是因為我親姐姐孔怡在京海失蹤,通過種種調查,最後鎖定了朱立。”
“親人失蹤,你為何不報警?”我語氣冷漠,仿佛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姐第一次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報過警了,反反複複了好多次,後來警察都不願意手,結果誰知道最後就真的出事了……”年輕人躺在病床上,向我講述了他和無臉的故事。
在紅樓裏遇到的無臉原名孔怡,比年輕人大七歲,是鄉鎮一家書院院長的兒,從小就非常叛逆,煙酗酒,上的陋習全列出來能寫滿一張A4紙。
和父母幾乎是天天吵架,因為各種各樣的事都能吵的異常激烈,離家出走、自.殘,很多隻有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事,統統真實發生在了的上。
人類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這個孩在父母鄰裏眼中是無藥可救的廢、自甘墮落的爛泥,但在年的弟弟眼裏,自己的姐姐卻是一個英雄。
他不止一次看到姐姐喂養流浪貓、流浪狗,幫助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在學校他被人欺負,也是自己的這個姐姐幫他出頭。
孔怡和父母關係很差,但是卻和弟弟孔贏的關係非常好,這也是孔贏會來京海尋找姐姐的原因之一。
孔贏就讀的學校就是京海醫科大學法醫學院,外麵那位冰山姐就是他的導師,以及人。
當時他說出這層關係的時候,我也有些詫異,繼續聽下去才知道,病床上這個半死不活的年輕人有輕微的姐結。
為了調查孔怡失蹤的真相,孔贏在閑暇時間跑遍了京海市,勝男則他在邊為他出謀劃策,可是事一直沒有進展。
直到幾個月前,孔贏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在電話裏,那人告訴了他紅樓的事。
著下,坦白說我也不清楚孔贏有沒有在撒謊,因為他拿不出任何能證明那電話存在的證據。
我沒有找到他的手機,不知落在紅樓哪個地方,詢問了一些給他打電話那人的聲音特征,他也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最關鍵的一點是,當初在老阿婆房間裏,老阿婆曾告訴過我,在我來紅樓之前,正好聽到樓道外麵有人在打電話!
結合腳步聲,還有平時的走路習慣,老阿婆給我說的是,那個打電話的人就是住在頂樓的年輕人,也就是現在正躺在我麵前的孔贏。
可是當我問起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卻矢口否認,說自己在那個時間段本沒有離開房間,肯定是老阿婆聽錯了。
這個細節,我一直記在心裏,對比年輕人和老阿婆當初說的話,兩人之中肯定有一個對我瞞了什麽事。
老阿婆聽到打電話聲音的時間,和我給另一位秀場主播打電話的時間基本吻合,這是很關鍵的一點。
也就是說即使年輕人不是秀場主播,也和秀場主播有一定的聯係,假如他接到的電話不是我打來的,那很有可能是另一位秀場主播,在收到我的電話後,立刻就打給了他,告訴了他關於我的種種事。
據老阿婆當時的描述,聽到腳步聲先是下樓,在接到電話後又拐了回來,這反常的舉足以說明問題。
我把手輕輕在年輕人脖頸上,他雙眼被瞎,什麽都看不見,隻是覺到脆弱的脖頸上傳來了一漸漸增大的力道,那種危險的覺,讓他想要高聲呼救。
“不管你欺騙我的原因是什麽,現在我想告訴你一個道理,我不是一個心慈手的人,救你隻是因為你對我有用,假如你為了自己心裏某些見不得人的想法,故意欺騙我,那不止你,連你的老師也會被牽連。”上的煞氣好似浪一般在孔贏上,前的狐紋閃耀紅芒,仿佛要從領口竄出來一樣。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年輕人頗有種剛走出狼窩,又掉了虎的覺,他的繃帶下麵滲出了,在外麵的皮白的嚇人:“那個在暗中打電話幫助我的人,從未過自己的信息,他也止我向外人他的存在,這事我連姐都沒有告訴。”
我慢慢鬆開了手:“那個人的聲音有什麽特征,說的詳細點。”
“是個中年男人,跟他對話就好像和機人在說話一般,那人說話的語氣、快慢都很發生變化,沒了,我知道的就這些。”孔贏癱在床上,在我手中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們一共通過幾次電話,都說過些什麽?”
“九次,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孔贏了自己的脖子,他有些疲憊了,聲音越來越低:“那個人就像是一個預言家,他似乎可以看未來,每當我快要遇到生命危險時,他總會提前發現,並告訴我規避的方法,也正是因為他的一次次提醒,我才能夠在那棟鬼樓裏活下來。”
“他在暗中指導你?”我眼睛瞇起:“把他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告訴我。”
幾分鍾後,我大致弄清楚了孔贏和那個神人之間的關係,也知道孔贏在紅樓生活三個月,還沒有被執念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
他前前後後被紅樓租客針對過幾十次,大部分都依靠自己了過來,而每當有超出普通人力量的東西出現時,那個神人就會提前打電話告知,讓其外出避難,或者藏在紅樓的某個地方,等到天亮。
“你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了。”我手指敲著病床邊沿,心中卻有些發愁。
“那位秀場主播幫助孔贏的目的是什麽?難道也是為了回鏡片?秀場獎勵的那次求助通話機會已經用掉,要我花費十積分再打一次電話?”
秀場的求助電話功能充滿了惡趣味,在打之前本不知道接電話的會是誰,我現在的況已經很糟糕了,假如花了十積分,再一個電話打到了屠夫那裏,我估計很難活著離開京海了。
“那個……”孔贏躺在床上,朝著空氣招了招手:“如果是在尋找那個人的話,我倒是能提供給你一個線索。”
“什麽線索?”
“那個人每次給我打電話使用的號碼都不一樣,後來我就讓老師幫我去查了一下那幾個號碼的歸屬地,都是京海本地的,而且……”孔贏猶猶豫豫的說道:“所有機主全都是死人。”